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棟當然不會對自己的命運走向一無所知,但是他也知道把自己名列那批“青年幹部”名單中引起了很大爭議,至今仍然沒有平息,更談不上定論。
準確的說其他幾名幹部雖然被稱之為青年幹部,但是他們都是六零後,年齡大多都比趙國棟大五到八歲之間,其中一名和趙國棟年齡相差最近的也是六五年的,比起趙國棟要大上五歲,早已經過了四十歲,而另外兩人一名比趙國棟大七歲,一名比趙國棟大八歲,無論是在工作經驗上還是年齡上都要比趙國棟有明顯優勢。
五年的差距就像一道鴻將七零後和六零後劃分開來,也許在社會普通層面中覺不到什麼,但是在決定一個國家命運的政治英群中,七零後在很多大程度上會被佔據著政壇主流的四零後和五零後視為還不的一個群,或許六零後在他們看來可以在這一屆裡逐漸嘗試著進政治主流群中,但是七零後顯然顯得太過於稚了,也許下一屆更為穩妥一些。
但是趙國棟不這樣認為,他認為自己雖然在工作時間比另外幾位要短一些,但是他覺得自己在工作經歷和履歷上毫不亞於他們,甚至還有過之,長時間的基層工作經驗和在省直機關以及兩個國家部委工作的經歷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如此富的經歷,而且他也覺得拋開在地方上工作期間的耀眼績,自己不管是在省直機關還是國家部委裡邊都應該是做出了一些拿的出手來的東西。
安原省通廳工作期間安桂高速和安渝高速兩條高速公路的bot提出,雖然有些年輕狂率意的味道在其中,但是畢竟也是一筆首開紀錄的實打實融資;能源部工作期間啟了國家能源戰略儲備計劃施行,也是他最為得意之舉,直到現在能源部依然還在按照當初自己的意見不斷擴大戰略能源儲備;支持滇南省委組織部工作期間所取得的績一樣有目共睹,縱然對那樣一場調整風波還有這樣那樣的爭議,但是無可非議的是滇南人事格局擺了昔曰本土派和外來派之爭,進相對平穩的局面。
至於國家發改委這一年多時間裡,是非自有公論,趙國棟更是底氣十足。
正因為如此,趙國棟覺得自己完全有資格去競逐這樣一份資格,哪怕是最後落敗,但是終歸也要在高層心目中留下一個深刻印象,何況據各方綜合所得的信息反饋回來,他也不認為自己就沒有一點機會。
政治局會議召開在即,趙國棟知道這個會議就將決定自己是否能夠名列那張令人矚目的名單其中,其他幾位和自己同一張名單的青年幹部基本上沒有多爭議了,唯獨圍繞著自己的爭議依然在進行。
戈靜也沒有想到趙國棟這個人選問題上竟然會引起如此大的波瀾,原本以為像前面幾位都已經順利的圍,那麼趙國棟似乎也應該問題不大才對。
但是從幾位常委那邊反饋回來的況都不是很好,除了委員長和副主席兩位態度較為明朗外,其他幾位常委似乎不是很明確,這讓也有些拿不準了。
在看來,至錢越是比較欣賞趙國棟的,但是欣賞是一回事,錢越似乎更希趙國棟能繼續在發改委發揮作用,好像並不太讚同趙國棟到地方上去,或許他覺得趙國棟在發改委的表現相當出彩,趙國棟更適合在發改委裡推他覺得更為重要的工作?
這似乎也不其為理由吧?
好在錢越也沒有明確表態,只是說在趙國棟的任用上應該要綜合考慮,要揚長避短,充分發揮年輕幹部的長,使其能夠承擔起適合他的擔子。
綜合考慮,適合他的擔子?戈靜對於這話也是琢磨良久,難以判斷這些個領導們話語中的深意,難道說到地方上去就不適合了?
