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姍點點頭,“那是大嫂外面有人了?”
肖強又明顯愣了一下,但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猶豫了數秒,“應該也沒有!”
肖姍抓住這個字眼不放,“應該也沒有?那就是可能有?”
肖強黑了臉,不肯回答這個問題了。
周婷婷格開朗,是個很際的人,但現在不上班,除了帶孩子就是寫小說,平時能接到的人很有限。
接到的年輕男人就更了。
肖姍再次直接問道,“大哥,和那個出版社的小鄧編輯關系很好嗎?“
不提這個人還好,一提這個人,肖強就很生氣,一瞬間就黑了臉。
周婷婷這人什麼都好,就是使小子,有時候一生氣就是好幾天,他承認,他不如以前上心了,有時候哄,有時候工作忙就忘了。
但他捫心自問,覺得自己不算是個不合格的丈夫,除了陪妻子孩子的時間有些,工資全部上,獎金只留下一點生活費,也全部給妻子,家里不管大事兒小事兒基本都是周婷婷說了算,這次為了寫小說,要拜訪退休的老法和老公安,那也是他牽的線。
一開始,他對小鄧也是很客氣的。
直到有一天,他親眼看到小鄧扶著周婷婷,兩個人有說有笑,看起來可開心了。
那天他從外面辦事兒回來,還帶著兩個手下,都已經走進法院大院門口了,他不知怎麼往后看了看,結果就看到兩個人從旁邊的巷子里走出來了。
如果旁沒有同事,肖強絕對會當場沖過去。
本來那天下班回家,他是想質問妻子的,沒想到他還沒說,周婷婷反倒挑起他的病了,還故技重施,不理他。
恰好他也不想理。
肖姍覺得自己已經找到答案了,思索數秒,換了一種問法,“大哥,你是因為小鄧,所以要跟大嫂離婚的?”
“不是我要跟離婚,是你大嫂要跟我離婚!”肖強十分氣憤的說道。
肖姍心里有數了。
大哥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這也算是默認了。
一直站在外面聽的周婷婷不服了,立馬推門進來了,“肖強,你胡說什麼,我和小鄧,是清清白白的關系,他就像我弟弟一樣的!”
肖強冷笑一聲,“什麼時候你多了一個弟弟?”
周婷婷聽到丈夫明顯吃醋的話,沒再急著辯解,而是在腦子里迅速過了一遍。
和小鄧的往,真的是普普通通清清白白的,可以說客氣的很,平時說話客氣,辦事兒也十分注意,除了第一次見面握手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接。
不對!
立馬想起來,前些日子去法院家屬院走訪,那天起得晚沒吃早餐,又因為一些細節耽誤了時間,導致胃病犯了,的胃病很嚴重,一犯起來就有點胃痙攣,難的很,所以小鄧扶著走了一段路。
周婷婷的心一下子就了,看到丈夫因為吃醋而特別黑的臉,立馬就走過去,拉著丈夫的一只胳膊開始撒,“你那天看到小鄧扶著我了,那是因為我胃病犯了!”
肖強的臉終于好看了一點。
周婷婷又撒道,“老公,你也真是的,既然都看到我了,為什麼不過去扶我?那地方距離公站點太長了!“
肖強了妻子的頭,說道,“對不起。”
周婷婷嗲聲嗲氣的說道,“老公,既然你不喜歡小鄧,我讓出版社換個人跟我聯系好不好?”
肖姍覺得眼前的一切特別辣眼睛,站起來,惡聲惡氣的說道,“以后再有這種小事兒,你們夫妻自己解決啊,都多大的人了,不就鬧離婚,煩死了,知不知道現在我很忙?”
周婷婷哄好老公,趕又哄小姑子,“姍姍,謝謝你啊,今晚別走了,明天早上我給你做點心吃!”
肖姍拒絕,“心意領了,家里還有孩子,得先走了!”
