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舞臺亦平臺第二十六節八卦(第一更求月票!)
從鄒治長辦公室出來回到招待所,趙國棟才發現天已經發暗,肚子也是咕咕直,中午就在半路上和遊明富隨便對付了一頓,這晚上可得安安靜靜的一下招待說的晚餐。
晚飯還是老規矩三菜一湯,兩葷一素,外加一個煎蛋湯,趙國棟很喜歡招待所的口味,份量夠足,米飯管飽。
“你們倆都還沒吃吧?”趙國棟知道馬本貴對招待所的服務員管得很嚴,尤其是為自己服務這兩個服務員要求更高,自己沒有吃飯之前,們是不能吃飯的,“去拿碗過來,一起吃吧,王二團每次做菜份量夠足,看來是把咱們三個人的飯菜作在一起了。”
蕭牡丹和常桂芬都是連連搖頭,“趙縣長我們怎敢和您一塊兒吃飯?馬主任看見還不得剝了我們的皮?”
“馬剝皮就這麼厲害?”趙國棟笑了起來,別看馬本貴在領導面前俯首耳,在這一幫服務員面前可是一言九鼎,這馬剝皮一詞服務員們都隻敢在自有部人況下說兩句,可從沒有人敢當著外人說。
蕭牡丹和常桂芬臉驟然變得蒼白,這種稱呼若是落到馬本貴耳朵裡,那兩個人肯定就只有卷鋪蓋卷兒回家的份兒了。
見兩被嚇這樣,趙國棟也有些不忍:“我說小蕭、小常,你們倆就這麼怕他?大不了就是把你們倆下了吧,難道說他還能把你們吃了不?”
“趙縣長。你說得輕巧,你是國家大幹部,我們怎能和你比?桂芬姐和我來這兒上班多不容易,鄉裡多姐妹們都羨慕得要死,你以為在縣裡找份工作這麼容易啊?”蕭牡丹顯然比常桂芬膽子要大一些,噘著道:“再說這上班又不累,離家也不遠。不值班晚上還可以回去,每周還有一天休息。和縣裡幹部一樣,旱澇保收,誰不想來?”
“難道說你們就非要在招待所上班才是出路?為什麼不出去闖一闖呢?”
趙國棟皺起眉頭問道,這也是他最搞不明白的,寧陵這邊經濟發展滯後,沒啥企業,富余勞力很多。
但是像安原本省如安都、建這些地方鄉鎮企業和私營企業相當發達,也很需要勞力,還不用說諸如廣東和江浙沿海了。
“出去闖?”蕭牡丹和常桂芬不約而同地搖頭,“外邊太複雜了,壞人太多,我們文化程度也不高,有沒有學過什麼專業技,出去能幹什麼?真要有個事兒。我們啥也不懂,又沒有人照應,萬一被人賣到蒙古、山西那邊荒天野地裡,那才慘。”
“是啊,我們村裡就有一個去年才被公安解救回來,就是被賣到蒙古去了好幾年折磨。聽說。那邊連乾淨水都喝不上,幾個月都洗不上一次澡,就住在土胚房子裡,冬天能把你手和臉凍裂,夏天太毒得能把人活生生曬死,語言又不通,生活也不習慣。在那邊才五年就生了三個,一個都沒要就跑了回來,賭咒發誓再也不出門了,就是想要出去找工作被別人騙出去的。”
見趙國棟和氣。常桂芬膽子也大了起來。也敢話說兩句了。
趙國棟從公安上出來,自然知道前幾年正是拐賣婦的高峰期。但是這幾年隨著公安機關打擊力度不斷加大,加上報紙電視的宣傳,外出務工人員的警覺不斷提高,拐賣婦現象已經大為減。
倒是沿海一些地方容留、yin*和強迫婦現象在不斷增多,像眼前這兩個孩子這般啥也不懂啥也不會的孩子出去,很容易為那些窩點的獵食對象,
尤其是在沿海就更容易被裹脅。“家裡農活兒就拿麼一點,除了農忙時節,平時都沒啥事兒,呆在家裡也只有閑著,又不敢隨便出門。
”蕭牡丹歎了一口氣,“我最遠也就隻去過寧陵一次,連省城都沒有去過呢。”
“嗯,我連寧陵都沒有去過呢。”常桂芬也是一臉羨慕之:“趙縣長,聽說省城裡有幾十層地高樓,那麼高,人在上邊都不會覺得發暈麼?”
趙國棟笑了起來,“會不會發暈,我也不知道,哪天你們去見識見識不就知道了?好了,再說一會兒,飯菜都涼了,把你們碗筷拿過來一起吃吧,老馬有意見讓他給我提,這浪費也是可恥的。”
見趙國棟是認真地,兩猶豫了一下,也就壯著膽子去把自己碗筷拿來,斜坐在方桌一邊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趙國棟其實喜歡這種氣氛,一邊吃一邊談話了解況,兩個孩子都是來自花林鄉下,很多靠走馬觀花一掠而過的下鄉調研是難以了解到最真實的東西的。
“你們那邊鄉下年輕人出去打工的多麼?”
