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年面無表,自己拽了把椅子,在郝主任面前坐下。
“我今天過來是來和你說關于那筆訂單的事的。”
這麼快人就來了?
看來自己那法子還真是奏效了啊!
郝主任心里簡直樂開了花,但是面上卻還得強撐著,做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訂單的事怎麼了?有新進展了?”
王年抬頭瞅他,還是面無表,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
郝主任被他盯得心里發虛,隔了好一會又忍不住試探:“那……那什麼,你要不喝口茶吧?昨天別人新拿來的碧螺春,我剛泡了一罐,喝著味道還行……”
“郝主任,你可真行啊。”
王年沒接茶杯,反而笑了。
笑著笑著,臉突然沉了下來,表十分嚴肅:“你們這廠子勉勉強強也算是小半個國營呢吧?你作為廠子里財務部的主任,作為廠子的二把手背地里干這種事不合適吧?”
“你不用著急跟我說沒有,我要是沒點兒證據我也犯不著直接來找你。”
王年在外頭混了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
能順利在國營鋼鐵廠里的平步青云直接坐到廠長的位置,他又怎麼可能是啥都不懂的廢?
就郝主任他們用的這點兒小把戲,他不用腦子,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背后到底是咋回事兒!
郝主任被他說的老臉發青,但還是著頭皮否認:“不是,我說小王廠長啊,我還真不明白你說的是啥意思……”
“不想承認是吧?”王年也沒心思和他東拉西扯,果斷站起來,拍拍,“不想承認也好辦,我就直接把這些材料遞給紀律部。”
“讓他們繼續去查唄,你這些年干了啥,廠子里那些錢到底都去了哪,只要一查,我想你就什麼都明白了吧?”
說著,王年果斷朝著門口走去,右手剛拉住門把手,郝主任就坐不住了。
一下子彈過來,死死地拽住王年:“小王廠長,你先別著急,有話咱好好說!”
“你說的這事吧,我覺得咱們還能再坐下來好好聊聊,沒必要,不就要找紀律部的,你說是不?”他求饒般地看著王年,就差直接給他拱手作揖了。
“怎麼?你這是又想起來了?”
郝主任了一個勁兒地點頭:“想起來了!這回什麼都想起來了!”
“那你說說吧,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解決,給人家一家子帶來了那麼多的麻煩,總不能你上一下,隨便糊著兩句,咱們就可以當啥都沒發生過了。”
王年松開扶著門把手的手,轉過來,看著郝主任。
后者心里那是拔涼拔涼的呀!
他就想不明白了,明明這件事他安排得好的,咋就被王年給發現了呢?
而且,王年這人咋就這麼較勁,這件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要是挑到明面兒上他也完全可以說只不過是工人之間的個人恩怨。
為啥就非要拽著不放,甚至還要捅到紀律部去?
郝主任垂著頭,老臉從青到白,憋了好半天,才從嗓子眼里出一句:“那按照你的意思……這件事要咋解決……”
“這個好說,只要你按照我說的辦,這件事我也不是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王年回頭他過來,低聲說了幾句。
也不知道王年到底說的是什麼,總之,只看到郝主任的臉一下子變得刷白。
當天晚上,趙梅花們還在忙著趕工,外頭忽然有人喊:“梅花啊,快出來一下,有人找你嘞!”
湊熱鬧的小福安第一個出去,一眼就看到兩個年輕小伙子各挑著個扁擔,正往他們廠子里走嘞!
等趙梅花們也出來之后,那兩個小伙子剛好走到幾人面前。
站定之后,把兩個扁擔上的竹筐卸下來,掀開蓋在上頭的布,出竹框里頭的東西。
一筐是鮮,甚至約還帶著點珠的竹筍,另外一筐是相當的豬。
還有就是滿滿一大筐水果以及一些大米白面。
趙梅花幾人看懵了,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們是誰啊?”
“是有人讓我們把東西送這來的,還有一封他自己寫的信呢。”
其中一個小伙子,從兜里出一個信封,遞給趙梅花:“他說你只要看了信里頭容,就什麼都明白了。”
趙梅花狐疑地拆開信封,從頭到尾快速瀏覽了一遍,果然,看完之后,立馬就明白了。
云尚芃識得字不多,略掃了一遍,沒明白大概是什麼意思,就著急地問:“梅花,怎麼回事兒啊,到底是什麼況啊?”
趙梅花揮揮手,和那兩個小伙子說:“麻煩你們了,幫忙把這些東西給我抬進去吧。”
說完才解釋:“有人在給我們道歉呢,這東西就是他送來的賠償,人家還說了,這兩天會在們服裝廠門口張大字報,幫我們澄清呢。”
啥?
這信息量有點兒大呀!
云尚芃一時間還有點不敢置信,好一會兒反應過來,指名道姓:“是姓郝的那個?”
“就是他。”
“那這事可新鮮了,這老狐貍居然能主來給我們道歉?這還是他嗎?”云尚芃滿臉詫異,甚至還抬頭看了看太,暗想今兒這太也沒打西邊兒出來呀。
“是哈,確實是有點奇怪。”
“一點兒都不奇怪的喲。”福安突然接話,“是有人幫媽媽搞定了壞人喲,那個人就是全宇宙最好的叔叔。”
全宇宙最好的叔叔?
王年嗎?
郝主任害怕王年,王年又是最有可能會得知真相的一個,這麼想來,似乎確實也只有他能辦到這一點了。
趙梅花正想著,突然,云尚芃輕輕撞了撞的肩膀,故意逗:“唉,哪個叔叔啊?”
“哪個叔叔會這麼好心?幫咱們解決了一個這麼大的麻煩啊?”
看那眼神兒,趙梅花就知道云尚芃是在明知故問,推一把:“我不知道,你別瞎打聽了。”
“你不知道,那我只能問別人了!”云尚芃住那兩個小伙子,“哎,你們知不知道是誰讓雇你們的人這麼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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