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迎了新郎做了一些必要的禮儀后,就往樓上去接蔣瀟去了。
此時王俊輝并沒有讓我們進蔣家的院子,因為我們進去后,里面的一些東西都是假的,我們萬一走錯了地方,那肯定很快就出破綻來了。
我們遠離了這支婚隊一段距離,正好過圍墻能看到那竹樓上的況,竹樓的窗戶那里,忽然亮起了一盞燭,然后一個披著蓋頭的新娘的影子映在窗戶上。
只是那影子有些往前傾,看起來乎乎的,好像的筋骨被了似的。
那模樣是蔣瀟嗎?
不一會兒新郎進到房間,然后開門,接著抱著蔣瀟下樓,雖然蓋著蓋頭,可我能認出,那就是照片上的蔣瀟,而且我還能肯定,那新郎抱著的不是虛,不是鬼魂,而是一尸!
這是怎麼回事兒?
那懾青鬼新郎娶的不是一只鬼,而是一尸?
他們到了院子里,我們就看不太清楚里面的況了,過了大概十多分鐘,新郎和新娘才從院子里出來。
此時新郎已經沒有再抱著新娘蔣瀟了,而是手拉著。
只是蔣瀟的姿勢有些怪異。
的呈八字形開著,上也是塌塌的,好像一堆沒有骨頭的。
的一只胳膊塌塌的在旁邊垂著,另一只胳膊被新郎拉著,那樣子,好像新郎不挽著,就會立刻癱倒在地上一樣。
而此時我就聽那新郎說了一句:“阿瀟,這是我第十五次娶你,希你不要再跑回來,好嗎?我真的好你!”
第十五次?
難不這十五年來,他每年來娶蔣瀟一次嗎?
我想了一下今天的日期,已經是歷十二月初,十五年前蔣瀟出事兒的時候,也是這個段時間附近吧,難不就是十五年前的今天?
越來越多的疑問沖進我的大腦里。
蔣瀟那邊沒說話,只聽另一個老婆子一樣的白臉鬼忽然喊了一嗓子:“新娘棺!”
我不由心里有一咯噔!
不過再一想,的確也是這樣,畢竟那是棺材,不是轎子。
很快棺材蓋被幾個紙人小鬼推開,然后幾個老媽子一樣的鬼,扶著蔣瀟棺,蔣瀟的依舊乎乎,仿佛一個不小心就會爬到在地上,可是我又好像看到那尸能夠自己活。
同時我覺一悉的冰涼涌上心頭。
想了一會兒我就小聲對王俊輝說:“剛才在竹樓那里出現的臟東西,好像就是蔣瀟!”
王俊輝點頭道:“的確,的氣就是那氣,似尸非尸,似鬼非鬼!”
我問王俊輝,那蔣瀟到底是什麼,他也搖頭小聲說不知道。
等著蔣瀟躺進棺材里,那些小鬼就把棺材蓋蓋上,然后嗩吶,鑼鼓的聲音再次響起。
“起棺!”
又隨著那老婆子一樣的鬼一聲吆喝,眾紙鬼便把棺材又抬了起來。
再接著他們就出發往村外走,我問王俊輝怎麼辦,他深吸一口氣說:“跟著去看看,看他們會在哪里停下來,等著白天了手,晚上不是手的好時機。”
我趕點頭。
于是我們就跟著那支婚隊往村外走。
很快我們就進了東面的那片林子,林子中間有一條很稀疏的小路,同樣也是落滿葉子,不地方還長了一人高的雜草,比我們來時候的那條路要難走的多。
所以為了不被前面的那些鬼發現,我們只能保持更遠的距離。
秦廣此時也是小聲說,這東面的村子前營頭,并不是蔣瀟十五年前的那個新郎的村子。
這次娶的那只懾青鬼是蔣瀟要等娶的那個“人……”嗎?如果是,蔣瀟為什麼每年都要嫁完再逃呢?
這里面到底還有什麼!
