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有紫云宗弟子慕容婉兒,勾結匪患盜取朝廷籍,擅自修行傷人,罪大惡極。”
“據朝廷律法,對其判以死刑,三天后斬。”
城主府監牢之中,慕容婉兒靜坐在桌邊,耳邊仍滿是城主府對的判決。
的眼中帶著淡淡的擔憂,并不是擔心自己即將被死,而是擔心君天。
清楚君天的脾氣,若是他知道此事,定會失去理智與城主府徹底翻臉。
雖然明知這一切都是傅修竹為對付他而設下的圈套,但他卻不得不鉆。
只是,城主府并非之前的趙家。
城主府的背景太強了,強大到令人不敢直視,不敢反抗。
若是君天來這里救人,實在是九死一生。
“哥,你可千萬不要來啊。”
慕容婉兒黛眉蹙,眉宇間盡是擔憂。
而就在這這時,隨著“嘎吱”一道聲響,監牢的大門被緩緩推開,一位俊朗的年邁步走進。
正是白龍城城主,傅修竹。
傅修竹臉上帶著笑意,隨意地揮了揮手,后的下人便是蜂擁進牢中,在桌上擺滿酒菜。
示意所有人退下,傅修竹坐在了慕容婉兒的對面,笑道:“聊聊?”
對于傅修竹,慕容婉兒沒有半點好,直接扭過頭:“要殺要剮隨你便,我和你沒什麼可聊的。”
對的態度沒有到毫意外,傅修竹輕輕一笑,為兩人各自倒上一杯酒。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傅修竹才是開口道:“其實,以你們兄妹的本事,本該大有前途,但是卻落得這步田地,你可知為何?”
“因為得罪了你?”慕容婉兒瞥了他一眼,輕聲冷笑。
“不止如此。”
傅修竹擺了擺手,一臉戲謔:“因為你們太傲了。”
“你們兩個表面上謙卑有禮,對別人禮待有加,實則是本不屑于與他人爭執。”
“無論宗門峰主,還是宗主,乃至一城之主,你們從未放在眼里。”
“你們這傲氣,是上位者最不喜歡的。”
說話之時,傅修竹的眼中略過一抹晦的失落。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父親傅坤嚴肅的臉龐。
雖然他貴為城主,但是從小到大,在父親面前卻始終是卑躬屈膝的,從未有過半點尊嚴。
外人只知道城主對他竭力培養,不惜花費重金助他宗門,步步高升進核心高層,卻不知他從來都只是一顆棋子。
一顆,宦子弟打江湖之中的棋子。
傅修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但是他能夠欣然接。
因為在他看來,這就是現實,是生在宦之家本該做的。
但是,君天和慕容婉兒的出現,讓他的觀念發生了改變。
兩兄妹雖然對每個人都彬彬有禮,但是在面對看不順眼的人,或者敵人,無論對方多麼強大,他們都從未有過一次低頭。
他不理解,憑什麼兩個來自民間的人都敢于打破世俗,而他卻不能。
所以他嫉妒,他恨,恨這個都不如他,又屢屢超越他的人。
良久,傅修竹幽幽一嘆,旋即冷笑道:“我可以直接告訴你,你犯了朝廷的律法,紫云宗不敢管,也管不了。”
“但是,只要我肯站出來說句話,你就可以無罪釋放。”
聞言,慕容婉兒的眼中綻放一亮,如果能夠離開監牢,君天就不會來救,以致陷險境了。
不過,慕容婉兒也是很清楚,對方不會無緣無故地幫。
畢竟,害的就是傅修竹。
“條件。”慕容婉兒淡淡開口。
“爽快。”傅修竹拍手一笑,“看來,你比君天要識時務得多。”
一邊說著,傅修竹挪座位,坐到了慕容婉兒旁邊,直視著對方的雙目道:“只要你肯做我的人,從今以后你就是城主府的人,在這白龍城之地,沒人敢你。”
當初第一次見到慕容婉兒,傅修竹便深深地傾慕于對方的貌。
但是因為兩兄妹的驕傲,他沒能得逞。
但是,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向來是人類的劣。
所以,對于慕容婉兒,他志在必得,而且是要心甘愿地低頭,屈從于他。
只是,隨著他的條件開出,慕容婉兒眼中的期待便是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不加遮掩的輕蔑。
“你配嗎?”慕容婉兒笑著搖了搖頭,“你是覺得我貪生怕死,還是覺得這天底下,只有白龍城這麼大?”
