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國富鋼鐵廠,那就更有的聊了,這廠子全國排名前十,待遇沒得挑,別說掛個標的通常都是組長朝的人,就算不掛,只是個普通工人,那也夠普通人羨慕得了。
當然只是普通人羨慕,喬曼卻看不上眼。
不僅看不上為了那一句暗諷,可是臉都綠了。
但這餛飩館兒離紅星胡同不遠,為了那五星好人的稱號,還得忍著。
深吸一口氣,裝得可憐的:“你說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不中聽,這倆都是孩子,你這也不用夸一個損一個吧,我家小丫頭聽了,心里得多不舒服。”
“還是你這小兄弟,看我一弱子帶著個孩子,專門欺負我們……”
欺負?
年輕人都想笑了,看一眼,也不怕,直接就問:“我損誰了嗎?我有提過第二個人的名字嗎?你未免太著急了吧?主撿便宜的人倒是見過不,可大姐你這種上趕著找罵的卻不多見!”
“這年頭可真稀奇!”
一開嗆就知道這男人有點兒本事,但也不是咬文嚼字那種文鄒鄒不接地氣的人。
人這話懟得氣,為人也瀟灑,四兩撥千斤地說了幾句,結了賬就拎東西走人。
看都不帶多看他們母一眼的。
不過路過福安,卻笑笑:“小丫頭,真棒!”
氣得喬曼牙發麻,呸!不就是鋼鐵廠一個破工人嗎?得瑟什麼得瑟,早晚有一天讓老爹懲治了這廠子,看他們還拿什麼得瑟!
這當媽的氣得不行,旁邊兒的閨也急。
但喬寶兒更多的是氣親媽蠢,早說不來這吃,媽非要來,來了還不安分,東一句西一句的惹事兒。
人那倆領導還沒來呢,們也沒見過這兩位領導的廬山真面目,這餛飩攤人來人往的很,萬一里頭就有那兩位領導呢?
這不是瞎擔心,昨晚上親哥算過了,說那兩位領導很可能不按常理出牌,計劃好的事兒恐怕也會橫生變故。
這提心吊膽的,現在可就怕一個不注意被默默潛在暗的領導看著們母不得的樣子。
于是拽了媽兩下:“趕快吃飯吧,我了。”
喬曼這才咬著牙,咽了那口氣。
這母倆現在就是全長最不和諧的聲音,們一旦不說話了,整個餛飩館兒音調都一致了。
滿屋子的人指著福安,笑得可高興著呢。
“這小丫頭也就三歲多吧,咋這麼招人稀罕呢!”
“是唄!白生生圓滾滾的,再扎著那兩個揪揪,真俊啊!”
“可不是嗎!乖乖巧巧的心腸又好使,看著人舒心!”
看熱鬧的都覺得滿足了,當事人肯定也滿意呀,大胡子叔叔大手了福安的頭頂:“得!看你這小丫頭這麼賣力,叔叔我要是還勁,那也太不任義了,得了,這事兒就到此為止。”
“不過能不能告訴叔叔你什麼名字呀?”
“福安!趙福安!”小土地神不僅介紹名字,還一連串兒把住哪兒都說了,“哦住住在清水市清水鎮保水廠工人宿舍505哦!”
“行啦。”
趙梅花無奈地拉住兒,“你這丫頭咋不怕生呢?遇著誰也敢說兩句!趕過來吃飯吧!”
“媽,再給你要一碗餛飩。”
“大妹子,不用了,小丫頭這餛飩啊我不要,你們娘倆慢慢吃。”大胡子叔叔把碗送回去,在瞧了眼那局促的小男孩,“得了,你這傻小子也別在這兒站著了,趕吃飯去吧,叔叔請你。”
就這麼著,倒霉的小小子不僅不用賠錢,還得了碗新餛飩吃!
趁著吃飯的空檔,悄悄抬頭看了眼正在賣力干飯的小丫頭,誰能想到他一個六歲的小男孩兒今天居然被一個三歲半的小丫頭保護了?
吸口氣,小男孩默默記住了小丫頭的名字,以及住址。
大胡子叔叔走了,故事里的另外兩個主角也都忙著吃飯,熱鬧之后,現場很快歸于平靜。
但福安可的表演卻意外給餛飩館招來了不客人,以至于餛飩館兒的老板非拉著趙梅花兒要給們免單。
趙梅花當然不接:“您這錢也不好賺,和面又不是大風吹來的,咋能讓您免單?”
拗不過,老板只能退一步說:“那吧,小丫頭,下回你再來吃飯,叔叔不要錢,請你吃,吃超大碗。”
超大碗!
好呀!好呀!
小福安重重地點頭,甚至有點要和老板叔叔拉鉤的沖。
大人記憶力好像很差,總是不記得對們的承諾,不拉鉤不放心呀!
但是小土地神行不自由,有媽媽控制著,哪兒能隨而為?
這不,小爪爪還沒生出來呢,就被媽媽連人一起逮捕啦。
乎乎的爪子被媽媽牢牢攥著,這就牽著出門啦!
走的時候,喬曼還喊:“大姐,吃飽了沒?沒吃飽就再要點,到咱這兒了,不比在家一頓飽一頓吃不上好的,你和孩子要想吃就放開吃,我不是在呢嘛。”
“不用了。”
趙梅花果斷拒絕,帶著兒直接走了。
和們一起走的還有坐在角落里的兩個叔叔。
不過福安和媽媽正聊天吶,誰也沒發現有人和們一前一后出了餛飩館。
吃了飯母二人還得找個地方站住腳,等著秦謙回來,幾塊錢一晚上的小旅館趙梅花舍不得住。
就牽著姑娘一路走,奔著市區外頭走,想找個普通人家,看看人能不能給們勻個房間。
當然啦,肯定給錢。
大中午的,正是日頭最毒的時候,福安怕媽媽熱著,也不讓抱,屁顛兒屁顛兒跟在邊。
這一路走下來,服都了,卻不喊累,也不熱,還時不時給媽媽講個故事聽,哄得趙梅花直笑。
氣氛本來融洽的很,可又穿進一條胡同時,福安突然用力攥住媽媽的手掌:“媽媽……后面好像有人,一直在跟著我們耶!”
小姑娘的聲音天真又氣,的,可這話卻趙梅花脊背一涼,渾寒都豎起來了。
下意識用力,把兒拉得更,深吸一口氣,強裝淡定:“是嗎?可能只順路吧。”
“不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