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巧合嗎?
世上有這麼巧的事?
或許有吧,但蕭珣不信。
“謝氏一直不聲不響的,沒想到連無人問津的楚岺都盯上了。”他嘆,看坐在對面的寧昆一笑,“謝氏可以和父王流一下,竟然想法一樣,都要跟楚岺攀親。”
寧昆無奈地說:“殿下不要拿王爺說笑。”
他也不覺得這件事好笑。
“謝氏連楚岺這種人都盯上了,可見私下有多作,謝氏藏在太子后,躲在楊氏威風之下,無聲無息的結收攏人心,真是好算計。”
蕭珣笑了笑:“謝氏這般算計才是正常的,難道謝氏甘愿一輩子屈居楊氏之下?”
他的手指輕輕桌面,回想著見到楚昭和那個驛兵的場景。
一個驛兵本不在他的注意中,此時此刻再想,原本模糊的驛兵變得清晰,高高瘦瘦,穿著破舊兵袍,在厚帽圍巾之下有明亮五的年。
他饒有興趣地問:“楚小姐是什麼時候知道這驛兵是謝家子的?”
寧昆并沒有見過楚小姐和謝公子在一起的場面,謝家子當驛兵的事,也是剛剛打聽出來了。
“謝燕來是個外室子,十歲才被謝家認回——這個暫且不談,長大人后被安排到衛營,但因為桀驁不馴惹是生非,被罰去驛兵營,正好有任務去邊郡,就與楚小姐在路途中恰好遇到了。”寧昆將事講來,在正好和恰好兩字上加重語氣,“這麼看來,謝家是早有預謀,但楚小姐肯定是不知道的。”
鐵英在旁點頭:“我在驛兵營打聽的時候,看到有個驛兵很激,說了句,楚小姐終于找到阿九了——那個謝家子化名阿九,由此可見,楚小姐一直到現在才知道這個驛兵的份。”
寧昆冷笑:“謝氏無恥,如果這謝家子一開始就表明份,楚小姐必然會對其心生戒備,裝作一個驛兵接近,待楚小姐深種,再揭份,楚小姐深陷其中,楚岺也無可奈何了。”
鐵英嗤聲說:“殿下,你沒看到兩人在街上的樣子,楚小姐大喊大攔著不許謝家的人打這個謝燕來,把謝三罵沽名釣譽之人——”
蕭珣哈哈大笑:“罵的好,謝三就是個沽名釣譽之人。”
鐵英補充一句:“楚小姐當時對謝家人的態度,比對殿下時更不恭敬。”
五十步,一百步,這就有點不好笑了,蕭珣輕咳一聲,說:“那就看楚小姐對謝家的態度是真還是假了。”
就目前來看,楚小姐對他態度不善是真的。
這個麼,鐵英明白世子的意思,若有所思說:“街上是有說楚小姐是故意挑釁謝三公子,意圖結,因為謝三公子果然請來謝家,并且親自將楚小姐送出來,很多人都看到了。”
“謝三公子把人請進來,再送出去,和和氣氣平平靜靜,又給他博得了好名聲。”寧昆說,“都在說他禮賢下士,對一個小子的污蔑之言,也誠懇的當面解釋。”
一時間街上人人都在稱贊。
謝家子弟鬧出那麼大的禍事,最后竟然還給謝三公子增添彩,這真是莫名其妙!
“這謝氏真是會做人。”寧昆冷聲說。
蕭珣倒是很嘆,謝三公子聲名他自然也知道,先前他在中山郡,謝三公子在東,兩人從未謀面,此時此刻來到京城,雖然依舊沒有見過面,但能近距離的看到謝三公子行事,果然不一般。
“當然會做人。”他說,“否則,他們謝氏也不會有今日。”
寧昆默然一刻,忽道:“還有一件事,王爺說,殿下不用再對楚小姐費心了。”
蕭珣有些意外:“父王怎麼改主意了?”說著又一笑,“難不畏懼謝氏?”搖頭故作憂傷,“父王怎能這樣,為了兒子我的幸福,不能輕易言敗啊。”
寧昆嗔怪:“世子,又取笑王爺。”
蕭珣笑道:“昆叔你太無趣了,如果此時父王在我面前,我們不知道互相取笑的多開心了。”
他跟父王就是這樣開心輕松的相,父王在他面前從不擺架子。
“我從來沒有過父,也不知道怎麼當一個父親。”中山王拍著的肚子笑呵呵,“那我們就怎麼開心怎麼來吧。”
想到父王,蕭珣看著跳的燭火,笑意更濃。
寧昆也笑了:“殿下在王爺面前怎麼做都可以,但在我們面前不行。”
蕭珣對中山王是,他們對中山王是敬。
“我知道了。”蕭珣笑道,問,“為什麼父王改變了主意?雖然楚小姐窺破我英雄救,還將一個婢塞給我堵住我的——”
說起這孩兒做的事,他又忍不住笑。
“但京城之中,又有春園文會即將開始,我與楚小姐有太多機會相見。”
“父王不要憐惜我被人嫌棄拒絕啊,這種難得一見的場面,父王應該開心地看熱鬧。”
被一個子折辱不算什麼大事,像三皇子那樣怒更是可笑又無能,對一個男兒來說,被一個子折辱,再讓折服才是真正的報復。
寧昆笑道:“王爺自然知道殿下不會在意,但現在的問題是這位小姐。”
他看了眼門外濃濃的夜。
“這位小姐現在已經不是籍籍無名,無人在意,在京城已經名了,人人都在談論。”
他收回視線看向蕭珣。
“談論,自然會談論到的父親,衛將軍楚岺沉寂十幾年后,再次在京城了話題。”
“人人矚目的衛將軍楚岺,我們不能再接近了,否則會被陛下起疑,世子和王爺就危險了。”
皇帝對他們父子有多戒備,蕭珣自然知道。
“沒想到這孩兒這一戰竟然名了。”他默然一刻,看鐵英,問,“街上如今只有兩種傳言嗎?一個是楚小姐為了接近謝三公子,一個是謝三公子謙和有禮不計楚小姐辱罵?”
鐵英點點頭。
蕭珣一笑:“那怎麼行,楚小姐和謝家公子相遇相識相知,謝公子為了楚小姐棄梁氏,楚小姐為了謝公子以擋鞭刑,這種義也是一妝談,應該天下人皆知。”
他因為忌諱不得不退避,你謝氏也別想悶聲發財,事做了還想有好聲名,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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