看到面前的這一場“冥婚……”,我心中的疑問忽然增加了好幾倍,帶著這些疑問我不由自主地跟著這支婚隊在竹林的雜草小路上穿行。
竹林在陣風下的挲聲時而劇烈,時而緩和,我的呼吸和心跳仿佛也被帶了那個節奏。
此時王俊輝忽然拉住我,示意我們眾人停下腳步,我深吸一口氣問王俊輝怎麼了,他小聲說了句:“又來了!”
我好奇問他什麼又來了,王俊輝說:“拘你魂的那個兇鬼,又來搗了,還好,我發現的及時,那拘魂之力又退去了。”
啊?我說我剛才心里覺怪怪的。
此時我心里又躥出一個疑問,這西樾村除了這支婚隊,以及蔣瀟家人那幾只鬼外,還有一只厲害的兇鬼嗎,可那個兇鬼的份又是何方神圣呢?
謎題越來越多。
而就在我們停下來說話的時候,我就看到前面婚隊里騎著高頭大馬的新郎忽然緩緩走出了隊伍,而那支婚隊卻繼續前行。
接著那新郎騎著高頭大馬緩緩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他發現了我們了嗎?
王俊輝深吸一口氣說:“他怕是一早就發現我們了,之所以不拆穿我們,是因為他不想攪黃了自己的婚禮,現在新娘接過門了,所以……”
我接過話說了一句:“所以我們要倒霉了?”
我們說話的時候,那新郎已經在離我們三四十步的位置勒馬停下,然后他對著我們這邊就道了一句:“我知道你們一直跟著我,出來吧。”
果然是發現我們了。
我看了一下王俊輝,他苦笑一聲說:“果然是這樣。”
接著他了一個指訣,直接道了一句:“破!”
頓時我們幾個人上的符就“呼……”的一下飄落了下去,看著那符飄走,我們幾個人的形自然也就展在那個鬼新郎的面前。
王俊輝看著那鬼新郎也是道了一句:“我們現在以真面目示人了,你是不是也該出你的真給我們看下呢?”
鬼新郎在馬上猶豫了一下,忽然收住了自己上的青,一個穿了一紅中式新郎裝的年輕男子就出現在了馬上,只是他上的那一紅顯得有些暗,而且著一青的氣焰,看起來是尤為詭異。
那男子的樣貌算是生的俊俏,一臉的鬼命之氣也是轉自如,說明他已經步鬼修之途,并非無惡不作的惡鬼之輩,換句話說,即便是差來了也不會抓他走。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非王俊輝請神的狀態下看到鬼修,所以難免對著他臉上的鬼命之氣多看了幾眼。
我這邊打量他的時候,那鬼新郎又道:“我萬熙寧,是這一代的鬼修,今晚在下在這里冥婚配對,不知道那里惹到各位道者了?”
王俊輝看了看,自然是問我從那萬熙寧的臉上看出什麼來了沒。
我往前走了一步,對著鬼新郎萬熙寧說:“你娶的可不是一只單純的鬼,而是一尸吧,蔣瀟死十五年,尸留人間,這就是禍害,我們便是為其而來。”
此時我又看了萬熙寧幾眼,他鬼氣雖然平和,了鬼修,可他保壽氣不勝,卻泛起了一的氣,這說明他的鬼壽將近,多則月余,則四五天。
正在看這些的時候,萬熙寧就從馬上跳了下來,然后開始往我們這邊走,不過從他上的氣勢能看出,他不是要與我們為敵。
又走了十多步萬熙寧停下來才繼續開口道:“蔣瀟是我的結發之妻,的尸我會看好的,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讓去害人的,求你們了。”
說著萬熙寧直接對著我們跪了下去。
這就讓我覺得十分的意外,我們遇到懾青鬼也有那麼幾只,每一只都是兇悍的很,哪有像萬熙寧這樣未開打先下跪的?
見狀我就回頭看了看問王俊輝,問他做何理。
王俊輝搖頭,顯然是覺得我們不能把蔣瀟的尸留給他,得到王俊輝的肯定,我轉頭對萬熙寧道:“恐怕我們不答應你,你先別急著生氣,萬熙寧,我問你,你鬼修已經多年了吧,這道上的規矩,你也都懂吧,這尸的去留你也清楚,對吧?”
