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軍從車上下來,看自行車胎,想到接下來的路要推著自行車走回去,頓時又氣又惱。
他拉著臉回頭,死死的瞪著放方桃子,怒目圓睜的吼道:“還不趕給老子死過來,你拉著一張驢臉,裝腔作勢的給誰看了?”
牛軍一臉的不悅,方桃子一怔,苦笑了一笑。
果然,他在自己家人面前真是裝的。
面對牛軍變臉比天氣還要快的速度,方桃子看著牛軍突然就笑了,剛剛膝蓋傳來的疼痛居然覺不到一丁點。
“你笑什麼笑?
我媽說的對,你就是喪門星,遇見你準沒好事,這剛跟你在一起了,自行車就胎,你咋不死了你?”
牛軍罵罵咧咧,抬腳踩下自行車的腳支柱,氣呼呼的朝著還蹲在地上的方桃子走過來。
他見方桃子不說話,牛軍的掌抬起,無的朝著方桃子的頭頂扇了下去。
啪的一聲,方桃子腦袋嗡嗡作響。
“你趕給老子起來推車,你他娘的裝給誰看了?”
牛軍一把將麻木毫無知覺的方桃子從地上拽了起來。
牛軍本來用了很大的勁,但方桃子拎在手里,他才發現,瘦的可憐。,拎起來輕飄飄的。
方桃子苦笑,在自己爸媽面前的時候,他對自己的稱呼是‘俺’,聽起來老實,像極了村里的老實人,但一離開云臺村,他對他自個兒的稱呼變了,還對自己的態度也變了。
到底最后的一希,也是錯付了。
方桃子被牛軍突然拎起,膝蓋骨又是咔嚓一聲,方桃子一時疼的面慘白的像鬼一樣,牛軍這才發現方桃子似乎是真的不舒服。
“你又咋了?”
牛軍早就沒了耐心,他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對付方桃子了。
上次在縣城,妹妹方心然不知道對他的手腕做了什麼,結果害得他當場手腕臼,要不是當時就在縣醫院旁邊,他估計就那樣傻不拉幾的疼好久。
這次等方桃子回去之后,他肯定是要好好替自己報仇的。
牛軍本來是這樣想的,但看到這會兒蜷著右單跳的方桃子,不耐煩的蹲下來,使勁了方桃子的膝蓋骨一把。
這一,牛軍才發現,方桃子的膝蓋瞬間腫的厲害。
“他娘的,真是掃興,正打算接你回去干活,你就給老子斷,你就是故意的是吧?”
牛軍咬牙切齒,說著抬手一掌便扇在方桃子的臉頰上。
方桃子耳朵嗡嗡的作響,臉頰火辣辣的滾燙,左眼睛里頓時充。
就這樣不躲不掙扎,靜靜的猶如一塊木頭。
牛軍覺得詫異,以往他手的時候,方桃子定是會怕疼的要閃躲的,還會不停的求饒。
可是今天,牛軍似乎又覺到了不一樣。
至于哪里不一樣,他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清楚。
方桃子不想哭,可是膝蓋太疼了,甚至能覺到膝蓋的個和骨頭突突突跳的覺。
牛軍不知怎麼的,看到方桃子冷靜的臉,他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上車。”
他低吼一句,彎腰將方桃子攔腰抱起,丟在自行車后座上,高大的影推著自行車往前走。
夕西下,天邊的晚霞將天空染紅了一片,看起來像極了遇見初的臉,但方桃子看著,卻是那麼的刺眼,那麼的痛心。
看著天邊的晚霞,角輕輕的扯了扯,盯著牛軍高大的背影,淚水無聲的落下。
“阿軍···”
方桃子聲音輕,沒有任何波瀾的了一聲牛軍。
這是他們倆人剛結婚是,方桃子對牛軍的稱呼。
牛軍一頓,著自行車方向把柄的手了。
這樣特別的稱呼,他已經有兩年沒有聽見了,似乎是在他手打了方桃子好幾次之后,便不在這樣他了。
“啥事?”
牛軍繼續往前走,想起以前的事,心里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波瀾。
“你記不記得,咱兩結婚前,你就是在這樣一個下午跑來看我的,你給我送了一件花襯,我舍不得穿,但后面還是被你撕破了···”
方桃子盯著遠方,仿佛在想著什麼。
對這事,牛軍約約還記得,畢竟是才發生兩三年的事,他腦子里約約還是有影響的。
但這會兒,他不想說這些無用的,只想早點回去,趕上的汗水,換干凈的服洗澡。
“牛軍,你這次來喊我,是想我幫忙夏收秋中種是嗎?”
方心然暗淡的眸子里,似乎沒有任何表。
牛軍沒有說話,心里卻忍不住嘀咕:你都知道了,你還講什麼?
方桃子接著又說:“我幫你夏收秋種,我干。
秋天麥子種上之后,我們就離婚吧。
我生不了孩子,你給你找個能生孩子的吧。”
方心然說完,閉了閉眼。
牛軍得意的角扯了扯。
“這還用你說?
我媽說的對,你就是個不下蛋的,我倒是想留著你,但我們家也得有后人不是。
我娘生了我姐跟我倆人,就我一個帶把的,算是家里的單傳,以后我找也要找個屁大,能給老子生兒子的人。
你這弱不風,瘦不拉幾的樣子,等咱離婚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牛軍想到秋后小麥種上后能跟方桃子離婚,想一想都覺得開心。
但他開心的同時,心底的某個角落又好像莫名其妙的有點不適。
但他并沒有將這一丁點的不適放在心上。
“謝謝···”
方桃子聲音輕輕的說了這麼兩個字,牛軍忍不住翻白眼。
他們都要離婚了,這個人居然還跟自己說謝謝,莫不是在娘家一個多月待出什麼不治之癥了吧?
回去的路上,上半截山坡,牛軍推著自行車很吃力,他回頭剛想責怪方桃子,就見忍著膝蓋的疼痛,從自行車后座上溜下來。
方桃子傷的那條,腳底不能著地,看起來一副很痛苦的樣子,牛軍忍不住皺眉。
他本來是想罵掃把星的,但是他并沒有打算讓跳下去。
現在把自個兒搞的看起來可憐兮兮的,這是打算給過路的人裝可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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