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許遲川的時候,整個人神狀態好了很多,王醫生也告訴瞿淮,許遲川終于肯每周時間去找他。兩個人誰都沒提那晚的事,只是第二天瞿淮的微信里多了一個小太的表。
禮拜四中午,瞿淮最后一次帶著修改好的文件去外聯部找言昀。這次瞿淮連門都懶得再敲,進門把文件放到了言昀的桌子上:“看看。”
“喲,瞿大部長親自改了送過來的,肯定沒問題,過了過了。馬上批。”言昀坐在位置上,翹著二郎,眼睛里全是惡意和挑釁,你瞿淮厲害怎麼樣,不親自給老子送文件,老子一樣不批!
“是麼?要面子就自己來掙,別給自己加那麼多戲。”瞿淮字字誅心,看著眼前的人一秒惱怒,里又開始不干不凈的罵人:“好的瞿淮,你他媽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老子在青大手就能弄死你,你什麼玩意兒也敢和老子爭?”嘭的一聲,言昀桌上的水杯遭了殃,一地的玻璃渣子碎在瞿淮腳下。瞿淮面不改,銀金屬邊的眼鏡被他單指推了一把:“我從來沒有要和你爭,你想要的東西,我一樣都不稀罕。”
轉出門前,瞿淮聽了下來,穿堂風揚起他白襯衫的邊角,風聲把瞿淮的話傳到言昀耳邊:“這種低齡弱智才會用的手段和把戲,言部長還是學一點好,學多了,就是了。”
方遠一進門,就看見被氣到臉發青的言昀又砸了一個仙人掌盆栽:“媽的,老子一定要弄死這個王八蛋。”
“昀哥,消消氣。”方遠湊到他面前:“咱們悄悄找人收拾他,你不是認識幾個在道上混的,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他打一頓,給他一個教訓。”
言昀被長久以來制在心里的嫉妒和憤怒沖昏了頭,真的聽了方遠的話,找了幾個在社會上混的朋友,等到星期五晚上瞿淮下課后就手。
從辦公室出來就接到郁晟儒的電話,說自己已經到學校了,來接他去吃飯。
剛出東門看見郁晟儒站在門口,沒穿西裝,一淺白風配黑休閑,袖口卷起來出一截實有力的小臂。見瞿淮出來,面無表的臉上浮現出一愉悅:“了麼?想吃什麼?”
“都可以,怎麼在大門口?”
“等不及要見你,想接你上車。”郁晟儒替瞿淮拉開后座的車門:“那我們去吃川菜,我記得你吃辣的。”
瞿淮今天白恤套的七分,裁剪合的管剛好顯出他修長細白的腳踝,骨節分明。郁晟儒心下喜歡的不行,只覺得眼前的這人怎麼樣都是好看的:“今天在學校干嘛了?沒上課?”
“沒有,育部有點事,要理一下。”想起言昀他按了按眉心,希這人別再沒事找事。
“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就來告訴我,嗯?”郁晟儒對他在學校發生的一切并不是一無所知,只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心高氣傲,特別是瞿淮這樣的男孩,更不希別人輕易手自己的事,只要在事可控范圍之,沒有給瞿淮造傷害,郁晟儒并沒打算隨意出手。
“嗯,我知道,謝謝晟爺。”
郁晟儒帶瞿淮去的是一個老字號的川菜館,在嵐省已經開了很多年。麻婆豆腐、宮保丁、夫妻肺片和辣子丁,一道道都是瞿淮喜歡吃的,看得他眼前一亮,整個席間一直悶頭吃,郁晟儒看他吃得香,只在旁邊給他不停的夾菜倒飲料。站在一旁的趙寧眼角搐,大哥這哪里是找了個小人,這分明是給自己找了一個祖宗供。
“飽了嗎?還要不要吃別的?”
