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都,中環。
作為龍國首屈一指的國際化都市,東方都可以說是天大廈的搖籃。
走在中環區域,隨可見鱗次櫛比的高樓,像極了一尊尊鋼鐵巨,佇立于城市中心。
張偉此刻就在靜靜欣賞著這座城市。
繁華的街道,忙碌的上班族,沿街為城市點綴彩的綠化帶,以及路邊形形的行人。
有時候,靜靜看著這樣一座城市,也是一件逸事。
但張偉能夠靜下心來,他邊的其他人就不行了。
“喂喂喂,司機,這都過去多久了,公車怎麼還沒一下?”
鄰座位置,一個大哥忍不住揮手抱怨起來。
不止是他,四周的其他乘客也都有些不耐煩了。
“快點啊,我上班快遲到了!”
“司機,你怎麼開車的,十幾分鐘的路程,怎麼半個小時都沒到啊?”
“前面什麼況,不就一個紅綠燈嗎,怎麼還沒有過啊?”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自然也有不好的地方。
城市大了,經濟好了,買車的人多了,這通問題也就隨之而來,尤其是東方都,這問題尤為明顯。
堵車!
關于堵車,曾經還有一個笑話。
東方都有段時間在中環區域做過限號管理,一名司機開著限號車,被值班的外勤攔下,有了下面這段對話。
外勤:“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不?”
司機:“周六啊!”
外勤:“那你知道你車牌今天限號嗎?”
司機:“知道啊,但昨天不限號!”
外勤:“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司機:“可我昨天下班。”
外勤:“你昨天下班,和你今天開限號車有什麼關系?”
司機最后兩手一攤:“這可大有關系了,因為我從昨天堵到現在了,就沒挪過位置!”
外勤:“……”
……
東方都的堵車問題由來已久,甚至都被廣大網友編了段子。
見四周乘客與司機大哥的矛盾正在逐步升級,張偉忍不住了。
“司機大哥,我要下車,約了人的,請您理解一下!”
車子看起來一時半會是不了了,但他沒有讓別人等的習慣。
司機大哥無奈,但作為這條路的老司機,他也知道東方都通的尿,前面大概率發生了剮蹭事件,一時半會估計不會通暢。
他打開后車門,讓一部分趕時間的乘客下了車。
反正這條路已經堵上了,大家都不能,乘客下車也安全。
張偉認準了一個方向,趕開始趕路。
幸好去的地方是中環附近,走過去也就十分鐘路程,他距離和房東約定的時間還有空余。
一路狂奔之下,張偉終于在約定時間前趕到目的地。
位于中環東南區域,臨近黃江的一網紅古鎮,四方門街。
四方門街是東方都的網紅景點。
與四周高樓林立的現代化氣息不同,這里只有一些白墻黑瓦的老房子。
整個街道呈“田”字型分布,中央的十字路口,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街道兩側的小攤小販賣力吆喝著,隨可見一些打扮花枝招展的孩子拿著手機擺pose自拍。
張偉走進一條小巷子,沿著巷子走了好幾分鐘,這才來到正東面的街道。
與熱鬧的中央街不同,這正東街卻一個行人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走進了兩個不同的世界呢。
街道對面是一條護城河,十幾米寬,河水倒是清澈。
張偉朝側看去,整條正東門街道只有幾戶人家的大院子,用圍墻阻隔,讓人看不到院況。
“房東約的地方好像就是這里,可人呢?”
張偉朝左右張了片刻,什麼人都沒看到,別說房東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他雖然不喜歡遲到,但也不喜歡等人,更不喜歡別人等他。
拿出老式翻蓋手機看了看時間,他發現自己沒遲到,但房東卻遲到了。
“這房東,不會堵在路上了吧?”
張偉好似發現了華點。
來的路上這麼堵,他都差點遲到,房東估計也可能堵在了路上。
這麼一想,無奈了。
“算了,等等吧!”
看了眼冷清的街道,他最后選擇了等著。
一個小時后。
隨著一陣發機的轟鳴聲響起,一輛一看就很高檔的越野車駛巷子,停在了張偉面前。
車上走下一位膀大腰圓,態健碩的子,年歲看著四十出頭,濃妝艷抹,隔著幾米都能聞到一刺鼻的香水味。
這位大嬸穿著一套同樣寬松的名貴套裝,脖頸上掛著串珍珠相鏈,手上挽著名牌挎包。
無論怎麼看,張偉腦海中都閃現出一個詞:富婆!
富婆看了看張偉,又看了看附近,最后走過來問道:
“儂是小張啦,阿拉路上堵了車,伐好意思啦!”
果然不出某人所料,房東還真路上堵了。
但這位雖然上是道歉,可表卻帶有一高傲,和人說話都仰著頭,看向張偉的目也以審視居多。
“您就是林姐?”張偉試探的問了句。
“阿拉其實伐姓林,但嫁給了老公后,寧家都呃里林夫人。”富婆解釋了一句,口音帶有濃重的東方都本地腔。
所幸張偉從小生活在南方,孤兒院也在鄰市,考大學后一直在東方都待著,倒也聽得懂這些話。
富婆示意了一下,讓張偉跟著自己。
“小張儂是哪里人啦?”
“我從小生活在金櫻市。”
“哦喲,金櫻市,好地方啦,小張看恁年紀輕輕,還是學生嗎?”
“是的,不過要畢業了,準備法考呢?”
“法考,恁是法學院的,哪個學校啦?”
“東大法學院!”
“喲吼,嗒阿拉老公同學堂嗒!”
……
二人一邊走一邊聊,富婆就好像街道上的大媽一樣,打聽張偉的來歷。
富婆意外張偉來自東大法學院,而張偉意外富婆的老公居然是自己同校前輩。
突然間,張偉的目瞥到了邊一棟院子的口,掛著一幅牌匾。
“武館?”
