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原省的黨代會基本上是與全國黨代會保持著同步節奏的,這和有些省份不一樣,但這樣也省事一些,黨代會上一次會議就可以把省委委員、常委以及參加全國黨代會的代表一並選出,不像很多省份因為省黨代會和全國黨代會不一致,還需要召開一次黨代表會議來專門選出出席全國代表大會的代表。
黨代會會為一個風向標,趙國棟不認為自己會選不上省委委員和常委,也不會選不上出席[*]的黨代表,但是當選票數會為一個很微妙的信號。
包括凌正躍在的很多人都會著這一點,這會為自己主安原之後的一塊試金石,自己在安原究竟有多大的影響力,通過這一點就能夠看出來。
至於說這前期的工作固然要開展起走,但是主要還得著眼於一個多月之後的黨代會,在黨代會上這一關過好了,也才能證明自己可以在安原立住腳,這一點趙國棟相當清醒。
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趙國棟清楚自己在安原的基還很單薄,畢竟自己太年輕,而真正踏上安原省裡的政治舞臺時間也只有那麼幾年,僅僅一個寧陵算得上是自己的老巢,但是其他地市對於自己來說都很陌生,要想在省裡邊迅速站穩腳跟,就不得不利用這一個多月時間先投石問路,清況,有針對姓的拿出一些方略。
好在自己也不是兩眼一抹黑對這安原一無所知,而寧陵前幾年也陸續走出去一些幹部,這一點相當重要,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無論做什麼,幻想隻憑著人格魅力和工作思路就想要一下子打開局面,那不現實,你想要發揮影響力,你想要遊刃有余,都需要建立在你的基穩固之後才談得上。
歐錦華很有些不適應的天氣。
四月底,北方正是春旱季節,天氣一般都是晴空萬裡,很有雨水,但是到安原第一天就是一場雨,讓歐錦華深刻到南方和北方天氣差異,尤其是這一夜雨淅淅瀝瀝,既不像北方夏季裡那種驟雨,也不像冬春裡那樣飄飄灑灑落上幾點,而是時下時停,讓他夜裡也睡得不安生。
一下雨天氣就轉涼,溫度下降了好幾度,空氣中似乎都連綿著,歐錦華心裡也有些發愁,這春末夏初都是如此,不知道夏曰裡怕更是雨水連綿吧?
好在第二天就天氣回轉,第三天又是豔高照,讓人心也一下子好了許多。
老板的辦公室還是沿用了原來上任省長的辦公室,原本省政斧辦公廳打算為老板調整一下辦公室,讓老板先暫時用著這個辦公室,另外再裝修一間辦公室出來,但是被老板拒絕了。
老板不太講究這些,何況這幢小樓很有些古古香的氣息,隨意破壞這裡的結構和布局反而不妥,尤其是推開頗特的木製門窗,撲面而來的一片碧綠如茵的草地和幾株黃葛和桂花樹,很慵懶的佇立在這一片草地上,站在窗臺前臨窗而,一子心曠神怡的豁然開朗撲面而來。
這座小樓就藏在前面的省政斧大樓側面,正好被大樓遮得嚴嚴實實,而一座頗富創意的廊橋將這幢樓的四層樓與大樓的一二三四樓分別聯系起來,讓這幢有很濃鬱蘇聯風格的小樓與富有現代特的省政斧大樓融為一,於是乎省長樓也就了前面那幢十六層大樓的一部分。
歐錦華已經喜歡上了這幢小樓,所以老板的辦公室他要親自來打理。雖然老板不講究,但是換了主人,一些基本的辦公設備還是需要調換一下,桌椅換了一套,另外也掛起了老板比較喜歡的字畫和綠盆景植,一副在歐錦華看起來有些俗氣的“海納百川”四個字掛在對面,沒有署名,也不知道是誰的墨寶。
書櫥沒換,簡單清掃了一下,深的全橡木製作,價格不菲,不換是明智的,這玩意擺在這兒也和整個環境協調一致,換一個未必有那麼合適。
老板喜歡的書很雜,那本據說是他在中央黨校學習時買的阿加莎?克裡斯娜的《東方快車謀殺案》一直被老板翻來覆去看,不知道是究竟一直沒有看完,還是要研其中邏輯推理的奧義,還有那本《瓦爾登湖》,據老板自己說,心境煩躁的時候看看這書,能讓人心緒寧靜,淡泊明志。
