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瑤低垂著羽睫,指尖輕地挲著手中吊墜,思緒萬千。
記得彥跟說,他取心頭距今也不過月余,今日他又被一劍穿心,心脈必定損嚴重,也不知此番能否完全恢復。
而這吊墜,本是打算在離開北荒之后就將它收起來的,可如今魔族已經誤會了和他的關系,這氣息修真之人又聞不到,所以取不取下來,意義似乎都不大了。
想到這,又鬼事神差般的將吊墜戴回了脖子上,耳邊還回響著他救時說的那句:過幾日我去找你。
——
十城,魔王宮。
鏡曦離開主城魔殿之后,并未直接離開北荒,而是回了趟宮殿。
本就心急如焚的彥,在見到自家鏡王一是的樣子后,嚇得不輕。
“鏡王,你這是怎麼了?!是誰傷了你!”彥手扶住他即將倒下的,趕忙帶他回了寢殿。
自家鏡王不是去見魔君了?!那這劍傷是誰弄的?!難不這就是他所擔心的懲罰?!
若是這樣,那魔君也太狠了!
鏡曦進殿,褪了染的衫之后,同彥說道:“上完藥,同我一起離開北荒。”
彥聞言,這才反應過來,這傷若是魔君授意,那自家鏡王傷的消息便會立刻在整個北荒傳開,這樣一來,想要他命的人,怕是數不勝數!
在他傷好之前,這北荒魔域定是不能呆了!
彥沒再多想,抓時間幫鏡曦上藥包扎起傷口。
說來自家鏡王最近似乎是運氣不太好,不然也不能這麼短的時間,兩次傷及心脈。
“鏡王,我們離開北荒之后,去哪?”
“我還有事要辦,你去人族地界呆上一段時日,到時我會聯系你。”
“可若屬下不跟著鏡王,這傷怎麼辦?!”
“每日,我會自己換藥,放心吧。”
“可是……”
“別可是了,去收拾一下,時間也差不多了。”鏡曦取了件干凈衫換上,算算時間,這消息應該已經傳開了。
彥簡單帶了點東西,兩人快速離開了北荒魔域。
【小子,有沒有想好去哪?】
(離宗這麼久,也是時候回去了。)
【別以為吾不知道,你小子就是想纏著你師尊!】
(我只是覺得恢復修真者的份,量他們怎麼尋,也尋不到我的蹤跡。)
【哼!被吾說中就死不承認!不過這樣一來,他們的確是找不到你小子了!就連祭淵那狗東西也不會想到你小子會是修真之人!】
(只不過,那柄魔劍,怕是一時半會兒拿不到了。)
【不著急,你小子先把傷養好再說,來日方長。】
(嗯。)
途徑人族地界時,鏡曦和彥代了幾句,之后兩人分道揚鑣。
鏡曦朝著青嵐宗的方位前行,在進過一段山脈時,停下了腳步。
“既然追蹤了本王這麼久,本王便給你個出手的機會。”
早在離開北荒時,他就察覺到有人在追蹤他,看來也是想要趁他重傷之際,殺了他取而代之。
暗,一黝黑,型略顯魁梧的男子走了出來。
“不愧是鏡王,即便重傷,依舊嗅覺敏銳。”
鏡曦見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不屑一笑。
【吾正愁有氣沒地方撒呢!既然有不長眼的跟來,就讓吾來出出氣!】
(嗯,我正好累了不想。)
【這人雖不是魔王,倒也有幾分實力,若吞噬了他的功力,倒是能讓你小子的實力再進一些。】
蒼梧說罷,便占據了鏡曦的,一時間恐怖如斯的氣息彌漫開來,就連周圍空間都隨之震。
本是勝券在握,氣定神閑的男子,霎時震驚在原地。
“這…!你!你不是傷了!”
魔族男子方寸大,他跟蹤了他一路,而他的魔息分明很弱,為何剛剛一眨眼的功夫,就變得如此強悍!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就算是傷,殺你也不過手指。”
話落之時,鏡曦的影已是鬼魅般的出現在了男子面前。
男子滿目懼驚,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在這恐怖駭人的威下,本無法彈!
鏡曦的眼中一片暗紅,他手握住男子的脖頸,只是微微用力,便直接碎了男子的嚨。
他吞噬了男子的功力,之后用火將男子的尸焚燒殆盡。
【好在這里不是北荒,否則就這麼把人除了,祭淵那狗東西一定能猜到是吾的杰作!】
(回宗吧,我也休息會兒。)
【……行吧,那吾就代你小子走一段。】
(嗯,等到了玄天域,換我。)
——
夜濃稠,星月皎潔。
鏡曦的影落在了碧云峰上。
他負手而立,深邃的目正著水榭的方向。
鏡曦站立了許久,他本是見夜已深,想著天亮之后再去見,卻在看到亮著的燈火后,糾結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