“男的多一些,地很,都覺得出去不太安全方便。”
“那不出去呆在家裡幹啥呢?”趙國棟問道。
“男的一般就是打打零工短工,要不就是呆在家裡玩唄,鄉下茶館多的是,五角錢一碗的茶就能喝一天,要不就是打撲克和麻將賭博,把風氣都帶壞了,現在不人輸了錢就要起壞心眼兒,夜裡就出去東西。”蕭牡丹憤憤的道:“我家裡養的鴨都被人了兩次了。”
趙國棟又是一陣慨然,鄉鎮企業發展滯後,私營企業還沒與在這些地方興起,使得大量本地農民在農閑時節無事可做,再加上文化娛樂生活的匱乏,使得老百姓只能以賭博這種最古老而原始的方式來消遣,而這又極其引起社會治安狀況地不穩定。
所以偉人說得好,中國問題終歸到底是農民問題,佔百分之八九十的農民的生計問題始終是擺在一級地方政府的最大問題,而發展工業和推進城市化和城鎮化建設似乎是目前解決這個問題的唯一途徑。
如此多的剩余勞力只能通過發展本地工商業來解決,那種寄希於剩余勞力輸出到發達地區只是一種治標不治本地臨時策略,最終會帶來很多難以解決的後癥,諸如大都市難以承載、留守兒、陸地區經濟更加滯後、空心化等等。
正思索間,卻聽得門口一陣急促的腳步響,還沒等臉煞白的兩個孩子站起來,馬本貴已經一陣風的衝了進來,怪起來:“咦,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怎麼就和趙縣長一起吃起飯來了?”
蕭牡丹和常桂芬二人趕站起來,趙國棟卻揮手製止了馬本貴的發作:“好了,老馬,你就別在那兒一驚一乍的了,是我讓們和我一起吃的,你覺得我和們一起吃飯有啥問題麼?”
馬本貴被趙國棟一句話給噎了回去,滿臉尷尬的道:“趙縣長,這樣會壞了規矩,們是服務人員,怎麼能夠和服務對象一起吃飯呢?”
“規矩也是人定地,我又不是天天都和們一塊兒吃飯,今天在政府那邊耽擱久了,們也沒有吃飯,我就上們一起吃了,怎麼,是不是還得和你先請示一下?”
“那哪兒能呢?”馬本貴忙陪上笑臉,“趙縣長在省裡邊忙大事兒這麼久才回來,一定很辛苦吧,鄒書記和羅縣長肯定要和你商量事兒,們倆等等那也是應該地。”
“好了,好了,老馬,你也別在我面前唱讚歌了,我也沒有那麼大本事忙大事兒,都是些份工作而已,咦,老馬,你怎知道我和鄒書記和羅縣長商量事了?”趙國棟還真有些佩服這個家夥耳朵長,就這麼一會兒時間就能知曉自己到羅大海和鄒治長那兒去了。
“嘿嘿,這花林縣委縣政府還能有啥瞞得過我老馬的耳朵?”瞅了一眼兩個丫頭, 見趙國棟沒有表示,馬本貴也不好趕二人走,隻得含含糊糊地道:“趙縣長你去省裡邊幾天就弄了一臺小轎車回來,縣委縣府都鬧得沸沸揚揚呢。”
“這事兒有啥值得大驚小怪的,車不是已經給人大了麼?”趙國棟漫不經心的道。
“嘿嘿,你不知道,農業局孫局長那天在政府院裡鬧騰了好久才走呢,一路上都在罵罵咧咧說領導屁就是要大一些。”馬本貴神詭的道:“聽說廖縣長也很不高興,說這本來是縣政府這邊的車,就算是給了人大,那人大那臺車也該還給政府才對。”
“行了,行了,老馬,別去傳這些小話,我不聽,你大小也是個領導不是,講點覺悟行不行?”趙國棟揮手製止了對方,然後和悅的對兩個手足無措的孩子道:“你們把菜帶出去吃吧,我吃飽了。”
直到二出去之後,趙國棟才正道:“老馬,以後說話注意一點場合,小蕭和小常雖然不會傳話,但是這些領導們之間的事還是越人知道越好,別弄得領導不高興。”
“嘿嘿,趙縣長,這幾天家裡邊可熱鬧了,農業局、通局、政府辦這邊,一幫人心思都活泛起來了,都聽說你在省裡邊弄了幾個大項目回來,一個個都像是吃了興劑一樣在政府院裡竄來竄去,都等著你回來呢。”
馬本貴顯然很有八卦的潛質,趙國棟很奇怪這種人怎麼能在縣委招待所主任位置上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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