岑常委那裡戈靜打算專門去跑一趟了解一下對方的看法,在這個人選上如此大的爭議難免也會引起岑常委的關注,政治這一條對於一個高級幹部來說是必須備的條件,但是單單從趙國棟的年齡來說,恐怕很難說服其他人,所以戈靜必須要通過趙國棟的表現來說服其他人,包括岑常委在。
“戈部長,諸部長請你到他辦公室去一趟。”書走進來,注意到戈靜似乎在思考什麼,悄聲道。
“哦,我知道了。”戈靜輕輕歎了一口氣,要面臨的問題難度很大,最起碼在諸賢這一關就很難過,諸賢他本人的態度很明確,趙國棟無論是資歷還是在經驗上都不適合,比起其他幾位同志有一定差距,不適合在這一批部級幹部中推出來,為此戈靜已經多次和諸賢換意見,但是並未能獲得諸賢的認同。
諸賢思想不通,那麼就不得不花更多的努力通過其他渠道來達到目的,戈靜也覺得有些頭疼。
好在關於趙國棟的爭論並非一邊倒,有強烈反對的,自然也就有旗幟鮮明支持的,這一點上趙國棟這一年在發改委裡的工作為他贏得了不分,而其中還有一個顯而易見的因素,那就是安原近十年來長起來一批高級幹部也使得趙國棟頗多裨益,就像蘇覺華和寧法都已經是決策層中的人,而趙國棟迅速長起來的重要推手——現在的津門市委書記應東流也即將進這個層次,誰也無法忽略這一點。
戈靜為趙國棟的事頭疼不已的時候,諸賢一樣對這個問題頗棘手。
和戈靜了解常委們的意見相對應,諸賢更多的是關注其他政治局委員們的態度,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寧法似乎也和以前的觀點有些不太一樣,認為趙國棟這兩年長很快,政治已趨,在滇南和發改委表現可圈可點,可以考慮趙國棟的問題。
蘇覺華和寧法在一個人觀上如此一致的確不多見,趙國棟才三十七歲,工作時間不過短短十六年,政治?能到什麼程度?當了幾年市委書記,再在滇南省委組織部長位置上染一水,發改委裡來攪合一年,就算是了?這也未免太兒戲了。
諸賢也對戈靜在這個人選上固執己見有些惱火。
在他看來戈靜本來是一個相當冷靜理姓的人,在常務副部長這個位置上的表現也是相當明能乾,其他啥都好,唯獨不知道什麼原因對趙國棟的觀怎麼會這麼好,這讓他很是費解。
當然,趙國棟是在戈靜擔任安原組織部長期間長起來的幹部,雙方關系切他也能理解,誰都不是聖人,人世故也都正常,有幾個自己欣賞偏的幹部也合合理,但是在諸賢看來趙國棟的升遷已經相當快了,從一個市委書記幾乎是火箭般的爬到了現在國家發改委副主任這個位置上,對於其他人來說幾乎是難以想象的,而現在竟然又要考慮晉升正部級幹部,他覺得這就有些超出原則底線了。
但是他也不能不考慮戈靜的態度。
在常委們態度撲朔迷離的況下,就需要更慎重的考慮這個問題。
他原本很想要說服戈靜,但是他很快發現這是徒勞, 就像戈靜也一門心思想要證明的觀點是正確的一樣,幾番爭論探討下來也沒有任何結果,在這個問題上諸賢不知道是自己究竟有了先為主的思維定勢,還是戈靜真的被個人觀所左右,總之兩人要想在這個問題上達意見一致很難。
就在戈靜歎氣的同時,諸賢也忍不住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關於趙國棟的工作況部裡邊早就進行過認真底調查,厚實的一本調查報告,就擱在自己桌案前。
能夠引起如此多的領導的關注,僅此一點他也足以自傲了。
看來這個人的問題最終還是要拿到政治局會議上來定案,這是諸賢不希看到的,他原本希能夠在會前通過部裡邊的充分協商通,就這一批人選和各位委員們達基本一致的意見,這樣可以避免矛盾突出化,但是現在看來這個意圖要落空了。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自己和戈靜意見對立,常委們和委員們在這個人的觀點上也是分歧很大,而相當大一部分委員們對於這個人也不是很了解,所以看來最終還是得拿到政治局會議上來當面鑼對面鼓的攤開來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