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替上藥
“要不這樣,能留得住某些人?”
老爺子口中的某些人,當然指的就是他寶貝兒子陸宴北了。
蘇黎這才恍然大悟,“所以,您在裝病?”
“噓——小聲點!”
“……”
“我這也不算作裝病吧?這人老了總難免會有些這里那里不舒服的地方,是不是?”
“……是。”
蘇黎除了應和他,還能說什麼呢?
用這種辦法把兒子留下來,虧他也想得出來。
“那您這麼一病……小叔就不走了?”
“暫時是不走了吧!但我總有法子留下他。”
“……”
蘇黎忍俊不。
他不走了,的心竟也跟著莫名好轉了一些。
“剛剛我聽外面還有其他人來著,是朋友送你過來的?誰啊?”
“是我們公司老總,聿康行聿總,爺爺您應該見過吧?”
“是他呀!見過,見過好幾次呢,是個不錯的小伙子,怎麼?他在追你?”
“呃……”
被老爺子忽而問起,蘇黎臉上暈染出些許紅潤之,之后點了點頭,“大概是有那麼一點意思吧!”
老爺子連連點頭贊道:“聿家這小子不錯的,要我看,也是個不錯的歸宿。”
其實,蘇黎本想說自己暫時還沒有談的打算,可一想到老爺子說這些話,指不定還有另一層含義。
或許是在提醒自己該釋懷過去,不要再對某些人存有其他心思了?
如是一想,蘇黎乖巧的點點頭,“嗯,我會好好考慮他的。”
祖孫兩人就的婚配問題,你一句我一句的熱聊著,以至于完全忽略了門口的男人。
當陸宴北聽到蘇黎那句‘我會好好考慮他的’,本就冷峻的面龐瞬時沉得更厲害了些。
他冷著臉走進來,像叮囑孩子般叮囑老爺子,“都這樣了,還顧著給人牽紅線。把氧氣罩戴上,再睡一會吧!醫生說了,您要多休息。”
老爺子只好重新戴上氧氣罩,又拉住蘇黎的手,“晚上吃了晚飯再走。”
“好。”
蘇黎點頭,見茶幾上放著幾顆新鮮的蘋果,又問老爺子,“想不想吃蘋果?給您削半個來,好不好?”
“好。”
老爺子點著頭,笑道:“還是孩子心……”
變相的損兒子不夠心。
蘇黎起,拿了蘋果和水果刀之后,在茶幾前的沙發坐了下來。
陸宴北也沒再出老爺子的臥室,自顧在蘇黎不遠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床上,老爺子翻了個,面向里面躺著,閉上眼,假裝睡著了去。
一時間,臥室里安靜得只能聽到蘇黎削蘋果的聲音。
強迫著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手里的蘋果上,但思緒卻總忍不住飛到旁邊男人上。
會忍不住想,他在干什麼?
他在想什麼?
他有沒有在看自己?
“嘶——”
正想著,忽而,指腹上驀地一疼,跟著,幾滴一下子就沁到了手里的蘋果上。
蘇黎這才意識到,走神之際,一不小心水果刀就在的手上劃拉出了一道口子。
而且,這口還特別深。
疼得險些嗆出了眼淚來。
突然,一道暗影傾覆過來,還沒等反應,手被一只冰涼的大手扣住,下一瞬,指尖一燙,傷的小手竟被陸宴北生生給吮住了。
,傻住。
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許久沒都緩回神來。
萬萬沒想到,陸宴北的第一反應,竟是把的手指送他的口中,來回吸吮,替消炎止。
指尖傳來的熱,儼如一道電流,沿著的五指竄進的四肢百骸里,骨里,最后是心尖兒上……
心臟最尖端的位置,抖不止。
頰腮,瞬間被染了迷人的酡紅之。
水眸怔忡的對上陸宴北深邃的黑眸,那一刻,分明聽到了自己的心臟“噗通噗通——”狂跳不止的聲音。
怔楞之際,忽而,指尖熱度褪去,他松開了的手來。
而他的薄上,還沾著一屬于的水。
他并沒有在意,只冷聲道:“跟我出來。”
“……”
于是,蘇黎鬼使神差的跟著他的腳步,出了老爺子的房間。
繼而,跟著他默默上樓。
直到跟著他一同進了他的臥室里。
直到他從床頭柜里拿出一個簡單地醫藥箱。
一回,見蘇黎正像個木偶人似的傻傻愣愣的跟在自己后,他才無奈用下比了比對面的沙發,“去那坐好。”
“哦。”
蘇黎這才后知后覺的回神。
意識到自己一路跟著他到了床邊上,頓覺自己的行為蠢到。
漲紅著臉,趕忙溜到了沙發上坐好。
陸宴北把蘇黎所有細微作和表,全都捕捉進眼底。
包括臉上那抹窘的人紅霞。
他漆黑的雙目,不由沉了澤。
他抱著醫藥箱走近蘇黎。
大概是為了與保持適當距離,他把醫藥箱擱長幾上,自己則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先消毒,再上藥。”
他疊著,指揮蘇黎。
“明瓶子里裝的是消毒水,那瓶藍瓶子的是噴霧,消炎止的。”
“……哦。”
蘇黎打開醫藥箱。
找到里面的消毒水和噴霧后,看了看上面的說明書,皺眉。
打心眼里的害怕,“我看要不還是算了,一會這應該就不會再流了。”
蘇黎必須得承認,是在怕疼。
這消毒水和噴霧要往這傷口上一噴,敢打包票,肯定能疼得喊娘。
“算了,算了!”