院子大門口,掛著“張氏武館”四個大字。
“小張,伐要管他們,都啥個年代了,還有人練武,都是啥花拳繡,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富婆看到這武館招牌,面不屑。
說著,可能是想到了一件事,一臉憤慨:“武館那丫頭也不懂事,本來我好心撮合和我大哥家侄子的,這丫頭還不領,提這事兒就來氣!”
張偉笑哈哈應付一句,倒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二人走過武館,很快來到隔壁院子門口。
這一次的大門口,掛著“趙家府邸”四個大字,并且門里頭正好有人。
“喲,這不是林家二嫂嗎,今兒個怎麼有空來老房子了?”
院子里的人還認識富婆,笑著打了聲招呼。
這是個男人,年歲看著也不小,頭發幾乎半禿謝頂,穿著休閑裝,正在院子里澆花。
“小趙啊,恁今天伐上班?”
“今天不周末嗎,回家住兩天散散心。林家嫂子,你后這位是……”
男人姓趙,顯然是院子的主人家。他看了眼富婆后的張偉,有些好奇。
“哦,這是小張,阿拉帶他來看看房子,恁先忙著吧!”
富婆不愿和男子多談,帶著張偉很快走過趙府門口。
倒是男子,有些意外的看著張偉,他不覺得這年輕人會租隔壁的房子。
因為,這房子里頭可有很大的問題,曾經還死過人。
很快,張偉的目的地到了。
房東林姐用鑰匙打開了院子大門,頓時一個糟糟的院子展現在二人眼前。
整棟房子很大,像是四合院和園林的結合,是口的一個院子就有五六十個平方,院子一側還有道拱門,能通往隔壁。
張偉過拱門看了一眼,居然看到了池塘和假山,這院子看起來不小。
“這就是阿拉老公家祖上的老宅了,說起阿拉林家啊,祖上可是響當當的大戶,想當年啊……”
林姐提到自家房子,一臉傲氣,開始吹噓起來。
“這房子的占地面積說也得有幾百個平方吧?”
“哼,幾百個平方,小張恁說小了!”林姐不屑撇撇,仰頭道:“前院帶后院,加上門口的位置,起碼千多平呢,恁看看里頭的房子,整整兩棟,不是兩間,是兩棟喲!”
這房子確實不小,尤其是按照東方都中環區域的房價,一些中環環的新小區,一個平方十幾萬二十萬都有。
上千平的房子加上院子,一個平方就算他十萬整,那也得有一個億。
而且這房子雖老舊,但這塊地的價值就不一般了,這里可是東方都,寸土寸金的中環地段。
一個億的房子,說租就租,這房東一家也是奇葩人。
“這麼大一個房子,您才租5000一個月?”張偉也奇怪了。
“唉,阿拉也沒辦法,現在這種房子不好租了,按照阿拉的意思,這房子要麼不租,要麼就整租出去!”
林姐無奈嘆氣,說起了關于房子的事。
房子確實很大,但畢竟是老公家祖宅,他們不想房子被七八糟的人糟蹋。
之前他們也想過掛在中介那里,但中介不干人事。
“說起這個阿拉就來氣,之前托管給他們中介公司,但阿拉明確說了,這房子是家里頭祖宅,不要讓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住進來。”
“結果倒好,阿拉前腳走,他們后腳就把房子用木板隔了十多間,好好一套大房子,愣是變了鳥籠一樣,我出租給他們一個月一萬,結果他們每套房收3000,每個月還白賺3萬多,恁說氣不氣人!”
“要不是隔壁小趙大點換過來,阿拉還不知道房子被他們糟蹋什麼樣了呢。”
“最后阿拉讓人把租客全都轟出去了,那幫中介還要和咱們打司,哼哼!”林姐說到此,雙手叉腰,一臉得意:“哼,也不出去打聽打聽,阿拉老公家是干什麼的!”
張偉沒有接話,而是在院子里轉了圈,發現了不生活垃圾。
他心里也清楚,這房子還有個最大的問題,房東卻沒有說出來。
“小張啊,這房子恁租不租啦?”
“這房子其實還好,但我問一句,這房子真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吧?”張偉這是明知故問。
他看著房東,房東林姐也看著他,眼神卻有那麼些許閃爍,這是心里頭藏著事的表現。
“小張,阿拉也不說假話,這房子是有一點問題,但不是什麼大問題,你要租的話……”
“這樣吧房東,4000一個月我就租了!”
林姐還想著糊弄一下,但張偉卻直接開砍。
他知道這房子以前好像死過人,據說是一個租客在這里頭自殺了,所以房子算兇宅。
一般人還真不敢租,但誰讓兇宅便宜呢。
這房子這麼大地方,才5000一個月,位于東方都中環。
而且通也方便,走10分鐘路就能到最近的公共通站,甚至還有地鐵站,別提多方便了。
不過必要的砍價還是需要的。
“4000一月!”
林姐也驚了,看你小張老老實實的,居然一開口就砍1000。
最后,在一拉扯之下,張偉以4500一個月的價格租下了整套房子。
由于張偉沒有智能手機,無法轉賬,他只能讓房東帶著去最近的銀行完了易。
張偉租了一整年,算上押金一共付給了林姐58000。
簽訂好合同后,林姐就將鑰匙給了張偉。
現在,那套大院子也就了張偉的了。
院子位于正東門街道最里頭,這房子確實不小,并且一排只有四戶,看起來這四戶人家當年也是東方都大戶。
可惜時代變遷,現在這地方除了他們后院的十字路口了網紅景點,還算比較熱鬧外,大門前反倒是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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