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隔壁的胡大跟砂楚立即出病房,在兩個保鏢撞門進后,正瞧見被擊殺的泰蘇達,以及敞開的窗子...窗子上掛著一條繩子。
砂楚立刻沖過去往下看,瞧見一個小巧的影吊掛到下面兩樓的一個房間,消失在那個窗口,估計從那個房間逃離醫院。
“是那個鬼曼!”砂楚立即轉下樓狂追,連著警察搜遍了整個醫院,卻毫無所得。
“小孩太多了,本看不出到底是哪個。”一個保鏢一拳打在墻上。
是的,一個小孩出醫院,誰會懷疑他?
而搜查的時候,礙于其他可疑對象也都是小孩,眾人本沒法高強度調查。
“沒想到是鬼曼。”胡大眉頭鎖,想通了一些關節,臉越發難看,后聯系韓伶,說了一些很嚴肅的話,重點就一個——立即離開泰國。
殺手鬼曼,他來進行最后一次暗殺。
目標,泰蘇達。
他不僅功了,而且再次逃,茫茫人海,別無可尋。
這件事本就不尋常。
砂楚站在門口,看著瞳孔正黯淡下去的泰蘇達,一時百集。
后來收到了一封定時發送的郵件,里面寥寥幾句話。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猜想你應該是頌大哥很親近的人,也許...你也是我猜想的那個孩子,但我覺得,有些你終該知道。
當時,紅龍之心劫案一出,我就知道了,立即去找了頌大哥質問,他卻很張,十分不樂意我找上他,我問了,他才說自己招惹了一個大麻煩,本來他們也功搶到了寶石,但恰恰是此時頌察覺到了雇傭他們的買方并沒有打算給報酬,而是打算殺人滅口。為此,他急于思考對策將寶石安全手并保證自安危,然而他也察覺到了其他人的蠢蠢,危機之時,他將寶石委托給我,雖然等于讓我承擔了風險,但他也說只要在我面前有那伙人頂著,雇主那邊就聯想不到我,最主要是我絕對不能暴跟他的關系以及寶石的存在。
其實我若不過去找他,很可能不會有事,但那天我恰好去了,有暴的危險,紅龍之心給我,反而能讓我有自保的資本。
后來,頌大哥一家果然遇害,我擔心至極,跟蹤曼龍追到了他們掩埋尸的地方,也聽到了槍聲,躲藏之時,我想到頌大哥天生心臟生在右側,也許還沒死,所以我等曼龍他們離開后就把土挖開,頌大哥果然還沒死,我想救他出來,他卻說來不及了,他這麼重的傷,除非到醫院救治,否則不可能活下來,那必然暴,還不如死了,他也讓我將他重新掩埋,免得雇主那邊的人追蹤過來察覺到不對勁會找到我。
我知道,他是因為家人遇害而無求生,我想讓他告訴我雇主那方到底是誰,但他不肯說。
從他連報仇都不敢想的表現我就知道對方一定遠強于曼龍等人,我也只能放棄,且為了避免他再經被活埋的痛苦,我就給了他一刀,估計你看到的時候就是這一幕吧。
這個世界太大了,強者不計其數,但才是最大的罪惡,頌大哥如果不是一步踏錯,不會連累家人,他當時也不會那麼后悔跟愧疚。
可一切都沒得回頭,我希你以后也不要再調查此事,并且離開這個國家,躲起來,去一個更安全的地方。
你本該擁有更好的生活,放下過去。
這也是頌大哥想看見的。
砂楚神復雜,但還是聽話了,當天收拾了東西離開了泰國。
而韓伶面對泰蘇達如此突兀的死,說震驚也震驚,說預料仿佛也預料到了。
冥冥中,大概是最明白他的人。
之所以不把告知,是為了不擴大影響力,也讓事在此終結——他應該已經把紅龍之心代給了雇主一方,但還是被滅口了。
而鬼曼的出現大概是因為他隸屬瓦塔一方,當年本就跟雇主那邊接過,瓦塔一死,鬼曼充當了對方的一把刀,將紅龍之心一案徹底收尾。
后來,警方終于找到了最有可能掩埋紅龍之心的地方——阿曼小區的那個養魚池子,也就是曾經被瓦塔拋尸喂魚的地方,原本厚厚的淤泥已然不知被誰繼續深挖下去,至于有沒有挖到東西不知道,但警方細查后發現這個池子的建造時間恰好跟當年紅龍之心案發重疊。
并且,泰蘇達就是當年小區各家各戶出來幫忙修建的志愿者之一。
理完一些必備的手續,韓伶帶著冬冬回國的時候,正好跟詹箬撞上,各自去了候機區,胡大已經忘記了某個大,一邊啃著機場的泰國酸米烤腸,他滿流油,嘀咕了一句:“奇怪了,那個阿諾竟辭職了。”
韓伶看著雜志,淡淡道:“此人是一腔熱,有勇有謀,又不是傻子。”
那麼深的水,阿諾但凡有點腦子都知道自己再留在那個崗位就是靶子,最好的法子就是遠走天涯,避開漩渦。
畢竟白先生幕后的那位權貴非同小可,可能手指頭就能在警察系里面讓他無翻之地。
胡大:“那你覺得他以后會去哪?”