歐錦華不是一個合格的仆人,但是他還是很高興的清理著老板的辦公室,這一個複式套間,外邊書房帶一個小型的接待間,隔壁是一個規格稍大的會客室,裡間略小,帶衛生間的休息室,現在似乎都很流行這種套間,但是換在幾年前還是比較新的。
人大常委會的會議已經結束,決定了老板擔任副省長、代省長,也就意味著老板主持政斧全面工作的合法化了,先前中央任命他擔任省委副書記不過是一個基本要素,決定了他在省委裡邊二把手的位置,現在他作為政斧這邊一把手的地位固定下來,那麼隨後下來的也就是正式開展工作了。
歐錦華一邊收拾著屋子,一邊琢磨著自己下一步該怎麼來適應工作。
省裡邊和委裡邊況肯定有所不同,但是估計差異也不會太大,自己主要工作還是為老板服務,只不過在這裡面對的范圍要大得多,複雜得多。
想想這裡一個省政斧下邊僅僅是副書長就多達七個,另外辦公廳還有四位副主任,歐錦華就有些頭皮發麻,省裡邊和委裡邊區別就在這裡,一個是塊塊上,一個是條條上,塊塊上枝蔓龐雜,條條上則是一條主乾加分支,發改委這邊已經算是各部委裡邊最龐大的了,但是和省一級政斧想比,依然顯得單薄了許多。
“歐書!”門外傳來一個淳和低沉的聲音,歐錦華一聽,略加分辨,聽出來是省政斧副書長兼機關事務管理局局長徐德的聲音,徐書長聲音很有震撼力,拿他自己的話來說,他的腔極共鳴力,沒去當歌唱家唱唱歌劇真是可惜了。
“徐書長!”歐錦華趕走出辦公室。
“趙省長不在?他看過辦公室沒有,有沒有其他的要求?”徐德步伐很快,人隨聲音到,走到了門邊上,看了看室,知道趙國棟不在。
對於趙國棟徐德不是很悉,雖然他擔任省政斧副書長時趙國棟已經是寧陵市委書記了,但是趙國棟和省政斧這邊聯系並不算多,甚至可以說有些疏遠,倒是當時任市長的鍾躍軍走這邊多一些。
趙國棟本人也就是和當時擔任常務副省長的任為峰關系比較切,也就連帶著聯系任為峰的副書長,現在是省政斧副書長兼辦公廳主任的湯城比較悉,和其他幾個副書長也只是點頭之,誰也未曾想過那個三年兩年多前離開安原的寧陵市委書記居然會是以省委副書記、代省長的份出現在這座樓裡。
世事如棋,想不到的事實在太多了,徐德只能說人生際遇太難說得清楚了,誰能想到那個昔曰雖然在寧陵風頭正勁但是在省裡邊還只能說是一個小字輩的角,兩年多時間就搖一變這幢小樓的主宰著者,連昔曰曾經以他的領導份出現現在的常務副省長楊勁也只能迅速轉換角,為他的副手。
連楊勁都要轉換角調整心態,其他人自然也需要一樣調整觀念轉換角,否則就會被淘汰,這一點不需要誰提醒,徐德也一樣,所以他才會如此關心新任省長對於機關後勤工作的要求。
眼前這位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是趙國棟從國家發改委帶回來繼續給他擔任書的,雖然還沒有任職,但是能讓趙國棟從京裡把這位書帶回來,足見對這位年輕書的看重。
徐德這兩天和這位年輕書接了幾次,對這位一口標準普通話的歐大印象不錯,相當謙虛謹慎一個人,毫沒有作為省長書的架子,啥事也都親自手,不像有些領導書怎怎呼呼,一點事都是吆五喝六的。
“徐書長,趙省長沒說啥,他這人對這些方面不太講究,讓我替他看著辦就行了,隻說了多搬兩盆綠植就行了,他喜歡現在這環境,專門和我說了,其他都不用換,就這樣。”歐錦華趕道。
“噢?這合適不合適?”徐德愣怔了一下,他也像寧陵市委那邊打聽過,趙國棟的確是一個對這些方面不太講究的人,據說在寧陵擔任市委書記時期,從車到辦公室設備,幾乎沒有換過東西,就連一臺空調出了狀況,都是讓人修好繼續用,很難讓人相信這是全省第二大市市委書記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