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蓮香也不知道金大江走不了對自己是好是壞,準確的說金大江這個人姓格雖然了一點,也缺乏足夠的魄力和決斷,甚至也有一些私心,但是尤蓮香覺得這都在可以接范圍之。
即便是徐經緯的事上被金大江擺了一道,但是尤蓮香覺得這麼幾年來兩人在配合上也還算差強人意,這人雖然喜歡攬事兒,也喜歡指手畫腳,但是只要你表明態度,他還是相當知分寸的,這也是尤蓮香雖然有些煩他,但市委市府兩邊工作上配合也還算過得去的主要原因。
金大江走未必能到自己來擔任這個市委書記,尤蓮香很清楚這一點,從寧陵出來的幹部也許早就在某些人心裡暗暗打上了一個印記,不說畫地為牢,但是要想走上更重要的位置,沒有其他因素的介,恐怕都有些難度。
趙國棟的到來只怕還會更刺激這種心態的蔓延。
換了金大江,來一個更加不合拍的市委書記,唐江目前還算樂觀的局面,也許又要面臨一番變化,所以尤蓮香寧肯忍讓等待。
尤蓮香也是覺得很無奈,只是面對這種勢,也無力改變,唯有寄希於趙國棟能夠在安原盡早站穩腳跟了。
“尤市長,你找我?”柳子建走進尤蓮香的辦公室時發現市長正出神的著窗外,兩人關系很絡了,也就沒有那麼約束,柳子建也很隨意。
“唔,趙省長估計下周要到我們唐江視察,剛才大江書記把我了過去商量了一下,要求市府這邊提個接待方案,嗯,這一次趙省長可能重點不完全是看經濟發展這一塊,還要看一看涉及我們保障房、再就業培訓和農業方面的一些東西,所以我們先商量一下,挑選一下參觀點,我知道趙省長這個人,沒有必要給他選最好的,而要給他選最普遍的、最代表姓的東西來看。”
尤蓮香這番話一出口,柳子建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尤市長,這恐怕不行,金書記同意麼?”
“唉,就是在這個問題上大江書記和我意見不同,他覺得還是要把我們唐江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說要給趙省長的第一印象留下一個好記憶,但我覺得這 ”尤蓮香搖搖頭。
“尤市長,我覺得金書記的意見有一定道理,趙省長的姓格習慣您雖然比較了解,但是那時候他是市委書記,現在他是省長了,看問題的很多角度也不一樣了,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慎重一些,他既然要看保障房和再就業問題,老劉不是一直說安泰小區保障房建設搞得相當好,老百姓十分滿意,可以把那個點定下來,再就業問題,我們可以 ”
談完了工作之後,柳子建覺得尤蓮香今天心似乎不是很好,關心的問道:“尤市長,你好像有心事?”
“子建,是不是你們都覺得趙省長過來了,局面會變得好一些?”尤蓮香目有些飄忽。
柳子建一愣怔,他和徐經緯也都私下探討過這個問題,趙國棟如此犀利華麗的轉殺回安原,幾乎和當年從能源部殺回寧陵同出一轍,在安原也引發了轟效應。
一時間很多人都把目落在趙國棟上,一個三十七歲的省長,在新中國歷史上,尤其是改革開放之後這二十多年裡,幾乎是第一人,幾乎可以想象得到他的前途會是如何的輝燦爛,尤其是在安原這樣的經濟大省擔任省長,也就意味著中央對他可以說寄予厚。
作為和尤蓮香關系切的尤派人馬,柳子建和徐經緯都理所當然的覺得這是一件大好事。
但是尤蓮香這樣一句充滿反思味道的反問,不能不讓柳子建沉下心來深思一番。
“尤市長,你擔心什麼?”柳子建好歹也是沉浮場幾十年的人了,他敏銳的覺察到尤蓮香的擔心。
目前安原形勢於一片混沌期,很多若明若暗的潛流在一片平和的大局下湧,讓人下意識的覺得這是在風雨前的沉悶期一般。
趙國棟和省委書記凌正躍的關系相當微妙。
他們雖然未必清楚之前趙國棟和凌正躍的種種過節,但是也知道龍應華和趙國棟之間爭奪省委常委時敗北,而從此在安原銷聲匿跡,但是兩年之後龍應華又搶在趙國棟之前卷土重來,出任省委常委、副省長。
一個已經到總工會擔任閑職的角會突然重返安原,而且一下子擔任分管工業的的常委副省長,沒有人會相信這與新任的省委書記無關,而且從龍應華這一年來的表現也證實了先前下邊不領導幹部的預測。
現在趙國棟也回來了,出任省長,不談其他工作觀點和理念上是否有差異的問題,僅僅是個中糾結的複雜關系就足以讓省委裡邊暗波漾了。
“子建,你知道我在擔心什麼,趙國棟這麼年輕就回來擔任省長未必是好事啊。”尤蓮香也覺得自己這話似乎有些違心,最初自己得到這個消息時自己還不是驚喜萬分,只不過這幾天裡慢慢觀察了解著省裡邊的局勢變化,才慢慢味到背後潛藏的暗流。
柳子建輕輕歎了一口氣,他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你只能接現實。
就像自己和徐經緯一樣被烙上了尤蓮香的烙印,就很難金大江眼,當然金大江只是一個市委書記,還決定不了自己和徐經緯的命運,但是在更高一層的省裡邊呢?