韓伶的冷靜跟不顯痛苦讓周邊的人都不得不贊嘆這位強人的心理素質,不過此時,卻是抵著額頭請按,幽幽說了一句。
“白先生是中國人,他自然去中國。”
去看過那個阿諾,好好的牛臥底,不知道為何,他正在看一本神科的書籍,好像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說起來,泰蘇達也算是被頌連累了。”胡大慨。
韓伶一怔,后搖搖頭,“并不是。”
“欸?”
“我記得他說過自己從前得罪人,失去了工作,窮困潦倒至極,那時候他老婆剛因為被仇家尋仇而提前生產,孩子生下來了,老婆卻大出死在了送醫院的路上,他跟自己父親都被打傷,眼看著就要走上絕路,是頌拉了他一把。人活在世上,雪中送炭的人太太,他一直都急著,當年被救了全家,他如今還了一命,也不虧。”
只是...
韓伶著手機,想到不久前收到的郵件,上面寥寥三個字——對不起。
一時眼眶微熱。
還是沒緣分啊。
胡大則是在扔垃圾的時候想:那個魔砂楚到底是誰?難道是頌的兒子?看年紀的確很像,但別就...
泰國的消息詹箬知道后,亦無心去想太多,哪個國家的高端局水不深?柏嶼能夠到那個層次的人一點也不奇怪,至于泰蘇達的死,只能說這個世界連月亮也只圓十一二次,何況人與事。
詹箬心態無波瀾,也無意再去追查那個紅龍之心背后的牽扯,坐飛機到了日本北海道,在那邊吃了個壽司,再輾轉到韓國...
第二天中午,頂著海市近期難得的雨,穿著衛、戴著帽子的詹箬手握著一個冰激凌回到小區后,正打算避開監控潛回家,忽發現手機滴滴了下。
拿出來看了一眼,皺眉。
有人開始試探的居所了,而且買通的一個清潔工。
那邊竟還是心思了?沒道理啊,是什麼變故發到了那邊敏的神經線麼?
現在對手,需要付出的心力跟所冒的風險可不低。
沒想到剛干完一個柏嶼,來了更棘手的麻煩。
這是料想不到的意外,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詹箬若有所思,走在小區唯的風景中,慢條斯理把冰激凌吃完,等那個清潔工離開后,才回家。
放下背包后,拿出里面的資料,沉思了片刻,拿起了手機。
計劃得改一改。
得用更快的速度得到更強的資本跟地位。
對方已經準備開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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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庸接到詹箬電話的時候還覺得很驚訝,在他判斷里,這姑娘此前好像不太熱衷于跟他們扯上關系。
那麼這次聯系就一定有些嚴肅的原因。
謝庸還沒問,人家就開門見山了。
“謝先生,你知道香港寰宇科技公司嗎?”
謝庸跟詹箬談了大概十分鐘,掛掉后,他回頭問泡咖啡的老管家,“柏家的那個小子估計出事了。”
雖然詹箬沒提的作,只是詢問了下他關于這個公司的事,但謝庸還是品出了貓膩。
老管家給拉了個花,將咖啡杯放在跟前,說:“就是香港那位姓柏的太平紳士家里的柏公子?”
“也談不上是他家里的,柏元戍年過八旬,可惜人到老年遭遇噩耗,十年前,膝下獨子連著一家五口孫子孫全在一架私人飛機上,這一,他就絕了后,于是他兄弟家的旁支脈心思就活絡了,柏嶼就是其中一個,也是千軍萬馬殺出來的繼承人,論實力,也的確不可小覷。”
謝庸比柏嶼大了十多歲,卻也能老氣橫秋嘆一句“年紀輕輕,才能斐然”。
但他用了“殺”這個字眼,又在喻柏嶼這個人恐怕不是什麼正道人。
其實也不知道柏嶼后面的事,大抵是因為多年前去香港,被柏老先生接待的時候,見過柏嶼,當時柏嶼可沒如今這般老道深沉,多讓同樣骨子里邪的謝庸看出了幾分門道,比如柏嶼白手起家公司的資金,其實蹊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