實名拒絕,又道:“我個創口就行了。”
說著,就去盒子里翻創口。
然而,才把創口拿出來,都還沒來得及撕開,就被黑著臉的某個人給搶了過去。
他直接把創口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喂——”
蘇黎無語了。
才想說什麼,傷的那只手卻被陸宴北一把給扣住了。
他另一只手去拿消毒水。
蘇黎大驚失,“你干什麼?干什麼——喂!啊——————疼疼疼疼疼!!!”
消毒水倒在傷口上的時候,蘇黎連連喊了五個疼字。
跟著,眼淚水都給嗆了出來,“哇——”的一聲,就委屈的哭了起來。
當然,也并不能稱作是真的哭了。
怎麼說呢!有些人平時都能堅強,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就會變得非常脆弱,這就像是一種本能反應。
人大多都喜歡用這種示弱的方式來博取男人的同心。
而陸宴北完全沒想到蘇黎竟然會真的疼哭。
一時間,握著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別哭了……”
他安的語氣還有些僵。
蘇黎盯著自己的傷口,委屈的搭搭著,漂亮的睫上沾著一層水汽。
陸宴北輕嘆了口氣,到底忍不住探出去,替揩走了臉上的淚痕,“疼是疼一點,但你傷口這麼深,不消毒很有可能會染。”
他耐心解釋。
蘇黎癟著,要把自己的手從他手里收回來。
嗚嗚嗚嗚……
快要痛死了!
整只手都已經痛到麻痹了。
陸宴北握著的手,卻不但沒松,反而還加重了力道,“還沒噴藥。”
“……”
蘇黎抿著,委屈的瞅著他,“會不會比剛剛那還疼?”
陸宴北只道:“你別躲,噴兩下就差不多了。”
“不說肯定就是更疼。”
蘇黎又要回去。
陸宴北無奈,“你已經不是孩子了。”
“誰告訴你年人就連疼都不能害怕了?你這言外之意,是說我矯?一把年紀了還怕疼?”
“……”
陸宴北發現人的延展思維真的太厲害了,“我沒這意思。”
“你分明就是這意思!行,我是矯,我不能在你面前喊疼,我不能在你面前表現得很脆弱……啊————”
蘇黎賭氣的話還未說完,陸宴北抓過噴霧就往傷口上連噴了兩下。
蘇黎疼得眼淚珠子又在眼眶里打轉了。
有種沖,想要一口撲上去咬斷他的管。
疼疼疼!!真疼死了!!
陸宴北瞥一眼,“沒人說你矯,也沒有說你不能在我面前脆弱,我不接你的指控。”
蘇黎吸了吸鼻子,倔強的拂了把淚,別開了眼去。
還就偏不哭了。
陸宴北看著這副傲的小模樣,有些好笑。
還真像個孩子。
他一直繃直的線,不自覺往上輕揚了揚,把那瓶藥水塞進蘇黎的手中,“每間隔十小時,噴一次。”
蘇黎癟,不收,鬧小孩子脾氣。
陸宴北輕揚眉梢,看了一會兒,“行吧,我道歉,我不該沒經過你的允許替你上藥,然后還把你給弄疼了,對不起。”
“……”
蘇黎其實氣得哪是這個啊!
罷了!
吸吸鼻子,“我大人有大量,懶得跟你一番計較。”
正說著,忽而,蘇黎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是聿康行打來的。
“聿總。”
蘇黎連忙接起。
陸宴北聞言,目閃爍了一下,眸仁里的澤瞬時黯然。
“你還在外面?”
蘇黎疑。
陸宴北已然起,把醫藥箱重新收進了床頭柜里,經過門前的時候,手指在門鎖上似不經意的了一下,之后,又沒事人兒一般重新坐回了沙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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