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淮脾氣不好人還難搞,邊的小助理好不容易熬到了這部劇殺青,總算能好好休息一陣,這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就又變了臉。
助理尋思著最近這位祖宗在組里心還不錯啊,怎麼忽然就變臉,他們一點準備都沒有。
聞淮心里燒得慌,變換好幾個坐姿,還是覺得不舒服,他黑著臉問:“還有多久到機場?”
“從這兒到機場,不堵車也得一個多小時。”
“幾點的飛機?”
“下午四點。”
“知道了。”聞淮戴上帽子,調低后的座椅,往后一倒,閉著眼睛說:“我睡一覺,到地方了我。”
助理松氣,“好嘞哥。”
聞淮雖然閉著眼,但是他沒有睡著,坐在車上翻來覆去換了好幾個姿勢,腦子還是清醒的。
之前茶茶和沈執在一起,他不意外。
但是過了幾個月,于故無聲無息就把人搞到手,他是他媽的真沒想到!
真的是一丁點蛛馬跡都沒有看出來。
悄無聲息。
等汽車開到機場,聞淮還沒睡著,裹著一肚子火氣下車,口罩帽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送機的長槍短炮對著他,礙于他上冷冽可怕的氣勢,不敢靠近,只敢遠遠地看著,小聲的說聲哥哥一路平安。
聞淮在飛機上也想不通,這兩人怎麼就走到一起去了呢?
于故一子也打不出一個響,而茶茶以前眼睛里除了沈執本看不見別人。
聞淮更奇怪的是,他和茶茶除開發小又沒有什麼特別的關系,但是他好像比被甩的沈執還要憤怒?
怎麼移別就這麼快呢?
要死要活哭著說自己失才過去多久?
這麼快就又和別人在一起了?
那點喜歡不過如此嗎?
難過不了多久就能愈合。
聞淮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怒,他突然睜開了眼睛,整個人彈坐起來,把邊的人嚇了一跳。
助理磕磕,“淮哥,又怎麼了?”
聞淮火大,得消消火氣才行,他冷著臉說:“我想喝水。”
助理松了口氣,沒問題,不是大事!
空姐很快就送來了冰水,聞淮隨手摘下口罩,仰著脖子,咕嚕咕嚕灌大半瓶,心口燒起來的火勢不降反升,越燒越旺。
聞淮將水杯放在桌面,皺著眉,著他的助理,很費解地問:“你說是怎麼這麼容易就喜歡別人呢?”
談個就這麼輕松?
他本人活到這個歲數,還沒談過。
以前聞淮總覺得自己是因為沒遇見喜歡的孩子,沒有心的孩子,對那些個滴滴的小孩,實在生不出好,沒心也沒有多余的時間招待。
后來再次遇見姜妙,他覺得是因為他恍然大悟后知后覺自己可能是因為當年的一見鐘而遲遲遇不見他像共度余生的人。
助理傻眼,哪里知道他在問什麼!
一個字都聽不懂。
不過淮哥瘋瘋癲癲也不是最近一陣的事了。
時不時就蹦出兩句他們無法理解的話。
助理小心翼翼看他眼,說:“可能控吧。”
聞淮指著自己,“難道我不好看嗎?”
咦,他怎麼就想到自己了呢?
這不應該。
聞淮心里一跳,覺得他現在想法很危險,他無比驚恐又開始自嘲,“我真是瘋了,我在想什麼。”
助理在心里苦連天,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小助理,為何每天都要遭遇這麼多的痛苦!
好在飛機很快就落了地。
小助理才終于覺又活過來了。
“淮哥,司機就在停車場里等著,要直接送你回家嗎?”
聞淮想了想,“不用,先去首大吧。”
這麼久不見,說不定茶茶妹妹也想他了呢。
茶茶和于故聊完天,等臉上滾燙的溫度散開了些才敢再回到辦公室。
傅教授已經下了課,穿著妥帖的白襯衫坐在書桌前,雙懶懶疊,腳上的一雙皮鞋瞧著做工致名貴非常,他上穿的用的都不像是個普通教授能負擔的起的。
茶茶乖乖了聲傅老師好。
傅修謹抬眼掃了掃,“大三雖然沒什麼課,平時也不該懈怠。”
茶茶咬著,這是的小習慣,聽見自己不聽的話,通常就喜歡折騰自己的,不不愿地嗷了兩聲。
在進來之前。
該說的江州已經和傅修謹說過了,無非就是我妹妹年紀小不懂事,小小年紀就被男人給騙了,開始談了。
你作為人民教師,是不是該負擔起責任,該使絆子的時候不要手,不然我妹妹被人拐走,我也要來找你算賬。
傅修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姑娘,剛和男朋友說完分手的狠話,眼淚和鼻涕糊滿整張臉,哭的好生難過,好像心都碎掉了。
現在明開朗的樣子倒是和那時相去甚遠,雖然是件好事,不過,小孩子這麼早談確實不太好。
于是傅修謹什麼條件都沒提,就答應了江州的叮囑。
傅修謹又說:“我這學期還缺個助教,剛好你課不多,就來幫幫我。”
茶茶聽見之后可太想吐槽了!
