唐溪抱著相機從臥室小跑進書房,臉頰微微發燙,后背靠在門上,呼了口氣,舉起相機看里面的照片。
剛剛拍著拍著職業病犯了,只想著怎麼能拍好看,時不時的調整他胳膊的擺放位置,臉的角度,還給他懷里塞了絨熊貓玩偶拍了幾張。
這些照片如果被秦驍看見,估計得跟怪氣到明年春暖花開。
拍拍口,慶幸自己剛剛解了幾顆他襯紐扣,讓他懷疑自己是想親他,并沒有相信說的,想拍他照片的實話。
聽著自己比平時跳加速的心跳聲,突然有點惡作劇得逞的快,覺得好笑,角不自上揚,笑出了聲。
“唐溪。”
秦驍低沉的嗓音從外面傳了進來,腳步聲由遠及進,唐溪調整了下表,走到書桌前把相機藏在書柜底下,佯裝若無其事的樣子等著秦驍推門進來。
也不知道他不睡覺,爬起來找自己干嘛。
“唐溪。”
“唐溪.....”
秦驍喊名字的聲音和腳步聲由遠及進,再慢慢越來越遠。
秦驍不知道在書房,以為在樓下,下樓找了。
平時在家里給秦驍的形象是有多不務正業啊,居然都不知道要先來書房看看。
每次找他可都是直接去書房找的。
去樓下找就去樓下找吧,找不到人他自己就會上來。
唐溪沒理他,打開手機攝像頭照了照自己的臉,還是有點紅,起去書房的浴室用涼水洗了把臉。
外面傳來敲門聲,“唐溪。”
唐溪坐在椅子上,應了一聲,“怎麼了?”
秦驍推開書房門,沒往里面來,站在門旁,抿著,面淡淡的看著。
他不說話,唐溪就假裝沒看見他。
秦驍看了半晌,眼睫微垂,沒什麼語氣的說:“我在喊你。”
唐溪抬眸,溫聲問:“然后呢?”
秦驍聲音小了些,“你沒理我。”
他雙手兜,微微垂頭凝著的臉。
他的廓剛毅偏鋒利,本就冷的臉配上他淡漠的表卻莫名有了一委屈。
唐溪看著他高大拔的姿,覺得這肯定是自己的錯覺。
唐溪聲說:“我剛剛去浴室洗臉了。”
洗完臉沒用巾,臉上帶著亮亮的水珠,發際鬢角也是潤的。
秦驍淡淡的嗯了一聲,接了這個不理他的理由。
“你怎麼不睡覺了?”
唐溪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心虛,如果不是去折騰他給他拍照,他睡得那麼沉,估計一覺能睡到晚上。
秦驍道:“睡不著,什麼時候買菜?”
他似乎對買菜很興趣,不僅午睡前積極換鞋要去買菜,睡醒了以后又主問了一遍這個問題。
唐溪看了眼時間。
四點了,也差不多可以去買菜準備晚飯了,但想先把相機里秦驍的照片傳到電腦里。
扭頭看向窗外,“再等一會吧,現在太還有點曬,等會沒那麼曬了,我們步行過去吧。”
平時買菜的菜市場距離這里不遠,走路十幾分鐘就到了,很喜歡傍晚的時候買完菜慢悠悠的往家里走,生活的氣息。
秦驍淡淡的嗯了聲,想了想,又補了兩個字,“可以。”
唐溪見他還在那站著,委婉暗示他走,“我這邊有點工作,剛好可以現在做。”
秦驍嗯了聲,向后退了一步,抬手關上書房門。
唐溪聽著他的腳步聲好像是下樓了,把柜子里的相機拿出來,傳相片。
傳好照片,分類到專門的文件夾里,加。
關上電腦前,忍不住又瀏覽了一遍自己的杰作,有點想把照片分給秦母秦二嬸們看看。
想了想,放棄了。
萬一秦母秦二嬸不小心在秦驍面前說,讓秦驍知道這些照片就麻煩了。
關上電腦,去浴室對著鏡子整理了下頭發,從帽間的鞋架上提了雙新鞋下樓。
秦驍好像已經迫不及待要去買菜了,雙疊坐在沙發上等。
“我好了,走吧。”
秦驍從沙發上站起來,問道:“家里有沒有其他遮傘?”
