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這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林霞是真高興的,但同時呢也是真的有點為難。
原以為打水漂的錢就這麼到手了,而且眼看著趙梅花還真就張羅著廠子里那些個工人又要開工了。
一千套服啊,林霞是想想服賣出去之后可能拿到的錢,這心里就犯,突然的,就有點兒后悔那麼早撂挑子說不干了。
不過嘛,后悔也只是一剎那的事,可還沒忘記先前被人騙走服那會廠子里這些人那抓耳撓腮的著急樣呢。
還有,這兩天回娘家,老娘那邊兒也沒念叨,說趙梅花辦廠子這事兒在十里八鄉都傳開了。
大家伙傳得神乎其神的,不過啊,那可沒幾個是真心覺得能把這事兒辦好的。
特別是趙梅花他們那服被人騙了這事兒不知道咋的傳到下邊去了,這陣子唱衰的論調就更多了。
聽得多了,心里也拿不準趙梅花這事究竟能不能了。
而且呢,可不愿意和趙梅花一起被村子里那些人指著脊梁骨說沒皮沒臉老娘們家家的還要出去拋頭面!
林霞了聲音,把趙梅花拽到人群外頭,狀似好心地提醒:“梅花,嫂子可得提醒你兩句,現在你辦廠子這事咱下邊兒傳得可不好聽呢。”
“你這陣子再辦點兒啥事兒可得仔細著點,別再出岔子了,畢竟你也知道他們碎子,唾沫星子能淹死個人!”
“說他們幾個婦辦不了大事嘛?”
這話聽得可不了,趙梅花笑笑倒不大在意:“由著們說去唄,這一人一張,我也管不上人家說啥呀。”
就做他自個的事,至于別的嘛,真管不上,也沒心思管。
林霞卻把臉一板:“梅花,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倒是沒啥,可咱爸媽呢?老二他們一家子呢?”
“你們都擱鎮上聽不著啥風言風語,那咱村兒里的話你們也不管?”
哎呦!
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
趙梅花心里咯噔一下,在心里存了想法。
分完錢,趙梅花就要正式布置們下一階段的活了,訂布料的事照舊還是給劉進財舉辦。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趙梅花現在也算信得過他,不用打什麼保證之類的,趙梅花就直接把買布的錢給他。
至于畫樣和打板那活那自然就落到了王彩蝶上。
云尚芃要負責出去給廠子找工人,能幫著王彩蝶一塊兒的也就只剩下趙梅花自己了。
但這打版和做樣的活可不輕松呢,兩人比照著趙玉給的圖,揮著剪刀和筆忙得那一個腳打后腦勺!
這時候在門外頭斗蛐蛐的福安突然跑了進來:“媽媽!媽媽!來人了,王帶著兩個阿姨過來了喲?”
“阿姨?”王彩蝶率先抬頭。
“呦,準是上回說的那兩位給咱幫工的吧!”趙梅花一下子記起來,趕把掛在脖子上的尺揪下來扔到桌上,三步兩步跑出去迎人。
“真不容易啊,老奚家這小子平常可見不著他跟誰玩,要真要說一說啊,也就看著他找你玩兒了!”
王家瞥了眼正在幫福安逮蛐蛐的奚瀟然,笑笑,“你們倆到玩得倒好?”
“嬸兒,還真是你們啊!”趙梅花這會迎了出來,看著跟在王嬸左右兩邊兒的婦人,和善地笑笑,“這兩位就是上回嬸兒給說的那兩位能手吧?”
雙手下意識在前的圍上蹭了蹭,熱地招呼:“快快,咱到屋里說!”
“那啥,你們看這會時候也不早了,中午回頭咱們一塊到家里做點兒飯吃,嬸兒也別走,咱一塊兒熱鬧熱鬧。”
兩個人也不見生,笑聲爽朗,為人也是直爽。
“嗐,啥能手不能手,就是平常在家納個鞋底兒,做個裳啥的,冷不丁一閑下來,這手哇就不住!”
“沒事找事的總想干點啥,這不我倆想待會兒出去弄個裁鋪,家里那老爺們怕賠錢,不讓干!”
倆人對視一眼,一拍掌,又道:“正好人家子兄弟說鎮上有人辦了個服裝廠,正招人呢,我倆這不就來了?”
“子他說那話帶著水分呢,我倆可沒啥本事,你們不嫌棄也就是了。”
“這是哪兒的話呀!”
幾人說說笑笑進了小平房里,福安呢則晃晃悠悠地挪蹭到奚瀟然邊,開始和他碎碎念。
“小哥哥,你不喜歡和別的小朋友玩兒?”
“小朋友多可的呀,大家一起還能丟手絹兒呢。”
“小哥哥,你最喜歡哪個小朋友呀?”
“小哥哥,你們搬家啦?去哪里住啦?那里的小朋友……”
“閉。”
奚瀟然皺著眉頭一門心思對付上躥下跳的蛐蛐,耳邊福安的碎碎念如同魔咒一般一刻不停。
他一開始還能裝聽不到,時間一長,多有些不了了。
福安給他“喝止”,也不委屈,還是笑嘻嘻地往前,但是到很有眼力見地換了個話題。
“小哥哥,我告訴你個,我見到那個兇的喬爺爺了。”
“喬宸?”奚瀟然作一僵,扭過頭來,“在哪兒看到的?”
“警察局。”
“他一個人嗎?”
“對哇,唔……還有一輛超級漂亮的車車。”
福安想了想,聲氣地補上一句。
奚瀟然微微垂著眸子,眼珠轉來轉去,難不前幾天老爹所說的市里新來的從上邊派下來的大真就是喬宸?
他還真被調到下邊來了?
就因為上次喬寶兒的事嗎?
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有意思了,老喬家這輩子不僅沒順風順水,反而還一上來就來了個貶職?
“小哥哥,你怎麼不說話啦?是在想那個兇的爺爺嗎?”
福安看到奚瀟然自己垂頭發呆,下意識手去拉他,可是小手指剛剛勾上奚瀟然的右手,突然一個激靈。
猛得開小爪子,這覺?
是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了?
剛剛那種莫名其妙的東西……似乎很像是靈力呀,可是為什麼會在小哥哥上會到靈力呢?
福安皺眉頭,苦惱了。
奚瀟然也忽然回過神來,抱著胳膊故意逗:“怎麼了?到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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