是數學系的!傅教授是外語系的老師,為何要來當他的助教!?
不太想答應,嘰嘰歪歪:“傅老師,我課很多的。”
傅修謹抬眼,“你不樂意?你知不知道還多人想來給我當助教找不著門路的,剛從這間辦公室里走出去的姜妙也是其中一個。”
茶茶垂著腦袋,也不是不樂意。
這不是還要談約會嗎!?如果給老師當助教一定會上個學期于故一樣的忙碌。
“傅老師,我真的課多,可能幫不上你什麼忙。”
傅修謹也不好強,沒什麼意思,“也行。”頓了頓,他說:“我和你們系的副院上書屋期我一定讓他好好關照你。”
言下之意就是,我管不住你,還不能讓別人給你找點事做,管管你?
茶茶覺得他們好稚!他們是因為自己沒有老婆,所以羨慕別人有甜甜的嗎!?
太稚了。
江州見妹妹在發脾氣的邊緣來回試探,點到為止,“好了,我帶回去了。”
傅修謹點點頭,“去忙吧,你妹妹就是我妹妹。”
茶茶忍不住對江州發牢,“哥哥,你是不是嫉妒我有男朋友,而你連個朋友都沒有!”
江州哄著,“是啊,我嫉妒的不得了。”
茶茶覺著為了自己和于故的終幸福,思考半晌,說:“實在不行,我給你找一個,年輕的,漂亮的,有錢的!”
江州忍俊不,“好啊,剛好我可以吃個飯。”
茶茶撇,“哥哥,你真是太沒志氣了。”
江州攬著的肩膀,抿輕笑,“你不懂,這世上飯最好吃。”
茶茶放棄了,“那算了,其實我本不認識有錢的漂亮姐姐。”
江州語氣十分憾,“好可惜,看來我只能自己斗了。”
茶茶把他送到學校大門口,江州臨走之前,又往微信里轉了幾萬塊錢,搖下車窗,“有事就給哥哥打電話。”
茶茶對他揮手,“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哦。”
江州有點舍不得,但他這人斂,哪怕舍不得也不人看出來,他說:“走了,周五來接你。”
茶茶真的是特別乖,“好。”
江州真是不得妹妹一輩子別談,這世上哪個男人都配不上他這麼好的妹妹。
于故?他也配不上。
高攀了!
西區的男生宿舍和生宿舍的大門就正在一起。
茶茶回宿舍的時候,看見姜妙手里握著一支白玫瑰,安安靜靜站在樹下好像在等什麼人。
一點都不好奇。
還要回宿舍給于故發一個視頻通話,還沒問他喝醉之后怎麼樣了呢?心里實在擔心。
偏偏茶茶回宿舍的真不是時候。
姜妙等了快半個小時的男人終于從教學樓里回宿舍了,揚著笑臉,興致沖沖跑到他面前,用從前和他說話的語氣,“班長大人!”
沈執往后退了一步,臉如常,雪白徹,眉眼無波無瀾,他看著,語氣宛如陌生人,“什麼事?”
姜妙把花塞到他手中,裝作兩人之間沒有發生任何的齷齪,說:“你消消氣不?快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吧,我以后再也不逾距說那麼多話了!”
沈執垂眸端詳著手里的白玫瑰,他扯起角,輕輕笑了聲,隨即抬起眼睛,著下迎立的,好像哪里都沒變,但似乎哪里都變了。
沈執盯著的眼睛,“姜妙。”
對方一愣。
沈執吐字冰冷,“你喜歡我嗎?”
姜妙的笑容僵了僵。
沈執繼續冷冷發問:“你覺得我們適合在一起嗎?或者說,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姜妙支吾著,不想答應,但是也沒法拒絕。
希他們能一直仰慕,喜歡。
正當還在思考說辭的時候。
沈執的笑意變得更冷,“你不喜歡我,也不想和我在一起,那你為什麼要給我送花呢?為什麼明知我和茶茶在的那幾年,還不斷給我發你的消息。”
事無巨細。
吃了什麼,做了什麼,遇見了什麼人。
有抱怨,有趣事,什麼都有。
姜妙臉白了白,解釋不清楚的機。
沈執用帶刺的花枝拍了拍的臉,“姜妙,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傻瓜了。”
對十六七歲的沈執來說。
茶茶和姜妙就是白山茶和紅玫瑰的抉擇。
然后他終于發現。
紅玫瑰并不是真的紅玫瑰,腐朽落敗,嶄新明亮的紅漸漸了塵塵黑灰。
而白山茶已經在流逝的歲月里了他心頭上的刺。
是他自己親手丟棄了他的小山茶花。
還用力在上面踩了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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