韓度走了,這對於一直和韓度保持著比較切往來的尤蓮香也是一個打擊,苗振中那裡近不了,而且現在苗振中似乎也在凌正躍來之後變得低調了許多,一句話,隨著凌正躍的到來,整個安原省都在發生著巨大的震。
眼見得局面隨著時間推移漸漸平穩下來,沒想到安原又迎來了一更激烈的,趙國棟回來了!
“尤市長,你是在擔心趙省長到來會引起更大的風波?甚至會影響到下邊地市 ”柳子建沒有繞圈子。
“唔,沒錯,凌正躍和趙國棟關系不好,也不知道中央怎麼考慮的,要讓這兩人搭檔,而且我覺兩人似乎也沒有那種可以和睦相的趨勢,這是我最擔心的。”尤蓮香苦笑著搖頭,“你說我是不是杞人憂天,他們高層的事關我什麼事兒?”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尤市長,你不也就是在擔心這個麼?”柳子建笑了一笑之後正道:“尤市長,其實我覺得你沒有必要擔心那麼多,就算是趙省長沒有回來,上邊也不會把你打上眼,要我來看,趙省長沒有回來之前,況也就已經壞得不能再壞了,唐江的況難道說省裡會一無所知,為什麼遲遲不願以調整,這還用說麼?現在趙省長回來了,又能怎麼樣?不過如此罷了,我覺得今後況只會越來越好,以趙省長的能力和年齡優勢擺在那裡,中央既然有這個意圖,那就毫無疑問。”
尤蓮香凝神思索著柳子建的話,對方雖然沒有點明,但是話語中的含義卻是相當骨了。
“子建,你比我看得清楚啊。”尤蓮香緩緩道。
“尤市長,我是旁觀者清,準確的說我也不能算旁觀者,只不過對於尤市長你這個層面來,我勉強能看得清楚一些罷了。”柳子建淡淡的道:“有些東西,注定就無法回避,也沒得選擇, 既然如此,那麼就盡一切努力去爭取,毫不猶豫的堅持到底就行了。”
尤蓮香眼睛一亮,柳子建這一番話很夠味道,尤惠香給自己電話裡也暗示了一些東西,那就是省市兩級都對即將召開的黨代會很關注,連趙國棟也都不聲的了解了江口縣出席省黨代會的準備況,這中間藏的含義值得深思。
梅久榮擔任省政斧書長也有些年了,他是一個比較低調的人,鍾萬泰擔任書長時他就是省政斧副書長兼辦公廳主任,算是一步一步打熬出來的書長,只是熬到這一步,年齡卻也差不多了。
他沒有別的想法,只要能安安穩穩進人大或者政協弄個副省級乾一屆,也就心滿意足了,他知道要到人大乾個副主任可能有點難度,但是如果努一把力,也未嘗半點機會都沒有,到政協要說也沒啥,但是梅久榮總有點心有不甘。
他也知道自己的弱勢在哪裡,那就是沒有主政過一方,只在盧化乾過一屆不到的市委副書記,然後就到省政斧辦公廳擔任主任,這一乾就是七八年一直到現在,眼見得年齡過了,那就只有著最後一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