由于三人都刻意低了聲音,田玉芝和肖司令并不知道這一場離婚司已經過去了。
肖姍坐下來陪父母說了會兒話,就離開了娘家。
心里也著實記掛著兒子騰騰。
回到家,丈夫趙明山正在客廳里跟兒子玩的不亦樂乎。
騰騰最喜歡玩的游戲就是捉迷藏。
他把小小的子在沙發后面,一雙大眼睛滴溜圓,十分警惕的看著四周,然后高呼一聲,“好!”
他的意思是告訴爸爸,他準備好了。
騰騰屬于開口比較早的孩子,但一歲多的孩子,長一點的語句肯定說不來,所以他平時說話特別簡潔,一般不會超過六個字。
趙明山本來是坐在沙發上捂著眼睛,聽到兒子說好了,立馬站起來四尋找,在他的角度,本來很容易就能看到騰騰,騰騰的小子蜷在沙發后面了,但小孩子不老實,一顆大腦袋不時地往外探一探。
為了哄兒子高興,趙明山只能裝作沒看見,繞著沙發走了兩圈,越走越遠,走到落地窗那邊去了。
騰騰覺得爸爸找不到他,心里很得意,嘎嘎的笑了起來,出上下各四個可的大白牙。
趙明山聽到笑聲趕折過來,裝作剛發現兒子的樣子,一邊走一邊說,"騰騰,爸爸找到你嘍!“
趙明山上前抱住兒子,一把把他舉高過了頭頂。
騰騰玩兒的太開心了,甚至沒注意到開門的聲音,不過趙明山看到妻子進來了,他正要說話,肖姍沖擺了擺了手,示意他不要出聲兒。
肖姍在門廳換好服鞋子,踮著腳走過去。
“騰騰!媽媽回來了!”
騰騰立刻轉過頭,看到真的是媽媽,在爸爸懷里出兩只小胳膊就要抱抱。
肖姍接過來孩子,在騰騰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問道,“騰騰有沒有想媽媽呀?”
騰騰點點頭,小一癟,顯得有些委屈,“想!”
趙明山問道,“姍姍,你吃飯了嗎,我讓張媽留了飯!”
肖姍回答,“吃過了,我下午去辦事兒,順便去看了看爸媽。”
趙明山點點頭,說道,“這一段時間太忙,好長時間沒去看看他們了,爸媽怎麼樣,還好吧?”
肖姍點點頭,“都好的,下周末你有沒有時間,要不,咱們帶著孩子過去玩兒吧!”
趙明山猶豫了一下,說道,”好!”
今天上午徐蘭電話打到單位,說是趙明香回來了,讓他空去一趟。
第二天上班,趙明山特意早點出門,去了一趟父母家。
在他的勸說下,前不久,徐蘭辦理了病退,病退不是正常退休,每個月的工資不算多,但老兩口現在開銷不算太多,還有一份趙明山父親的工資,寬寬敞敞過日子是足夠了。
以前換季的時候,徐蘭很喜歡去百貨商場逛逛,那里的服雖然貴一些,但穿上覺就是不一樣,格外的顯洋氣。
但自從穿了趙明香送給的幾件服之后,就很去了。
鹿城百貨商場的服再洋氣,也比不過大兒從上海給郵來的。
據大兒說,都是上海頂頂流行的款式。
事實也的確如此,穿著頂流行的服出門,不要說鄰居和以前的工友,就是那講究的大兒媳,有次見了還說好看呢,又大方還顯得年輕。
以徐蘭覺得不上班不行,一是不能掙錢了,二是一個人在家閑的發慌,那滋味并不好。
現在住的房子,雖然又干凈又敞亮,左鄰右舍的關系也不錯,但到底不是國棉廠家屬院,人太,過得這麼好,吃得好穿得好,也無炫耀。
然而現在真的病退了,又很快適應了現在的生活。
上次傷在家休息,大部分時候行不便,不是躺著就是坐著,肯定不好,但現在不一樣,長的很,想去哪就去哪。
現在徐蘭每天還是會早起,已經形生鐘了,睡不了懶覺,不過起來并不著急做飯,先把屋里屋外簡單收拾一下,然后讓老頭子起床,趁著趙萬東洗漱的功夫,不不慢的出門,溜達到村子口去買早餐。
因為離得近,回到家燒餅油條和豆漿都還是滾熱的。