“不要,吃飽了。”瞿淮孩子氣的了自己的肚子。
郁晟儒剛想說那吃飽和我回去吧,瞿淮的手機就響了,電話里路聲讓他快回學校,下午學院有講座,算考勤的那種。沒辦法,晟爺只能把人送回去。
車上郁晟儒又開始不老實,把瞿淮的放在自己上不讓他拿下去:“明天晚上上完晚課我來接你好不好?去別墅。”
瞿淮說好。
答應的如此干脆,郁晟儒一激手就往里鉆。到小肚的地方瞿淮嘶了一聲,一看就是被痛到了。郁晟儒立馬把他卷起來,白皙的小上扎了一塊很小的碎玻璃,剛剛那一碎玻璃了,殷紅的珠滾落沾了郁晟儒的子。
“怎麼回事,誰弄的?趙寧把醫藥箱遞過來。”郁晟儒眉頭鎖死,這傷肯定不是瞿淮自己不小心扎的:“你和誰打架誰把你弄傷了?”
“沒打架,應該是上午和人吵架的時候不小心被摔碎的杯子劃破了。”瞿淮自己并不在意,他上比這嚴重十倍的傷比比皆是,但他覺到了郁晟儒山雨來的氣勢:“我沒事,真的沒事,就是不小心到了,以后我會注意的。”
郁晟儒寒著臉,把碎玻璃小心翼翼的取出來,再把傷口消毒包扎,父母走后再沒人給瞿淮沒這麼認真理過傷,他都是自己草草個創口完事,看著男人的作,瞿淮心油鹽醬醋糖的瓶子都倒了,潑了一地的糊涂。
“今晚不許洗澡,這事沒完。”
瞿淮卻堅持說這事到此為止,自己以后會小心,不會再有下次。郁晟儒看他實在固執,只得作罷。在心里卻想要多派兩個人跟著他,再回去查查這個言昀。
然而還沒等他查出什麼,就已經出了事。
瞿淮寢室四個人,宋方白和路聲一個班,歷喬蘇在二班,瞿淮是四班的。宏觀經濟學是小課,兩個班一起上,因此周五晚上整個寢室打游戲睡覺的時候,瞿淮要一個人背著書包去上課。
說好今晚下課了一起出北門吃燒烤。瞿淮給郁晟儒打電話,讓他今晚晚點再來接自己。三個人躺在床上目送瞿淮。
八教后面的小路還是沒裝路燈,瞿淮想起第一次見郁晟儒就是在這條小路,還和趙寧打了一架。那時沒想到有天能替父母報仇,也沒想過自己有天會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腳步聲打破了黑夜的平靜,也打斷了瞿淮的心理活。和郁晟儒在一起快四個月,瞿淮深深到自己的警惕心沒有以前高了,否則怎麼會人離自己五步遠的時候才發現呢。
“瞿淮是吧,跪下聲爹,再說一句我錯了,等會打你的時候,我還能下手輕點。”電筒從四面傳來,五六個面不善的人把瞿淮圍起來,為首的男人一臉氣,臉上一道長長的疤襯得人面目兇狠,里叼煙斜眼看著瞿淮。一個大學生,還至于讓老子帶這麼多人。
“言昀來的?”瞿淮再一次深深認識到努力的重要,混社會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不好好努力只能當底層混混,這個格調別說和趙寧比,就是和郁晟儒周圍的保鏢比,人家應該都覺得掉價。
“嘖,廢話怎麼那麼多,是又怎麼樣,得罪了言爺,挨頓打不冤枉。聲爸爸還能打的輕點,一會手下留點。”
“確認一下,是言昀就對了,以類聚,他也只能找到你們這樣的。”
話音未落,瞿淮已經沖了上去,手腕一,一直握在手里的小鋼刀直直劃過刀疤男人的右臂,連同袖在,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把都翻了出來,鮮淋漓。瞿淮擒住男人的左手向后一折,只聽見一聲慘,把人死死鎖住,又往膝蓋狠狠踹了一腳他跪下:“聲爺爺來聽聽。”
“我艸你媽,你們都是死人嗎?給老子上啊!”