萬熙寧猶豫了一下點頭,我繼續說:“再者,我從你的命相看出,你鬼壽將近,不日你就會再如回之道,到時候你邊的一眾紙鬼人都會因你得福前去投胎,那蔣瀟又當作何理,是尸,不是鬼,如何跟你一起去投胎?”
我這一番話說出,萬熙寧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呆呆的看著我,臉上的鬼氣變了又變,時而憤怒,時而哀怨,時而憂愁,時而又絕!
不等他說話,我又問他:“我問你,這一帶除了你,還有其他的惡鬼嗎,不瞞你說,我今晚被人試圖拘魂兩次了。”
聽了我的話,一臉復雜表的萬熙寧忽然表一變道:“難道是他?他回來了?”
說完他“呼……”的一聲就從地上飄了起來,然后轉上馬,直接去追那婚隊去了,再接著一道青影就消失在竹林中的小道上。
半點繼續發問的機會也不給我。
王俊輝沒有出手去阻攔。
我問王俊輝怎麼辦,他說:“跟過去看看,他在這里停下來阻止我們,說明差不多到地方了,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荒墳之類的地方。”
這大半夜找墳頭,我也是有些醉了。
新郎鬼萬熙寧剛才在那里跪過,那一塊自然會有他留下的一命氣,我走過去之后,了一個手訣采摘命氣,將其植我的命理羅盤之中,這羅盤的指針便開始轉起來,很快就給我們指出了,萬熙寧所在的方向。
同時我也是對王俊輝說了一句:“我剛才問的不是去哪里找,這個我自然是有辦法的,我問的是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事好像很復雜,我們到底滅不滅蔣瀟,畢竟萬熙寧這只鬼修看起來不是很壞。”
王俊輝搖頭說:“先過去看看再說,剛才聽他最后一句話的意思,他好像認識一直想要拘你魂的那只惡鬼,萬熙寧和蔣瀟看起來還好,倒是那只惡鬼覺得留不得,必要的時候,我們先收拾他。”
我連連點頭,一只想要拘我的魂,我自然是不能忍的。
最可氣的是,這里明明有五個人,為什麼偏偏找上我?難道我是我們五個里面最弱的?
如果換以前,林森在的時候,我看看邊的人,肯定會想,算了,還是拘我的魂吧,可現在林森換了秦廣,我和他的誼不是很深,所以想了一會兒我就忍不住想,去拘他的魂多好啊。
這麼一想,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沒人了。
跟著我命理羅盤指示的方向,很快我們就到了竹林深的一塊較為曠闊的地方,這里七七八八散落著很多墳頭,只不過多數墳頭都已經了空墳,已經沒有再住著鬼魂了。
只有最里面的一墓碑后況不同,那墳土是挖開的,我們過去的時候,正好有幾個紙貴人拿著鏟子在鏟土,而那些鏟子并不是,而是貨真價實的,是真的鏟子。
而且那些紙人的都不去那墳頭,而是雙腳漂浮在半空中,好像很忌諱到那些墳土似的。
我一下就明白了,我聽爺爺說過,墳土是埋尸、葬鬼之土,時間久了就會有一些鎮鬼驅邪的功效,而巫家的很多人,也很喜歡收集墳土打鬼。
這也是很多巫師,在行走江湖的時候,背包里總會裝墳土的緣故。
看到我們又追了過來,那些紙鬼就嚇到了,轉頭看了看我們,萬熙寧對著那些紙鬼“嗚嗚……”吩咐了幾聲,他們再繼續。
而他又一次來到了我們的面前。
他過來之后就對我們說:“我知道我時日不多了,這樣,我求你們給我一點時間,我只要和阿瀟再在一起待上幾天我就知足了,到時候我會親自把阿瀟的鬼魂從尸里打出來,而和我的尸都會給你們置。”
兩個尸?
我好奇問萬熙寧:“你的尸也尸變了?”
萬熙寧搖頭說:“不是尸變,只是還沒有腐爛而已,其實我的尸跟阿瀟尸的況差不多,只不過的鬼魂住進了的尸里再也出不來了,對的執念太深,了鬼扶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