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小屋中,君天赤膊著軀,坐在一個滿載淡綠的木桶之中,滾燙的熱氣自木桶中泛起,靈草的香氣盈滿整個房間。
司徒鵬宇、林逸、慕容婉兒、依雪四人圍坐在木桶邊緣,各自出手掌按在木桶上,一的星辰之力灌木桶之中。
靈草的藥效逐漸揮發出來,化作一縷縷的氣霧滲君天的。
在君天的修行生涯中,這一戰雖然算不上最危險的一戰,但的確是最為艱苦的一戰。
在一對一的況下,還是第一次有人能夠將他傷到這種程度。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四人才是接連收功。
司徒鵬宇長出一口氣,眉宇間浮起一抹喜:“放心吧,二當家質過于常人,命無憂,只要修養一旦時間就好了。”
聞言,眾人才是放下心來。
接著,幾人便是離開了房間,只留下依雪從旁照料,他們知道君天在蘇醒時最想見到的是誰。
城外,下起了零星的小雨。
三十一城城主始終在城外等候,不敢離去,連避雨都不敢。
此時三十一城城主面無,心中有著深切的懊悔之意,只覺得自己的仕途完了。
當初他們見斷水流有齊瑤相伴,又攜二十幾個探星境強者,氣勢洶洶地與白龍城城主傅坤聯合一,便是打算趁機站隊,希能夠得到齊瑤的賞識,說不定會有晉升的機會。
但是,沒想到齊瑤只是私自調兵前來。
齊越在關鍵時刻出現,而且與君天親如手足,直接打了他們全盤的計劃。
而齊瑤,臨走前本沒有多看他們一眼,顯然本不在乎他們的死活。
但是,齊越還在這里。
雖然此次事件他們只是隨同,并沒有傷到君天邊的人一分一毫,可是他會就此罷休嗎?
雙拳握,眾人一個個憤怒地看向傅坤。
此時,傅坤被喂下了魔丹,無法調毫星辰之力,又被捆綁扔在地上。
在他的眼中,再看不到往日的半分霸道之氣。
當初,他一聲令下,便為慕容婉兒安莫須有的罪名,引君天救人,而后率萬軍圍殺。
若不是君天有諸多底牌相助,又有眾多高手施以援手,當初早已命隕白龍城。
今天,他又是抓了君天昔日好友,以命相威脅,想要徹底除掉這個心腹大患。
結果,斷水流戰死,齊瑤離去,八方勢力前來拉攏,君天沒有死,反倒變得越發優秀。
最重要的是,齊瑤臨走前,要求齊越將傅坤殺死。
朝廷和江湖都要他的命,他的結局,已是注定。
如今,別說君天的命,他連自己的命,都是難以掌握。
他想不明白,當初他手就能碾死的人,為什麼在短短不到一年間,竟是長到了這種地步。
但是,沒有人想死,即便明知沒有生路,他也要掙扎一下。
目看向其他城主,傅坤面帶懇求道:“各位,府主只是看中了君天的天賦,一個死掉的天才本毫無價值。”
“法不責眾,只要君天死了,府主定不會因為一個死人怪罪各位。”
“如果各位肯助我一臂之力,我傅坤記你們一輩子。”
不趁機除掉他,難道還等著他傷勢復原,長起來報仇嗎?
在傅坤看來,聯手除掉君天,已經是現在唯一的生路了。
“你還想拉上我們?”
傅坤話音剛落,燕歸城城主便是憤然出聲,冰冷的目狠狠地瞪著傅坤。
他們雖然與傅坤同行,但至沒有向君天的朋友們出過手,他們和君天的關系還有挽救的希。
但若是繼續執迷不悟,就真的覆水難收了。
傅坤一瞬間面如死灰,最后一條生路也斷了。
眾人沒有搭理他,燕歸城城主看向四周,問道:“各位,咱們怎麼辦?”
“也不知道君天的傷勢怎麼樣了,萬一他死了,府主那關,恐怕不好過。”
四周諸人皆是面有難,豈止是府主那關過不去。
當初君天一行五人,已經有三人到齊州地界的頂級勢力拉攏,府主雖然沒說,但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今天這件事若不給個說法,他們幾乎可以確信,即便齊越不說什麼,君天的那些朋友也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猶豫了許久,眾人終于是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賠罪!”
一城之主向一個晚輩人低頭賠罪,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但是事已至此,他們沒得選擇。
于是,眾人丟下傅坤,邁步來到城門前,守城將士一臉冷漠地看著他們。
“請通稟一聲,我們要助君天療傷。”
守城將士低頭俯視著城門下的諸多城主,只覺此生從未有過如此風的時刻。
其中一人低頭冷哼道:“君俠是何等人,豈需你們相助,又豈是你們想見就見的。”
“你……”眾城主面難看,一個小小的守城將士,竟然敢這麼跟他們說話。
“我怎麼樣?打我?”
守城將士一臉輕蔑,如今都低聲下氣地來求饒了,還擺什麼城主的架子。
眾多城主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卻是本不敢發作。
“我們想求見君天,煩請這位將軍為我們通稟一聲。”眾城主咬牙切齒,忍。
“在這里等著。”
守城將士隨口應了一聲,然后便是舉著傘,邁著悠閑的步伐,朝著城走去。
城主又怎麼樣,還不是要求我通傳,不然連門都進不來。
這種覺,真是痛快啊。
不過他們也是明白,這一切都是君天一行人帶給他們的,不然今天無雙城就徹底完了。
但今日之后,無雙城注定將為三十二城的第一城,無人可以媲。
一人得道犬升天,當初斷水流加州府,一聲令下三十一城共討無雙城。
但是現在,無雙城卻是出了五個不弱于斷水流的絕世天驕。
而且,這五人之中,還有四個是被白龍城活生生到這里來的。
回想起來,倒真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