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良藥醫我

被救助的那個人毒癮犯了，發瘋一樣拿頭撞墻，眼球突出，額頭青筋直冒，手指拼命抓撓著在外的，發出了野一樣的吼。

“給我毒！給我！求求了！”

他已經失去理智，脖子和手臂已經鮮淋漓，癱倒在地上搐著，眼睛卻還是死死盯著旁邊的人，乞求給他來一針。

明明已經瘦得皮包骨，力氣卻大得要命。

那個士兵想要制住他，被狠狠咬了一口，極深的牙印令他猛地甩開，罵了一句。

正在這時，一個眉眼深沉的男人走了進來。

一迷彩，腰帶上綁著電擊和手槍，腳蹬黑靴，襯出完修長的雙。

那士兵見了，立馬站起行了個軍禮：“校，這個人我制不住。”

程子騫微微點頭，看向地上那個掙扎著的可憐男人。

痛苦地像是要將自己凌遲，卻沒有任何可以解的方法。

程子騫睫一，脊背不自覺地繃。

地上的男人急促息著，眼看就要一口咬斷自己的舌頭——

程子騫猛地以一個不會被咬到的刁鉆角度扣住他的后頸，然后重重一。

那男人暈死過去，卻還著。

程子騫站起，對那士兵道：“準備一下，早點把他送回國。”

“是！”

程子騫說完，依然站在原地，出神一樣看著地上的癮君子。

士兵小心開口：“長，您已經兩天兩夜沒有休息了。”

程子騫緩緩抬頭，泛著的雙眼像是忽然回過神來一樣，亮了一下，隨后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士兵松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似乎每次面對毒癮犯了的人，程長都會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程子騫回到了房間。

關上房門那一刻，他忽然呼吸急促起來，索著掏出放在口的鑰匙，雙手抖著打開上了鎖的屜，竟然了好幾次才將鑰匙進去。

他就像一個毒癮犯了的癮君子。

直到屜打開，他拿出里面的幾個小件和手機，呼吸才終于平緩一些。

他逐個親吻戒指和項鏈，然后抖的手指打開手機屏幕——

他出任務出了兩天，阿殷會不會已經忘了他了？

直到屏幕上出現那條消息：

“今天也依舊你。”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角不自覺勾起，眨眨眼掩下漉漉的淚意，繃的脊背終于放松下來。

他了自己的手臂，有一條凸起的傷口，雖然已經愈合，但依舊能看出，當時劃開的時候有多麼深。

那是蘇殷沒有在固定時間時間給他發那條消息的時候，他自己劃出來的。

所以不夠，還是不夠，他還沒有厲害到完全控制住自己。

每次見到那些吸食毒品的人，程子騫就會想到自己。

他也如此。

若是他沒有對自己狠心地割去腐，還是一直留在蘇殷邊，他一定會比剛剛那個人還要可怕。

他角放不下了，手指微微抖著打下那條已經發了四百次的消息：

“今天也要記得我。”

發完之后，他閉上眼睛，虔誠而又珍重地將手機放在口。

片刻后，他又將所有東西都鎖了進去。

他離開的第一天，和蘇殷約好，每天只在固定時間互相發固定的一句話。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

戒斷反應真的很痛苦。

剛來的時候，他幾乎每天都難以眠。想起蘇殷的時候，難得蜷起來，控制不出想要回去找。

大和手臂都是被掐出來的痕跡。

為了轉移注意，他就像瘋了一樣去訓練，出任務的時候也是最不要命的一個。

他手矯健不要命，行事瘋狂且沒有太多顧忌，很快就有了好幾個二等功。

偶爾會有嫉妒他爬太快的同僚暗地里說這個人為了升連命都不要，傳到他耳朵里的時候，他從不在意。

他在那命懸一線的刀尖上，才能覺到自己是有價值的。

最危險的那次，是他們去恐怖分子的一個窩點解救人質。

人質是一家三口，孩子看上去六七歲，明明怕的噎，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媽媽摟著孩子，喃喃自語：

“別怕，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集的槍聲響起，程子騫甩出鐵鉤攀上 那棟爛尾樓，找到了那三個人質。

“別怕。”

他十分難得地和人質說了一句話，然后以極快的速度解開捆綁他們的繩索。

然而，就在他準備將三人送下去的時候，外面傳來喊和急促的腳步聲。

被發現了。

可是速降的繩索最多只能承載兩個年人的重量。

他只用了半秒鐘就做了決定。

他飛快下上的裝備和防彈，讓那個父親穿上，讓他帶著老婆孩子，告訴他從窗戶下去之后往哪走，那邊會有人接應。

那個父親激涕零，摟著孩子在程子騫的幫助下掛到了窗戶外面。

爸爸懷里的小朋友忽然一下子拽住了程子騫的袖：“哥哥，你怎麼辦？”

臉上畫著迷彩的年輕軍看上去沒有半點緒變化，狹長的雙眼眸深沉：

“我不會有事。”

他將那一家三口推了下去。

“砰！”

后響起了槍聲，他一個敏捷的翻滾躲開，找到掩，瞇起眼睛舉槍對準了口。

他的心跳十分平穩，他聽著自己的心跳，了口的鑰匙。

我會回去的。他想。

最終，他小中了一槍，滿是從偏門沖出來，外面接應的車輛呼嘯而過，將他拉上了車。

中校氣急敗壞罵他：“你瘋了？不是說不管任務是否能功，首先要保住的是自己的命嗎！”

程子騫閉了閉眼，失過多令他頭暈目眩，但他問了一句：

“孩子沒事吧。”

“……沒事。”

“那就好。”他角勾了一下，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也得救了。

回國后，蘇殷總是喜歡他上的傷口，笑著對他說：

“這些勛章，比你得到的那些獎章人多了。”

他會認真地看，赧而又虔誠地展現自己，將更多的勛章送到的手上。

在蘇殷笑盈盈的雙眼中，他放任自己沉溺，將一切給他掌控。

他曾經病膏肓，時日無多，直到他遇到了一味藥。

他以為那是讓他更加腐爛的毒，卻不知，那是他的藥。

阿殷，你是良藥，良藥醫我。

——

程蔓退圈后的第三年，蘇氏集團完全合并了明集團，在整個娛樂市場上一家獨大。

至于那個備關注的明集團大公子，什麼都沒有得到，最終了蘇氏集團旗下娛樂公司最底層的一個藝人。

與其藝人，不如說是個小網紅。沒有資源和作品，只能靠直播度日。

再后一年，蘇殷宣布結婚。

結婚對象據說是一個份神的軍人。

輿論炸了，無數想要拍到一點蛛馬跡，但是卻一無所獲。

蘇殷這次的婚禮十分低調，他們去了那座島上，以天空和海洋為證，換戒指。

英俊的男人霸道地吻住了他的新娘，結果當晚又被欺負哭……

蘇殷嘻嘻笑著：“校，我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