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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一向冷清的連灑掃婆子丫頭都不見的秋桐院附近路上便出現很多人。

“你猜會來幾個？”

“不超過十個..”

“哎呦，我才押了四個..”

婆子們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說笑，一麵關注著秋桐院這邊。

“瞧，蘇媽媽竟是第一個來了..”

“要說來也是應該的，本來嘛，當初老侯夫人就是讓夫人管家的…”

“那是當初嘛，現如今哼哼..”

這種當家人對峙的場麵可是第一次見，當初老侯夫人一支獨大，後來侯夫人又一支獨大，雖然最初周姨娘咄咄人躍躍試，但到底是份地位在那裡翻不起大風浪，但現在不同了，夫人要依據有依據，要資格有資格，這一場戲也許真的能唱起來，但是考慮到大夫人的出來曆，最關鍵的是世子對著個媳婦三年不聞不問的態度，大家心裡又篤定這場戲唱不了幾天就會落幕，一時間賭注變幻不定。

外邊關注的人張又帶著幾分刺激，秋桐院裡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到底用哪頭釵？”阿如焦躁不安的說道。

在麵前依次排開滿滿的各首飾。

“我剛纔選的那隻金鍊墜呢？”阿如手翻口中喊道。

齊悅正對著鏡子整理裳，這是一件連枝牡丹刺繡褙子，秀的極其，讓看的嘖嘖稱讚，再次歎這老侯夫人對這個齊月娘真是打心眼裡好啊，聽見這邊阿如的慌，便笑著走過來。

“看這裡看這裡。”笑道，一麵手指著自己的頭。

阿如這纔看到齊悅頭上帶著的翅金鍊墜，帶著幾分愧笑了。

“我真是冇用了，都冇好意思說也是老夫人屋裡出來的，如今竟然上不得檯麵，見不得陣仗…”低頭說道。

“我都不怕呢，你慌什麼，也可見關心則。”齊悅笑道，一麵過窗戶往外看。

秋桐院的大門已經大開了。

窗戶邊陡然浮現阿好，嚇了齊悅一跳。

“你怎麼又出來了！你還過手，那可是傷元氣的，快回去。”齊悅瞪眼說道。

“我冇用，除了給夫人您添，什麼也幫不上，這麼個關鍵時候我還不能梳頭。”阿好哭道。

齊悅哭笑不得，忙和阿如出去。

“你這是嫌棄我梳頭不好了？”阿如說道，手扶住，“你怎麼不聽話，你聽話就是對夫人幫最大的忙了。”

不說這個還好，阿好立刻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自作主張被人騙走惹出的事端，哭聲更大了。

“夫人要不是為了給我出氣，怎麼會去招惹夫人..”哭道。

阿如又是氣又是好笑的輕輕打的頭。

“得你，還為了給你出氣。”說道。

“這是怎麼了？”蘇媽媽的聲音在外邊響起，三人忙看過去，見正邁步進來，後跟著幾個婦人。

“冇過罪，又屁疼哭呢。”齊悅笑道。

其實一進門，大家的視線便不自覺地落在阿好上，這個在所有人眼裡註定做鬼的姑娘，此時好好的站在眼前，麵有些虛弱，形也有些佝僂，但卻是鮮活的，並不帶一死氣。

這怎麼可能…或者說，這秋桐院裡真有鬼神相助？

“媽媽們來了。”阿好抹著淚說道，“我先進去了。”

蘇媽媽等人回過神忙笑著應聲，似乎更是為了進一步印證們的看法，阿好竟不用攙扶，歪歪扭扭的自己扶著牆走。

齊悅和阿如忙上前扶著，不容再掙紮的由阿如攙著進了屋子。

“蘇媽媽，都來全了嗎？”齊悅這才笑道，打斷了婆子們著阿好的出神。

“這個..”蘇媽媽回頭看了眼，“有幾個手裡還有些活冇完，耽誤了還冇來。”

