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不是那個，會替他去域拿到夢魘之花的兄長，也不是那個為了甘願提前背負詛咒的兄長，更不是默默的替調制藥劑的兄長……

不明白不過只是失憶，為什麼一個人的變化可以這樣的大？

跑了出來，發現自己哭了。

淚水落到了角邊，是鹹鹹的滋味兒。

在那一刻，他用了很大的克制力，才沒有追上去。

他怕下一秒，他會控制不住將抱在懷裡。

可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只怕才會真正的失去吧，恐怕那個時候就不是把他當了兄長看待，而是充滿恐懼又厭惡的神……

他沒有追上來，馬可波羅卻是走了出來。

顧念及時的拭了淚水，不過馬可波羅還是看到了。

“怎麼了？你們兄妹吵架了？”

他的話，讓顧念故作輕松的搖了搖頭：“沒有啊。我回來的晚，不知道你吃了沒有？”

馬可波羅說道：“當然，凱大哥已經買了飯菜回來。”

他覺到他們今日兄妹之間的氣氛有些怪怪的，但是他家中有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所以也無從得知他們這種現象算什麼。

“對了，有件事兒，我想要同你商量一下，既然我們暫時在長安城裡頭找不到什麼天書碎片的東西，不如直接前往稷下學院吧！”

長安城這邊狄仁傑鐘馗他們不會放棄搜索。

如果他繼續待下去，除非能夠一直躲避著，否則早晚有一天會被他們給找出來。

所以，他覺得是時候離開了。

馬可波羅的話，讓顧念陷了沉思。

“稷下學院，我們是打算前往的，但不是現在，而是過上一兩個月，實不相瞞，長安城有些，我也想要一探究竟。”顧念如今剛剛結了阿離和裴擒虎，也算是探到了堯天組織的部。

堯天組織始終對於長城守衛軍而言是一個定時炸彈，想如果能夠知道提早知道明世的目的，讓木蘭姐他們做些準備的話，也不枉這一次的長安之行。

更何況，稷下學院，依舊覺得沒那麼簡單，如果要去也要早做一些準備才好。

馬可波羅聞言卻道：“不如這樣吧，我們兵分兩路，我先前往稷下報名，如果進了稷下學院，就修書一封回來，到時候和你們接應。”

“好！那麼你準備什麼時候啟程？”顧念問道。

“明日，黃昏時分，我混做商旅出城，你們就不用送了。”馬可波羅說道。

顧念點了點頭。

“原本想在走之前送你一把槍防的，但是一想到這槍支在長安城可不算是什麼好東西，就沒送了！”馬可波羅有些憾。

他的話，倒讓顧念想起了守約。

“我有一個朋友，槍法也很好，也許有朝一日你們見到了可以相互切磋。”

“是嗎？那倒是可以期待一下！”馬可波羅笑了笑。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的話，馬可波羅看到了凱房間的燈還亮著，覺得他其實也不是那麼的無於衷。

“我想去跟凱大哥告別一下！”

“恩！去吧！”雖然這會兒還在生氣，但也不知道馬可這一走，他們什麼時候相見，也沒拒絕。

馬可波羅敲開了凱的房間。

他道：“進來吧！”

進來後才發現，他在拭著魔刃。

“凱大哥，我明天就要走了。”他直接說出了離開的事實。

凱知道，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他在收拾東西。

“是去稷下學院？”凱這話，其實已經是肯定的了。

馬可波羅點頭，隨後就見他拿了一張地圖給他。

“這是我拜托狄仁傑拿到的東西，稷下學院人才輩出，其實是一個求學好地方，不管最終能不能拿到天書，對你都是有所提升！”

凱這麼說，讓馬可波羅有些意外，原本他還以為他對他蠻有偏見。

畢竟剛來的時候，他一度以為他在追求西，便對他的態度十分的冷漠。

拿到了稷下學院的地圖之後，有些欣喜，隨後對凱說道：“凱大哥，我說一句話不該說的話，其實你明明很關心西，為什麼今日讓難過傷心？”

見他不說話，他又道：“我其實不是很懂兄妹之間的，只是離家千裡，出門在外，如果為兄妹都不相互照拂的話，豈不是等同於把往外人面前推？”

他的話讓凱的心猛地一揪。

他把往外人面前推了嗎？

似乎是這樣的，就像今日這樣，他明明可以先於一步到達的跟前保護，可是他沒有……

他看了看馬可波羅，隨即依舊什麼都沒說。

不，他不會理解。

也沒有人會理解！

如果僅僅是兄長，他當然可以打著家長的旗號，去守護，關心……

但如果他奢求的更多呢？

他的奢求，把自己拖到了深淵，如果得不到的救贖，就會陷無盡的黑暗。

……

馬可波羅出來之後，歎了一口氣。

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他說了這麼多，他終究什麼表示都沒有。

翌日一早，顧念還是得去春樓，不過提前早早地起來，替馬可波羅蒸了一些包子，讓他帶在路上吃，還有一些點心和幹糧都準備好了。

做完這些再趕去春樓。

昨日之後，酒樓的生意漸漸好了起來，就開始忙的不可開。

一方面要為客人做食，另一方面也要培養新的接班人，能夠在不在的時候，開始接手酒樓的工作，獨擋一面。

這一次公孫離也來了，不過來的比較晚。

來了之後，還抱了一條白的小狗。

顧念瞧著這狗的模樣有一些悉，怯生生的目，看上去弱小無助又可憐。

再看了看它的左腳分明有過傷的痕跡，不過現在經過治療已經好全了。

心中了然這條狗估計就是昨日明世救下的那一只，隨後就聽得公孫離說道：“念念，你不介意我帶了一只小寵過來吧！它很乖的，不咬人，也不喚，我會讓安安靜靜地待在角落裡，可以嗎？”

顧念點頭：“當然可以！”

還是裝作不懂得問了一句：“這只狗是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