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小白狐惻惻地笑了笑,舒服地個懶腰便睡著了。
這會兒,郭強在河邊架著爐子,鉗子上的鋼筋已經被他捶打出廓。
打鐵需趁熱,郭強將手里的鐵片捶打幾下,然后放在爐子里,再燒一會兒,接著再繼續捶打。
如此反復,他估著天黑前應該能做出一刀來。
方心然就這麼靜靜地蹲在一旁,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你蹲在這里做什麼?”
郭強一臉疑,以為方心然找自己是有事。
“我剛剛小憩了一會兒,呆房間里也沒事干,所以過來看看你做得怎麼樣了。”
方心然腦子里是小白狐說的話,看著郭強的眼神閃躲飄忽不定,心底里直犯嘀咕。
想急匆匆跑過去親一下轉就跑,但被郭強打量的目看得不由瑟了一步。
這真是羊虎口啊。
算了算了,等晚上刀做好了再說。
“快了,天黑之前就做好了,你趕進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你要忙,再別休息不好,對手有什麼影響。”
方心然點了點頭,上臺階時暗自松了口氣。
方心然放心不下小白狐,看小白狐誰的甜,心里放心了許多。
郭強是被趙雪蘭獨自一人養長大的,記憶里,他從來沒見過自己爸爸長什麼樣子。
趙雪蘭拉扯著他們兄弟兄妹三人,日子過得很艱難。
大小,這村子里時常來一些跑生意的小商販。
所謂小商販,就是行走的生意人。
有的要麼就是上背個小包收頭發換針線,有的則是拉著一頭騾子賣床單和被套。
還有的,拿著一塊磨石,上門挨家挨戶地給人磨剪刀和菜刀。
還有上門來補鍋補碟子補碗的手藝人。
郭強那個時候還小,他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不喜歡天鉆林子里去玩鬧,只要村里來個手藝人,他默不知聲蹲在一旁看人家修補東西。
這一來二去,郭強跟很多手藝人了,便也就知道其修補東西其中的門道了。
就比方說做刀,他是在部隊跟一位年紀大點的戰友學的。
這不,多學點東西,總有一天不就用上了嗎?
郭強家大部分東西,都是他自己親手能搞定就搞定的。
沒去部隊前,家里窮得叮當響,趙雪蘭為了兄弟倆的婚姻大事也是碎了心。
趙雪蘭想來想去,這兩人一個小學畢業,一個初中畢業,如果他們不走出去,最后也只能是個種地的。
思來想去,趙雪蘭便讓兄弟兩人去當兵,結果老大郭家旺一同去驗兵,但郭家旺貪玩不懂事,快到他是沒有耐心去外頭轉了一圈,等他想起這事再折回來時,已經錯過。
郭家旺在武裝部院子里大吵大鬧也不頂事,這事兒比較嚴謹,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趙雪蘭沮喪無奈,但也慶幸郭強選上了。
自打郭強選上之后,一個月多多的補全往家里郵寄。
郭強在組織里表現優異,深得領導喜歡,這幾年爬得也快。
本來郭強是打算一輩子留在組織的,結果有一天忽然收到趙雪蘭的來信,信里說給他找了一個媳婦。
那時的郭強懵懵懂懂,什麼的他基本不奢。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手里頭沒有一點錢,他還怎麼對象?
怎麼談生活?
雖然他沒有文化,但平時還是讀過很多書的。
再后來,他在學知識學東西的同時,一連幾年就娶了三個媳婦。
郭強砸著手里的鋼筋,豆粒大的汗水滾落下來滴到燒紅的鋼筋上,發出刺啦一聲,冒出一縷青煙。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這麼多,但是不想再過以前那種生活,想將方心然好好地護在邊,這就夠了。
郭強手里的小刀跟鉗子一起被塞進湖水中,等冷卻后再拿出來。
郭強看形狀差不多了,滅掉爐子里的火,坐在河邊的石頭上,耐著子磨刀。
方建民從瓜田回來,架子車上放著幾個的西瓜,他給郭強家抱去三個,這才回去。
方建民一進院子里,老大桃子回來了,院子里卻沒有以往孩子們清楚的笑聲,這讓方建民很是疑。
劉玉娥將方建民去自己房間,將方心讓的決定一五一十地告訴方建民,方建民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劉玉娥等得著急,之所以說出來,就是想方建民能夠主勸解一下方心然的。
“既然桃子都沒有意見,那不如就聽桃子的吧。”
方心然的變化,方建民又不是沒看到,既然心然說能治,那肯定是能治的。
他們的兒回來后,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心如泥的方心然了。
“你怎麼跟這孩子們一起胡鬧?
你趕給勸勸去。”
劉玉娥一臉不悅,忍不住搗了方建民胳膊肘子一下。
“這事不是鬧著玩的,萬一這中途···”
中途出個什麼事咋整?
“唉,心然媽,你沒發現我們的心然跟以前判若兩人嗎?
現在的心然,說什麼就是什麼,比以前聰明了很多,而且對生活很有信心。
是個負責任的好孩子,不妨我們安下心來看看結果吧。”
若是以前,方建民鐵定會阻止,但是現在他不會。
他心里清楚,手有風險,但孩子們都已經年,且自己都決定好了,那就不如放手試一把吧。
想來,桃子心里是有數的。
劉玉娥一尋思也是,確實自打心然離婚后,就打骨子里變了。
劉玉娥唉聲嘆氣,管不了小的,連老的都管不了了。
不是不相信心然,而是桃子實在是命苦,萬一手失敗,下半輩子瘸了,要再想嫁個好人就真的太難了。
劉玉娥左右都勸不了,索也就不勸了。
緒低落,晚飯也沒怎麼吃幾口。
夜幕降臨,方家的院子里死氣沉沉的,給人一種低沉的覺。
方心然眼下有了手刀,沒將方桃子的手放在心上,擔心的是小白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方心然看郭強還不送刀過來,起決定主去找郭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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