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他不慶幸起了自己帶杜風一起回去,如果不是杜風告訴他這些,昨晚那個銀鐲子應該就直接套在他手上了吧。
早高峰比較堵, 唐寧按照導航開了半天, 在快要遲到前功趕到單位。
林蘊一早就在門口等著唐寧,見到唐寧功抵達,他松了一口氣,不過很快他又皺起眉, 因為唐寧的臉眼可見地差。
“你的嗓子還沒好嗎?”林蘊問。
唐寧有點委屈地點頭,他將晚上自己做的噩夢、腰上的傷、銀鐲子,包括他這次到的卡牌都告訴了林蘊,林蘊的表變得凝重。
杜風看不懂他們在流什麼,只能站在一旁盯著他們看。
“你腰上了傷?”林蘊拔高了音量。
杜風原本懶洋洋的神一瞬間收起,漆黑的雙眸牢牢盯向唐寧。
唐寧趕拿出手指比劃了一個一丟丟的大小。
林蘊和杜風不放心,他們拉著唐寧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唐寧小心翼翼起服的一角,出了那麼一小傷口,在讓人微微眩暈的腰窩位置。
“很像針眼。”林蘊認真道。
杜風著那截腰肢沒有說話, 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唐寧將服重新整理好, 他轉過看向林蘊,林蘊沒有說話, 他也拿起手機打字:“你認為你的傷和庚溪有關,蛇是庚溪?”
唐寧用力點頭, “本來我還不確定,但今天我腰上又有傷, 杜風又告訴我銀鐲子不對勁。怎麼辦, 我有點不想和庚溪住一個房間了, 但是我沒想好用什麼理由拒絕他。”
林蘊回道:“那你又怎麼能確定杜風沒說謊?你又要犯你的老病了,不要輕易相信卡牌世界里的任何一個npc,如果庚溪給你的銀鐲子真的能保護你,如果杜風才是要殺死你的那條蛇,你要怎麼辦?”
唐寧下意識抬起眼看了看杜風,杜風今天沒有戴狼牙耳環,而是換了漂亮的羽耳環,他的很見,健康的。
這樣的杜風會讓人聯想到很多野的事,都是奔跑在下的,與蟄伏在黑暗的蛇毫無關聯。
林蘊寫道:“而且在你的卡牌設定里,蛇雖然會殺死你,但他也會殺死其他想要攻擊你的人。先不要急著和庚溪分居,我們再等等看。”
唐寧虛心地接批評:“好。”
林蘊想了想,又補充道:“當然,我也覺得庚溪不是什麼好東西。”
唐寧:“......”
“這兩個人都不像是什麼好東西。”林蘊總結道。
“你們在聊什麼?”杜風終于開口道。
唐寧上一秒還跟著在懷疑杜風,這一刻被杜風這麼一問,他心虛地看向了林蘊,只見林蘊面不改道:“唐寧對我說昨晚有你陪著他,讓他很有安全。”
說完林蘊拉著唐寧往辦公室走。
杜風跟著走在唐寧旁,肩上的流蘇發出清脆的聲響,掛著的羽耳環搖搖晃晃,像一只開屏的孔雀,“我會保護他的。”
唐寧嗓子傷了,他本來上午要主持的一檔電臺節目臨時換人,今天唐寧的工作就是寫一下稿子。
稿子容是這次湘西和苗疆之旅,原本的“唐寧”已經寫了一部分,他們先是去的湘西,湘西部分的稿子寫得最完善,那種文采,那種邏輯,讓唐寧一瞬間回憶起了高三的自己。
他高考一結束后,就像得了永久降智buff,再也無法回到高三的巔峰狀態。雖然巔峰狀態也沒多聰明。
文檔上講了關于趕尸的許多傳聞和科學解釋,在外界看起來神的趕尸人實際上只是一份職業,他們為了生計帶著客死他鄉的人回家。
趕尸有扛尸法和背尸法,扛尸法指的是趕尸人在隊伍的首尾,用竹竿從尸的腋下穿過,架著尸行走在山間,背尸法則是趕尸人將尸的頭和四肢砍下裝進背筐里,將殘肢送往死者家鄉。
唐寧看到扛尸法和背尸法被列為“一”。
大分類的“二”是磁場法,說趕尸利用了磁場的原理,這個說法后面被打了一個問號。
大分類“三”只有簡簡單單四個字,“苗疆杜風”。
唐寧皺起眉,這四個字的意思是杜風知道趕尸的真相,要找杜風當突破口調查嗎?
杜風確實懂得趕尸,不僅讓司機尸走路,唐寧還親眼見過杜風上冒出了一只白的蟲子,那只蟲子掉到了鬼的上,原本想要掐死他的鬼一下子就離開他了。
可惜杜風看起來不想揭趕尸的辛,唐寧還記得杜風在趕尸前對他們說過什麼“規矩已經和你們講過了,趕尸不會讓你們拍,也不會讓你們看”的話。
唐寧繼續看著文檔里的資料,上面說趕尸人大多相貌丑陋,杜風的長相很英俊,這一點倒完全對不上,而且趕尸人大多在湘西。
苗疆杜風。
來自苗疆的英俊的趕尸人?