唐溪才注意他手里還拿了把紅遮傘。
“沒有了,家里好像只有兩把傘,都是紅的,等會看看那邊有沒有超市,給你也買一把吧。”
之前他不怎麼回家,他也不用遮傘,唐溪就沒想起來給他買。
秦驍道:“不用。”
唐溪:“......”不用你問什麼遮傘啊。
換好鞋子出門,唐溪朝他手,“傘給我吧。”
秦驍打開傘,舉到頭頂。
單人傘打兩個唐溪這樣格的姑娘勉強能湊合,秦驍這格本打不下。
唐溪看他都在外面了,好心提議,“要不然把家里那把傘也拿著吧,兩個人一把傘不夠。”
秦驍側目看,神復雜。
唐溪看他這個表,覺得他可能是嫌棄傘是紅的,一個大男人不好意思撐,沒再糾結傘的問題,抬向門外走。
剛走了兩步,側的男人突然抬起手臂,環住肩膀,把摟進懷里。
唐溪沒反應過來,側臉到他口,怔了下,不太適應這樣近距離接,慌的手推了下他肩膀。
“別。”
秦驍手臂微微收,不讓掙開。
唐溪抬頭看他,撞上他一雙深不見底的眸。
他微挑了下眉,聲音淡淡的,“這樣不就得下了。”
唐溪:“......”
倒也不用這麼。
這樣抱在一起打遮傘,出門會被人圍觀的吧。
秦驍不會是故意整的吧,他臉皮厚不怕別人圍觀,臉皮可薄得很。
“這樣怎麼走?”唐溪問。
秦驍攬著肩膀,有力的胳膊推著往前走,唐溪完全是被他帶著走的,覺自己腳底都快懸空了,忍不住嘀咕道:“你干脆抱著我走得了。”
話音剛落,秦驍把傘遞給,讓拿著。
唐溪以為他生氣,不愿意給自己打傘了,抬手把傘接過去。
秦驍微俯,手臂向下像是真的要把抱起來。
唐溪嚇了一跳,作比腦子反應快,手臂向下一揮,傘邊的扣子直直的在秦驍的后腦上。
秦驍俯的作僵了下,站起,目深沉的盯著。
唐溪著脖子,心虛的對著他笑。
秦驍看了幾秒,沒說什麼,抬走在前面。
這會太還未下山,有些曬,唐溪抬起頭看向他高大影,被從傘底穿過的線刺的眨了下眼,小跑著追上他的腳步,抬起手臂,把傘往他頭頂舉。
秦驍左手兜,右手接過傘,替撐著,沒什麼表的向前走,沒看。
唐溪低頭忍笑。
秦驍雖然脾氣晴不定,但好得也很快,而且有時候看起來要被惹炸了,也沒什麼大事。
唐溪一開始看他冷著臉,對不耐煩的樣子,還怕他會突然對手,他在面前跟座山一樣,真要手,肯定毫無還手之力。
后來發現他只是臉很兇,但骨子還是個憐香惜玉的紳士。
這個時間菜市場已經熱鬧起來,基本都是退休年紀的老年人,上班族還沒下班,沒什麼年輕人。
唐溪來過幾次,有些菜攤的老板娘已經眼了,見旁跟著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笑著跟打招呼,“,這是你家里人嗎?”
之前買菜的時候跟老板娘閑聊過兩句,老板娘知道已經結婚了,還驚訝過這麼年輕就結婚了。
菜市場里面的老板娘們聊天都喜歡用家里人稱呼老公。
唐溪點了下頭,說:“是的,這是我家人。”
老板娘目在秦驍和唐溪上來回掃了好幾眼,笑著說:“真登對呀。”
唐溪禮貌的笑笑。
老板娘隨手從攤子上拿了幾蔥裝進袋子里,“送給你,拿回去炒菜,不值當買的。”
“謝謝。”
唐溪平時就在攤子上買些蔬菜,但這個老板娘太熱,平時聊天也沒什麼顧忌。
唐溪怕調侃自己和秦驍,本來想趕帶著秦驍往里面走走,但老板娘都熱的送蔥了,菜市場就這麼大,一眼能看到頭,不在這買去別的攤子上買被看見了也不太好,只好停在的攤子上挑些蔬菜。
秦驍跟在側,買什麼他就提什麼,也不和老板娘的聊天。
東西差不多都買齊了,唐溪還想做個糖醋排骨,但賣的在菜市場最里面,過去的時候會經過一個賣水產的地方,走道旁有一盆又又長的黃鱔,唐溪有點怕,每次都不敢過去。
手了秦驍的胳膊。
秦驍微微俯,側耳聽說話。
唐溪指著賣的方向,“那邊有賣排骨的,你去買兩斤排骨好不好,我在這邊等你。”
秦驍嗯了一聲,抬往里面走,唐溪沖著他叮囑,“買的時候讓老板切好。”
他一走,老板娘就探頭往他走的方向看,對唐溪說:“你家人長得真好,高高大大的,他做什麼工作的呀。”