老頭子吃完飯去上班了,把自己好好捯飭捯飭,背起皮包就出門了。
徐蘭臉上的褶子已經很多了,但材還是不錯的,在柜里挑挑揀揀,選了一件青藍純的短袖襯衫,這服雖然是素,但傳穿上不顯老,比那些花花綠綠的服好多了,上次二兒媳婦見了還想給娘家媽也買一件呢。
天氣熱,下面配了一條藍碎花的半,這子是趙明香親手給做的,看起來就是很普通的百褶,但穿上就是顯得格外洋氣。
趙明香自夸,說這子版型好,老都能穿。
徐蘭換上新買的涼鞋,又挎上米白的背包,這皮包是肖姍送給的,正宗小羊皮,活中心的很多朋友都羨慕的不得了呢。
在鏡子前面照了又照,覺得這一又好看又氣派,特別滿意。
七月底的天氣,實在是太熱了。
徐蘭走出門,一瞬間就覺得自己被熱浪包圍了。
不過這也難不倒,從包里取出一個紙折扇,一邊走一邊扇風。
趙明山遙遙就看到母親往這邊走了,他快速開過去停車,“媽,你這是要去哪?”
徐蘭看見大兒子很高興,回答道,”這不是前幾天你二弟妹回家,說市里有個老年活中心,憑退休證就能去,我前天就去了,里面可好玩了!“
趙明山笑笑,說道,“這樣也好,媽這周末我可能沒時間了,肖姍也忙,那廠子才起步,事多得很,明香這次回來,有什麼事兒嗎?”
自從兒子當上財政長,雖然在家里也沒啥變化,不管和誰說話都很和氣,但徐蘭還是覺和以前不一樣了,總覺得大兒子上有了“氣”,因此,此刻心里雖然有點不高興,但不敢在大兒子面前說話了,而是十分理解的說道,“行啊,你們忙你們的,明香的事兒,以后再說!”
趙明山問道,“明香有什麼事兒?真想退婚啊?
徐蘭不敢看大兒子的目,含糊說道,“你妹妹剛回來,我還沒問。”
趙明山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他九點要開會,再不走來不及了,就說道,”媽,今天我有事兒,我先走了啊!“
徐蘭說道,“這大熱的天兒,明山,要不你送我去活中心吧?”
趙明山有些為難的說道,“媽,前面就是公站點了,我真有急事兒!”
徐蘭看著兒子的汽車越走越遠,心里有些不得勁兒,但同時也覺得十分自豪。
活中心和一樣病退的很多,不都是事業單位退下來的,但那又怎麼樣,養了四個爭氣的孩子,老大不用說了,是市里的財政長,老二也不錯,老三估計要留在上海了,這丫頭從小膽子就大,老四在鹿城上大學,這以后的前程還能差的了?一個沒文化的普通工人,教育出了四個大學生!
想到此,徐蘭心里的那點不痛快也沒有了。
趙明山最近的確很忙,因為市政府前不久下發了文件,決定要他們財政單獨分出去,級別是局級單位。
雖然財政每年掌管的資金數目驚人,但都是過過手,國家發給他們,他們還要一一下發給各個單位,財政撥款歷來沒有多余,一句話,沒錢。
即便是有錢,賬上的每一分都是國家的,他們單位也不能。
趙明山和副市長磨了半個月,終于申請到一筆費用,但搬家不是一件小事兒,地點現在已經選好了,也有現的房子,但那房子是一棟頗有年代的樓房,還是民國時期建造的,房子的結構很好,外觀看起來也不錯,但里面是要返修的。
他申請下來的那筆費用將將只夠修繕房子的費用,一應辦公用品,還有日常用品的錢,還沒有下落。
于是趙長沒辦法,只能赤手空拳開始找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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