男人邊掙扎邊大喊,面前五個被瞿淮嚇住的小混混聽見老大的罵聲紛紛回過神來,一齊沖了上來。
瞿淮把男人一腳踢開,這一腳瞿淮起碼用了八分的力,還是正好落在小腹上,男人徹底失去了行力,只躺在地上面扭曲的,不得彈。
小混混有小混混的打法。瞿淮解決掉了其中戰斗力特別弱的兩個,大概就是他念高二時遇到的級別。剩下三個,一個手上套了鐵指虎,一個拿了把和瞿淮一樣的小刀,一個腳功夫極好。
瞿淮抹了把汗,指了指中間那個帶刀的:“你來。”
話還沒完人就撲了上來,刀刀狠辣險,著攻擊要害。瞿淮看準時機,把人反手一擰,狠狠給了肚子一拳,腳還不老實的要去鉤他的肚子把他弄摔,瞿淮直接一刀扎他大上,人就癱了。
剩下兩人見狀,直接一齊沖了上去。臉不小心被鐵指虎著過,差點就要傷到眼睛。另一個人似乎看出瞿淮上功夫不高,攻擊他的下,險些幾次就要被絆倒。千鈞一發之際,瞿淮心一橫,小刀流轉割了他的手腕,取了鐵指虎自己帶上,往人臉上狠狠一懟,滿口鮮甚至噴到了他的手上。瞿淮胳膊前還有臉也都掛了彩,另一個見瞿淮人如修羅,指間的小刀還一點一點的滴著,自己哆哆嗦嗦先跑了。
瞿淮撿起丟在一旁的書包,走近一臉驚恐的刀疤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滾回去告訴言昀,這事沒完,把自己帶回去給他看,再有下次,他就是現在的你。”
說完就收了刀還是揣回子里,一臉坦然的走了。
等快走到寢室樓下,瞿淮才覺得上哪兒哪兒都在疼。嘶,太久沒和人手,都生疏了。自己以后還是要加強訓練,要不之后還是去經常找趙寧過兩手。想到趙寧,這下壞了,等會要頂著這張一看就是和人打架的臉去找郁晟儒嗎!瞿淮心里臥了個大槽,剛剛打架怎麼沒想起來要躲著臉呢。
等他進了寢室門,這一一臉的傷,把宋方白三個人嚇得要報警。
“我艸!瞿淮,你被誰揍了?誰他媽揍的你!”路聲看著瞿淮了服,前后背都有青紫的淤痕,被傷的地方泛起一層。
“什麼我被揍了,是我一個人揍了六個。”
“你得罪誰了,還找打手。”歷喬蘇拿著酒棉球給他消毒,看著他這一就覺得疼。
“嘶,老喬你輕點。”瞿淮把子也了,從大往下也是一路的青青紫紫,之前郁晟儒給包好的紗布被浸了,應該是打架作一大,傷口撕裂了:“言昀那畜生找的。”
“又是那個傻,自己沒出息追不到人,就知道沒事找事。”宋方白氣得要死,之前瞿淮攔著不讓他們幫忙,這次說什麼也要收拾這王八蛋。
瞿淮對著鏡子看自己被鐵指虎弄傷的地方,眉骨被破了皮,角也有淤青。完了,我毀容了,這下就算把自己包豬頭,只要郁晟儒沒瞎都看得出來。
三個人簡單幫瞿淮理了傷口,還好沒有特別大的刀口之類的見傷。四個人一戾氣風風火火往言昀的宿舍去了。瞿淮本來想一個人去,奈何三個人都堅持要跟著,瞿淮拗不過。
路聲憋了一肚子火,直接一腳踹開了言昀的寢室門。
四個人圍著桌子在打麻將。言昀看見瞿淮回來了,雖然帶著傷還是并不嚴重,十分驚異:“你……你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宋方白把言昀逮起來:“不是應該被人攔起來挨揍了?言昀,我本來以為你是個男人,結果你他媽是個畜生,找一群人去堵瞿淮,你媽怎麼就把你生下來沒讓你干點人事。”說完往言昀臉上揮了一拳,把人打歪在椅子上。
“怪不得陳不喜歡你,就你,什麼東西?”路聲像看屎殼郎一樣嫌惡,之前言昀一直在追的孩是他學妹,是以路聲比誰都惡心他。
“你們……你們還敢上門來打我。”言昀捂著臉,一幅要吃人的表:“就你們四個,誰惹得起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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