唐寧有點煩躁地咬了一下手指甲,他已經完整經歷了四個副本,不再是當初懵懂無知的新人,可讓他焦躁的是他也沒有變聰明的老玩家。
按照卡牌游戲的潛規則,他們遵循人設行事一定是有利于通關的。
他和其他玩家在這個副本的份是這檔節目的工作人員,單單從他們的人設出發,他們這周最重要的任務是完后期制作。
有利于他們存活的信息肯定就藏在這檔未完節目里。
苗疆杜風。為什麼當初的“唐寧”會在這里填上苗疆杜風這四個字呢?
大分類的“三”留下了大片空白,如果他按照人設行事,他肯定需要補全這份文檔,完自己的工作。
唐寧理完了思路,發現自己該做什麼后,那種心煩意的緒稍稍降下來了一些。
他將湘西部分的文檔翻了一遍后,繼續翻閱苗疆部分的文檔。
在這里唐寧就要不得不起這個世界的“唐寧”了,“唐寧”確實是一個很肝事業的人,在出差中就把苗疆部分的稿子做得很完善,如果說文檔里湘西的側重點是趕尸,那麼苗疆的側重點就在蠱。
蠱的來源,蠱的故事,白巫黑巫,出名的蠱......
唐寧看得津津有味,里面很多資料都很有趣,比如有一種蠱蠱,細分為“鬼”和“家蠱”。
“家蠱”是雙方都同意的況下,把自家從小培養的蠱集合在一起用特殊方法喂養,兩只蠱分別沾染上對方和對方主人的氣息,結婚當天他們會有一個儀式來確認關系,將蠱種到對方上,好一點的是種在頭發或者服、專門的飾品里,兇一點的直接養在皮里頭。
蠱的壽命不長,隔一段時間就要換新蠱。
家蠱用很奇妙,如果蠱主人和別人有接,蠱蟲就會暴躁,表現方式不同,有些是傷人有些是自殘甚至自殺,這樣另一位主人就會知道,在苗疆某些地方這是防止出軌的利。
“鬼”就不同了,苗疆那邊把有益稱為“蠱”,把害人的不承認的蠱稱為“鬼”,“蠱”據說能夠讓對方迷上自己。
唐寧覺得這種東西確實是壞東西,只需要種下蠱,就能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神魂顛倒,這算什麼?
他繼續往下看,這里還記載了另外一種蠱,這種蠱中害蠱,這也是一個壞東西,中害蠱據說會讓人心煩躁、緒低落、虛弱、恐懼異常、經常做噩夢、有自殺傾向、時不時聽見鬼的聲音、看見鬼影......
將中蠱的癥狀一個個看過去后,唐寧忽然陷了沉思。
他怎麼覺自己現在的況和中害蠱有點像?
不過這種東西就和某度看病一樣,一個冒去搜都是癌癥起步。
不要想太多了,真的中蠱也是要有介的,比如吃了什麼不干凈的東西,又或者是被蟲子到......
等等。
唐寧忽然愣住了。
被蟲子到和吃東西這兩種東西,好巧不巧,他昨晚都嘗試過。
昨晚他被紅鬼掐住的時候,一個白的蟲子從杜風上掉下來,他當時看到的是那個蟲子掉進了紅鬼的,但事實上唐寧在那個時候已經被掐得兩眼發黑了,蟲子往他和紅鬼的方向彈而出,他主觀上認為蟲子進的是紅鬼的。
可是蟲子真的掉在了鬼的上嗎?
有沒有可能進的是他的?
當時唐寧看到紅鬼離開后,突然發現自己的手還在掐著他自己,其實很符合中害蠱的自殺傾向,也許是蠱還沒完全影響到他,所以他才會突然清醒過來。
這份資料上說兇的蠱有可能會藏進人的皮里,他腰上的小有沒有可能是蠱蟲鉆進去的?所以他今早才會被一個手機鈴聲嚇到六神無主?
不對,那條白蟲子比針孔大多了,要是真的是那條白蟲子鉆進去,他腰上的傷肯定不會這麼小。
可是啊,他還吃了杜風做的菜,這里沒有提中害蠱是怎麼種到別人上的,也許就是藏在食里喂進去的呢?
——“如果庚溪給你的銀鐲子真的能保護你。”
——“如果杜風才是要殺死你的那條蛇。”
林蘊告誡他的文字和屏幕上關于中害蠱的文字描述重疊在一起,讓唐寧一時間有些恍惚,他眨了一下眼,忽然發現那白底黑字的背景上倒映出了一張微黑的臉龐,漆黑的雙眸正通過屏幕與唐寧對視!
唐寧心臟一跳,他驟然回過頭,才發現杜風不知道在他后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