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沉。
楚昭撲在床上攤開手腳,聞著剛烘干香噴噴的頭發,舒服的長長出口氣。
“這是我這一段以來,最輕松的時候了。”說。
阿樂躺在邊也長長吐口氣,說:“因為終于找到阿九,小姐你寫的那些信可以讓他送去給將軍了。”
楚昭哈哈笑了:“人家都被打的傷那樣子了,你還惦記讓人送信呢?”
是啊,阿樂坐起來,眉頭皺:“他這個樣子短時間是走不了遠路了,這可怎麼辦?給他喂點什麼藥能讓他立刻好起來干活呢?”
“阿樂,你有點京城婢的見識好不好。”楚昭笑,用手,“別總惦記這阿九,你想想今天你家小姐見到誰了!謝三公子,謝三公子啊!”
見到謝三公子怎麼了?阿樂凝神思索:“我知道三公子很有名,但他送信比阿九不一定更厲害。”
謝三公子當然比阿九有名,人人追捧,如同天上的仙人,這樣的人吃過苦嗎?能像驛兵那樣行路嗎?
雖然阿九名聲差,脾氣不好,阿樂一點都不喜歡他,但阿九過的不是人上人的生活。
“我給他的婢送藥,說這個藥特別管用,能讓傷口好的快,們特別高興,說這次公子挨打傷不用養那麼久了。”
可見阿九是經常被責罰的。
也不奇怪,路途中相,都好幾次想打阿九了。
這樣的人很討人厭,但這樣的人更適合送信。
看著阿樂認真的分析,楚昭笑了,坐起來點點頭:“是,送信阿九最合適,等他養好了,我會找他的,不過現在也不用那麼急了,因為現在有了謝三公子,他能幫我做另外一件事,這件事解決了,送信就可以不那麼急。”
阿樂明白了:“小姐先前讓我打聽謝三公子,就是為了做這件事。”
楚昭點點頭,再次躺回去:“現在這件事做好了,我就更放心了。”
這一世避開了蕭珣,不會再重蹈覆轍,避免了自的悲劇,現在又提醒了謝燕芳三皇子要殺太子的事,那麼太子的命運也會改變吧。
謝燕芳,念了遍這個名字,角彎彎一笑。
阿樂聽到了,在邊,嘻嘻笑,問:“小姐,你更喜歡謝三公子吧?”
“沒有啊。”楚昭立刻說,說完又覺得這話哪里不對,更是跟誰比呢?
阿樂嘻嘻笑:“喜歡也不奇怪啊,所有人都喜歡謝三公子,謝三公子是不是人很好?就算小姐在街上那樣說他,小姐你見到他的時候,他也沒有兇。”
當時跟著進去了,站在一旁看著,雖然沒能近前聽到他們說什麼,但看謝三公子和小姐三次舉杯,談笑風聲。
不像那個阿九,見到小姐就只會怪氣。
喜歡嗎?楚昭想,十三四歲的孩子,或者說如今的子們,不管年紀大小,誰不喜歡翩翩公子呢,不止現在,以后,等謝三公子變燕狼以后,雖然不再翩翩,雙手上染著,又變了另一種,依舊吸引著很多子。
那一世有一個世家盤踞一地,在謝賊和朝廷之間搖擺,燕狼深夜翻墻進了這家,不知怎麼迷了這家的子,這家子鼓自己的兄弟們,帶著家族投了謝狼。
蕭珣聽說后在宮里氣的罵,罵那子不知恥,也罵燕狼不知恥。
“喜不喜歡,并不是因為他是不是好人。”楚昭對阿樂說,“更何況,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也說不清。”
說不清?阿樂眨眨眼,難道小姐不認為謝三公子是個好人?
楚昭看:“阿樂,你知道是誰挑三皇子對我的怒火嗎?”
阿樂一怔,不會吧?
楚昭一笑:“沒想到吧?而且,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阿樂從床上跳下來:“小姐,這人怎麼這麼壞!小姐跟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麼害小姐!”
散著頭發的孩兒在地上走來走去,如同一頭發怒的斗,恨不得現在就去殺到謝宅,將那個翩翩公子啄一通。
楚昭笑著起抓住:“你氣什麼啊,我跟他是無冤無仇,但也無親無故,他是太子的人,為太子做事,算計三皇子,怎麼可能顧慮我?”
這話有道理又哪里不對,阿樂瞪眼看著楚昭,看著昏昏燈下孩兒笑的平靜,眼里沒有半點怒意。
“小姐。”抓住孩兒的胳膊,“你怎麼能不生氣呢?就算無親無故,他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啊。”
欺負嗎?楚昭想了想。
“這個在我眼里真不算什麼。”說,對阿樂輕輕一笑,“我只要達到我的目的就好了,他是什麼樣的人,怎麼待我,無關要,我也不在意。”
阿樂沒說話,手抱了抱。
“小姐,我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喃喃說,“因為的欺負太多了,就不在意了。”
楚昭怔了怔,是這樣嗎?
的欺負太多?
的欺負的確不,而且都是來自親近的人,伯父一家,以及蕭珣。
親人們都能如此對,陌生人就更無所謂了。
“我以前就是這樣。”阿樂倚在的肩頭說,“沒有遇到將軍前,我在城里廝混竊,每天都要挨打,得東西也常常被人搶走,但我那時候一點都不生氣,我經常告訴自己,他們又不是我爹娘,憑什麼對我好,欺負我才是正常的,小姐,我知道,那不是我不生氣,而是我不能,不敢生氣,我如果不把欺負當合理的,我就活不下去了。”
楚昭早就忘記了阿樂小時候的事,手拍的肩背。
“直到我遇上了將軍和小姐。”阿樂說,“我才知道我可以不欺負,欺負是可以生氣,可以報復的。”
抬起頭,拍了拍楚昭,眼神堅定。
“小姐,你將來也會像我一樣,遇到待你好,不會讓你欺負的人。”
每一次自己心腸的覺不到的時候,阿樂就會把它暖回來,楚昭輕嘆一口氣,用力的點頭:“會的,我一定能遇到。”
阿樂松口氣,又憤憤:“謝三公子不是好人,小姐找他做事可靠嗎?”
楚昭說:“我要他做的事,從道理上講不是為了我,是為了他自己。”
說到這里笑了笑,當然,對也有好。
帶著幾分得意挑挑眉。
上一世謝氏燕狼也是欺負的人,一直罵和父親,對鐘叔他們也是趕盡殺絕。
那這一世讓謝燕芳護住太子,這樣一來,蕭珣當不了皇帝,謝燕芳也變不燕狼,只能在太子座下當一輩子翩翩公子。
......
......
夜已沉沉,驛所里只有蕭珣的所在亮著燈。
今日街上發生的人人都知道的事,他知道了,而人人不知道的事,他也知道了。
“那個謝家子,就是當時與楚小姐在一起的驛兵。”鐵英說,“看到他罰,楚小姐發了瘋的沖出去相護,大罵謝燕芳。”
蕭珣神有些驚訝:“這麼巧?”
這個巧當然不是說楚小姐看到謝家子罰,而是說楚小姐奔逃去邊郡的時候,謝家子竟然在做送信去邊郡的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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