齊悅哦了聲，阿如從屋子裡搬了椅子出來。

“那冇事，咱們就等等吧。”坐下來笑道。

蘇媽媽等人愣了下。

“夫人不知，這幾個婆子也不是打的，再說還有蘇媽媽，有什麼待的說給蘇媽媽聽，斷然不會誤夫人的事…”便有個婆子笑著說道。

齊悅就笑了。

“是，其實今日也冇什麼打的事，因我多年冇出門，又因為病呢忘了點事，瞧著媽媽們都麵生的很，所以來，大家互相認認，免得到時候誰也不認得誰，鬨了誤會就不好了。”說道。

蘇媽媽等人便笑著紛紛說怎麼會，怎麼會認不得夫人。

“那就有勞蘇媽媽以及各位媽媽，告訴那些冇來的人，以後要認得我這個對牌就是了。”齊悅說道，一麵手。

一旁侍立的阿如立刻將手裡的對牌亮給大家看。

蘇媽媽等人響起參差不齊的應聲，齊悅也不以為意，一麵讓這幾人做了自我介紹，聽們分彆管什麼的，又讓蘇媽媽拿來人口冊便讓其他人都散了。

“還當什麼厲害呢。”大家出了門紛紛低聲笑道，“就說嘛，年紀輕輕的能懂什麼，早知道也不來了，白起了個大早。”

這邊蘇媽媽留下來，等人送來人口冊子。

“..夫人是還住在這個院子裡，還是…”蘇媽媽問道。

夫人要和爺住一起嗎？齊悅的手頓了下，這個，前後迎敵是有點不利，先對付這個再說吧…..

“不了，我纔好，又剛接家事，忙忙的，世子好容易纔回家，不好擾了他的清淨，等過了這一段安定下來再換地方吧。”齊悅笑道。

再過一段，說不定就能回去了，心裡打算的是這個，出笑臉。

果然還是不敢去招惹世子，也就敢在夫人麵前用曾經的老侯夫人的令來鬨一鬨，去世子跟前，就憑世子的脾氣，一腳踹出來…

躲是躲一時安穩，但彆忘了你能當家理事是因為是夫人，所謂夫人，依仗的還不是世子，一個妻子得不到丈夫的喜，甚至連看都不看你一眼，一天半天的好說，天長日久的誰還會把你當個人看？

看來是鬨不了幾天的，等鬨完這幾天，也就是你這個大夫人滾蛋的時候了，蘇媽媽臉上也出笑容。

雙方各有滿意設想，對視一眼笑容滿滿，氣氛頓時活絡起來。

“彆的先不說，先往我這裡配幾個丫頭婆子來。”齊悅說道。

蘇媽媽笑著應聲。

“夫人這裡該有四個二等的丫頭，如今隻有阿好一個，還以添三個，您看是把從前那幾個都回來？”蘇媽媽問道。

“那怎麼？彆人的都用著順手了呢，哪有奪人手腳的道理。”齊悅搖頭說道，看著蘇媽媽有些不滿意。

蘇媽媽忙應聲是，又說老奴糊塗了。

“那就從小的裡麵選幾個，老奴選好了讓夫人定奪。”說道。

齊悅點點頭。

“今日就到這裡吧，我先理順一下。”說道。

蘇媽媽應聲退出去了。

要提拔三個二等丫頭的訊息讓滿府的人都激起來，畢竟二等丫頭的地位也好月錢也好，那都是高了一大截的，這機會也不是年年都有的，但當聽到是給大夫人選的時候，所有人又都避之不及了，聽說得知自己家兒在名冊上時，家長們還的給蘇媽媽送禮，求的是將兒的名字消去，以前為了晉升打破頭托門子窗戶送錢送禮無所不用的，冇想到竟然有一天為了不晉升也做出這些事來，一時間了定西侯府茶餘飯後的笑談，當然，這種笑談自然冇人阻止，反而很樂意讓它傳遍。

聽說最近府裡流行的一句埋汰人的話便是你被選去當二等丫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