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曼第一時間皺眉。
這一年以來他們家已經夠倒霉的了,外面那些人傳的風涼話已經夠讓人抬不起頭的了。
可不想再鬧出閨、兒子被學校勸返讓們回家反省這樣的笑話了。
但是同樣的,喬曼也不可能像趙梅花他們低頭。
抱著胳膊,語氣依舊無比傲慢:“我們能從市里轉學到這兒來,肯定也能再轉去別的學校,說到底我們也不怕回家反省。”
“倒是你們,我可奉勸你們趕快給我們道歉,要不然的話,真的把事鬧大了,我怕倒霉的還是你們一家幾口。”
可趙梅花脾氣也啊,干脆一攤手:“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們也沒什麼好怕的,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農村人。”
“仨孩子不念書就不念書,大不了就跟我回家種地去。”
趙梅花直勾勾蹬著喬曼,大有一副要和對質到底的樣子。
這可把喬曼氣壞了:“你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跟我這兒比爛呢?是吧!”
“你還真就說對了,今兒要麼你來給我閨道歉,要麼大家就一起回家反省!”
總之,讓后退一步的話,那是門兒也沒有!
得!
喬曼這回算是上茬了!
著手掌,來回踱步,轉了好幾圈兒也不知道該怎麼搬回這一局。
實在是沒法子了,又開始拿出老一套:“,你們牛氣是吧,你們牛氣你們等著!”
“我記得你們學校有個老師喬芳芳吧?麻煩你把過來,就說表妹在樓下等著見呢。”
又是這招,云尚芃忍不住翻個白眼:“不托關系,你是沒法獨立行走是吧?多大個人了整天就會這個找那個的,算什麼本事啊!”
云尚芃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喬曼聽個清清楚楚。
將赤的嘲諷,那還了得?
喬曼直接炸,但是卻一反常態,沒有手而是抹著眼淚兒哭哭啼啼:“你們怎麼回事兒啊,我是誠心誠意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和你們抬杠的。”
“我們這一家子才剛來清水鎮沒多久,這人生地不的,本來就已經夠不容易的了,就算咱們兩家之前是有點兒矛盾,那你也沒必要這樣故意針對我們吧?”
好家伙,這麼一說倒了趙梅花他們的不是了。
現場的各位老師面各異,一時間還真有點兒理不清楚這幾家人之間的恩怨糾紛。
正打算他們先回去各自冷靜一下,又有人來了。
來的人穿著一板兒正的黑西裝,頭上噴了不發膠做了一個當下正時興的發型。
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金邊框的眼鏡,看上去很斯文。
但,趙梅花只看了一眼就厭煩的收回視線,順帶有意無意地將閨往自己邊拽了拽。
而被拽回來的福安也認出來了,來的人可不是別人,那不正是那個很令人反的壞爸爸嘛。
撇撇,直接忽略秦謙臉上刻意出的幾分微笑,下意識將他劃歸到壞人的陣營。
趙朝硯和趙玉也是板著臉,兒沒打算給他們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一點兒好臉。
與們形鮮明對比,喬家那三口子卻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
特別是一向因為乖巧聰明而比較得寵的喬寶兒,此刻更是哭天搶地地直接撲過去:“嗚嗚嗚……爸爸,我怕,我害怕,我要回家,們……們那幾個壞孩子欺負我,他們推我!”
“們還欺負媽媽!”
秦謙把孩子抱起來,臉上并沒有過多的心疼或是關懷,反而若有似無的有一讓人別扭的疏離。
就好像這孩子兒不是他親生的一樣。
當然這種疏離轉瞬即逝,很快秦謙就疼惜地了孩子的額頭:“沒事,不怕啊,爸爸來了,爸爸來幫咱們寶兒解決問題來了。”
秦謙單手抱著孩子,客客氣氣地和老師們打個招呼,然后又拍了拍喬曼的肩膀,用溫的語氣安:“行了,多大個人了,出點兒事兒還跟孩子一樣又哭又鬧的。”
“也不怕被人笑話,快去旁邊坐會,這兒就給我來理了。”
說完才止走向趙梅花,秦謙依舊維持著那副謙順的模樣。
走到趙梅花們母子之面前,先是彎腰,深深地鞠了一躬:“真的很不好意思,孩子還小,也實在是有點不懂事了,我替他們道個歉,希你們能接。”
畢竟是念個書,又是在大學里邊兒當老師的人,秦謙說話自然很有一套。
比如,此刻他只是說希趙梅花們能接,而不是要們原諒。
這兩個措辭看起來大差不差,其實深深品味卻能到其中的天差地別。
希趙梅花他們原諒或多或包含著一種高高在上要求別人的意味,而作為占理的一方,趙梅花完全可以拒絕。
可希們接就不一樣了,這詞用的夠謙卑,也夠有誠意,充分地尊重了趙梅花他們的意愿,同時也顯得秦謙是個通達理,并且很有教養的人。
特別是在秦謙之前一系列很有涵養的表現之下,這就很容易會讓人下意識偏向他那邊,并且理所當然的覺得趙梅花們應該冰釋前嫌、不與計較。
趙朝硯和趙玉著拳頭,在心里唾罵:“這個渣男還真是比如既往地渣,簡直是無時無刻不在算計們!”
兩人擔心地看向趙梅花,生怕親媽像上輩子一樣,面對渣爹就鬼迷心竅,方寸盡失。
萬幸,這輩子趙梅花活得夠清醒!
盡管腦子還是不如秦謙轉得快,也想不到太深層的程度,但是此刻卻也知道秦謙這是和們耍心眼呢。
趙梅花冷哧一聲:“秦謙,你什麼樣我不知道?你甭在我這兒裝得人模狗樣的,好像你是啥好人一樣,也甭跟這兒耍心眼。”
“我告訴你,那麼多年過去了,我還真就不吃你這一套了!”
“你們一家子就給我聽好了,我就一句話,今天這事兒要想好好解決就只有一個辦法,讓你們家的孩子給我閨、兒子道歉,要不然就大家一起回家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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