聞聽此言,傅修竹的臉瞬間沉下來。
慕容婉兒不僅瞧不上他,還在暗諷他為井底之蛙,不知天下之大。
終于,傅修竹的脾氣耗盡了。
目地盯著慕容婉兒,傅修竹的聲音低沉了下來:“我不妨告訴你,此次你獄,完全是我所布的局,是為了將君天引來。”
“你斗得過我哥嗎?”慕容婉兒輕笑搖頭,眼中帶著一抹悲哀。
不待他說話,便聽慕容婉兒繼續道:“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本比不上我哥,所以只能以這種宵小的手段來對付他。”
“可憐堂堂城主,連與我哥正面較量的膽子都沒有,實在悲哀。”
慕容婉兒說完便扭過頭,仿佛連看他一眼,都極為不屑。
話音落下,傅修竹的臉上便是毫無意外的展猙獰之。
慕容婉兒那看似平淡的話語,猶如一把把鋼刀,猛刺他的心房。
他最恨的,就是有人說他不如君天,即便這是事實。
傅修竹猛地拍案而起,怒喝道:“君天再優秀又怎麼樣,他不過是一個人。”
“在白龍城中有軍數萬,在城主府中更是暗中布置了數千最銳的甲士。”
“君天能殺一百,還是一千?”
“我告訴你,只要君天敢踏城主府半步,我必將他千刀萬剮,讓你們知道和我傅修竹作對的下場。”
聽到這里,慕容婉兒的神才是第一次出現波瀾。
很清楚,對方并不是在危言聳聽。
任憑君天實力再強,也萬萬敵不過千上萬的軍。
思慮良久,慕容婉兒才是再次看向傅修竹,一口銀牙咬:“你到底想怎麼樣?”
“只要君天向我磕頭賠罪,我就判你無罪,讓你離開。”
“你做夢!”
慕容婉兒拍案而起,如果要君天向仇人低頭才能救,寧愿去死。
看著一臉憤怒的慕容婉兒,傅修竹仿佛勝券在握,冷笑道:“我勸你想清楚,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要麼就順從于我,皆大歡喜;要麼就是頑抗到底,只要君天來救你,就是犯了朝廷律法,我怎麼懲治他都不為過。”
“城主府別的沒有,炮制犯人的方法,多的是。”
說著,傅修竹仰天猖狂一笑,提醒道:“我收到消息,君天已經知道了你被抓的事,最晚明天就會趕來。”
“到時候,即便我愿意放過他,我爹恐怕也不會答應。”
說著,傅修竹便是猛地一揮袖袍,滿臉笑意地朝著監牢外走去。
慕容婉兒一雙拳地攥著角,眼中滿是復雜的神。
腦海中,盡是君天的笑臉。
那是唯一的親人了。
“慢著。”
慕容婉兒突然開口,見傅修竹轉過來,深深地低下頭,俏臉上滿是屈辱。
幾次言又止,慕容婉兒最終開口:“我答應你。”
聞言,傅修竹心中狂喜,這個無數次令他魂牽夢縈的人,終于要得到了。
不過,傅修竹卻是一臉冷意道:“大聲點,我聽不到。”
慕容婉兒猛地抬頭,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大聲道:“只要你肯放過我哥,我……”
慕容婉兒一臉悲憤,但是話未說完,便見一個城軍急匆匆地沖了進來。
軍的臉上滿是恐慌,拉著傅修竹道:“城主,出大事了。”
傅修竹頓時眉頭大皺,馬上就要聽到夢寐以求的話語,卻被這個不開眼的東西打斷了。
“滾出去。”傅修竹怒吼出聲。
軍激得軀都在抖,拉著傅修竹道:“真出事了,您快出來看看吧。”
說完,便是在傅修竹幾噴火的目注視下,強行將他拉到了監牢外面。
然而剛剛出去,傅修竹便是神一變:“怎麼這麼早就天黑了?”
軍咽了口口水,提醒道:“城主,不是天黑,您看。”
傅修竹頗為疑,順著軍所指的方向抬頭去,當看清空中的況時,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因為在那無盡蒼穹之巔,竟是有無數的飛禽妖盤旋,無窮無盡遮天蔽日,囊括整個白龍城。
“怎麼回事?”傅修竹神大變。
軍全抖地抱拳回應道:“據守城軍回報,不止是天空,整個城池都被妖圍得水泄不通。”
“現在連護城河中,都被擅水的妖占領了。”
什麼?
傅修竹滿臉驚懼,不回想到了上次城大比前兩天的場景。
萬妖圍城,低頭叩拜。
今日,白龍城再次被萬妖所圍,但是看今天的架勢,顯然目的與上次并不相同。
“傅修竹!”
就在這時,蒼穹之巔突然生出一道飽含著憤怒的吼聲。
順著聲音抬頭去,傅修竹的雙目猛地一,看見在那無盡蒼穹之巔,有一只遮天蔽日的大鳥懸浮于空。
而在大鳥的頭上,一道影傲然而立,渾散發著令人心寒的殺意,赫然便是君天。
只見君天手持妖魂槍,周滾著攝人心魄的星辰之力,槍尖猛然指向傅修竹。
那霸道無匹的聲音,傳遍整座城池。
“傅修竹,立刻放了我妹妹。否則,今日我踏平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