唐溪說:“我也不太懂他的工作,什麼都做吧。”
“什麼都做好呀,什麼都做不用擔心失業,這年頭年輕人工作不容易。”
唐溪笑了笑,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聊著天,目隨著秦驍的背影移,人到最里面拐個彎,看不見了。
秦驍站在賣的攤子前,對著里面正滋溜面條的老板說:“要兩斤排骨,切塊。”
“哎,來了,您要這一塊還是這一塊。”
老板放下面條,拿起一把剁刀,對著菜板上的兩塊排骨比劃了下。
秦驍掃了眼,“有什麼不一樣。”
老板說:“這一塊貴點,這一塊便宜點。”
秦驍:“要貴的。”
老板剁好,用袋子裝起來,夸口道:“我這排骨你拿回去,吃著肯定你下回還想來,這附近沒有比我們家排骨更香的了。”
這一排幾家全是賣豬的,聽到他這話紛紛探頭,笑著罵他,“要不要臉啊你。”
秦驍接過排骨,老板扶正付款二維碼,“掃這個就可以了。”
秦驍拿手機掃碼,老板突然盯著他臉看了會,在他準備走的時候,激道:“秦驍,真是你啊秦驍。”
秦驍看了他一眼。
老板說:“是我啊,我李壯壯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秦驍沒什麼表的收回視線,轉臉離開。
李壯壯:“......”
旁邊攤販的老板看到李壯壯跟顧客套近乎失敗,嘲笑道:“這人一看就是個有錢人,你認識他,我看他沒理你呀。”
“有錢?何止是有錢。”李壯壯比了個大拇指,“益遠集團你知道吧?”
“知道啊,跟你有關系嗎?”
李壯壯瞪著眼睛說:“跟我沒關系,跟我剛剛那位兄弟有關系啊,人家現在可是益遠集團的總裁,那雜志上都能看見的。”
那人笑著說:“你倒是會攀兄弟,人家搭理你了嗎?再說了,人家一個集團總裁,能認識你一個賣豬的。”
李壯壯道:“我現在賣豬,我以前又不賣豬,我跟你說,你別看益遠集團現在風,那十年前可沒現在這樣。”
“這益遠集團不都好幾十年了嗎?十年前人家就是大公司了。”隔壁攤子的老板現場拿手機百度。
“是嗎?”李壯壯也拿手機搜了下,一看還真是,有些疑道:“這不對啊,我認識這位秦總的時候,他可窮了,我騎的都是托車,他就騎一輛小破電車,真的,真的很破。”
李壯壯平時就吹牛,隔壁老板笑了下,不信他話。
唐溪一直盯著賣的方向,看見秦驍拎著一堆東西出來,迎了上去。
唐溪低頭看著他手上的東西,說:“都買好了,可以回去了,給我拿一點吧。”
秦驍沒給,抬走在前面,淡淡道:“走吧。”
兩人走出菜市場,視線瞬間明亮,這會沒那麼熱了,唐溪也沒有撐傘,靜靜的跟在秦驍邊,抬眼打量了下秦驍的臉。
覺他買完回來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唐溪。”
他突然喊了一聲。
唐溪以為自己看被發現了,眸閃了下,收回視線。
“怎麼了?”
秦驍一本正經的問道:“家里人是什麼意思?”
唐溪愣了下,想起倆剛進菜市場老板娘當著他面問過,他是不是家里人。
這個稱呼雖然尋常人不用,但是稍微推測下就應該能猜出來吧。
唐溪說:“就是老公的意思。”
秦驍嗯了聲,停下腳步,垂眸看著。
唐溪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看自己,狐疑的挑了下眉。
秦驍微微傾,平視的臉,低聲問,“那為什麼不直接老公。”
唐溪:“......”
從不愛到深愛,原來隻是一夜的距離。被他吃乾抹淨連渣都不剩的時候她才知道那距離有多遠。永遠到底有多遠?先生,是我甩了你。經年之後,她帶著小包子重回A市,美酒紅唇,衣香鬢影,故事,重新拉開了帷幕,他玩她的遊戲也重新再度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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