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辭趕到仁和藥鋪的時候,梁集剛打發走一波嘀嘀咕咕的中年婦人。
看顧青辭來了,梁集急聲道:“小姐,怎麼近來好些人來明著暗著問你是不是被休了?”
顧青辭頓時無語,看來太子府要和端親王府聯姻的事已經傳遍都城了,等著看笑話的看來不。
只可惜,他們等不到那時候的。
顧青辭眼睛眨了眨,低聲道:“放心,我怎麼可能被休?”
分明是要休了太子。
梁集以為顧青辭的意思是沒事,于是拍了拍口,安地說道:“那就好,仁和藥鋪好不容易重新開張,小姐可別再出事了。”
就在這時候,仁和藥鋪的門口停了輛低調奢華的馬車。
顧青辭正在藥柜隨手翻著藥材,一抬頭就看到穆玄景那輛看似低調實則頗為費錢的馬車。
和梁集代了幾句以后就走向馬車,見追影要伺候上車,和追影擺擺手,然后很自覺地跳上去拉開車簾,然后鉆了進去。
顧青辭一進去就看到一常服的穆玄景盤坐在小幾后。
穆玄景今日有些不同,穿了月白銀暗紋團花長袍,正低頭斜看著小幾上的棋局。
他低著頭,眼簾微垂,廓分明的
側臉俊絕倫,高的鼻梁和略有些薄的讓他在此刻顯得和幾分,但他周的矜貴氣息毫未減。
由于還有殘毒沒有除清,他臉略顯蒼白,在一月白常服的襯托下顯得有些單薄。
可在穆玄景抬眸的一瞬間,他眼底鋒芒微,顧青辭立刻就覺到一迫。
擰著眉坐在穆玄景對面,看他不說話,試探地開口道;“王爺是來送和離書的?”
穆玄景看到眼底的急,故意就是不提這回事,開口道:“會下棋?”
雖然是探尋的口氣,可穆玄景已經把黑子遞給了顧青辭。
顧青辭有些無奈,但很顯然這男人沒給其他選擇。
穆玄景掃了眼棋局,“這是道殘局,本王執白子,你執黑子,你若贏了本王,和離書歸你,若是你輸了……幫本王辦件事。”
顧青辭雖然不通圍棋可也是懂棋的,這句殘局明顯就是黑子要贏了!
眼底閃過一志在必得,“王爺可要說到做到。”
穆玄景角微揚,“本王何時騙過你?”
說著,穆玄景沉聲同追影吩咐道:“走。”
馬車平穩地開,車廂連棋盤都沒毫晃。
顧青辭之前就坐過穆玄景的
馬車,對這輛馬車的減震措施贊嘆不已,本以為這里的世家貴族都有這樣奢華的馬車,可后來才發現就是太子、長公主的馬車也做不到這樣。
恐怕整個北晉也只有穆玄景手里有這樣的好東西,顧青辭默默慨,然后收回了思緒,得趕贏回和離書。
隨后,顧青辭左手握了十幾枚黑子,打算就在這十幾枚的功夫讓棋局定下勝負。
可沒想到,落下第三子后況不對勁了,穆玄景落子位置毫無章法,可短短六個回合后就扭轉了局勢。
顧青辭曾經和孟老學過一陣子的圍棋,孟老不僅僅是植學家,還是當代圍棋高手,跟著學了半年,自然也懂得一些。
可看著穆玄景這般詭譎的戰,顧青辭徹底懵了,這男人怎麼會這般厲害?
等到顧青辭左手握著的十幾枚黑子都下后,顧青辭額頭已經出了冷汗。
右手握著最后一枚黑子。
這是給自己限定的底線,可同時竟然為穆玄景逆轉局勢的最佳時機。
沉默了片刻,然后放下手里那枚黑子,沉聲道:“我輸了,說吧,幫你辦什麼事?”
說著,心里有些怔然,兩輩子也沒輸過幾回,沒想
到這次是在穆玄景面前認輸。
盡管有自己的傲氣也不甘心,可懂愿賭服輸的道理。
這時,偌大的車廂,小幾旁的一壺水正好開了,穆玄景挽起袖,優雅自如地親手泡了茶,很快茶香四溢。
他將淡雅的青瓷杯推到顧青辭面前,“剛剛本王落子的位置和先后記住了麼?”
顧青辭訝異地看著穆玄景,“啊?”
很快,顧青辭才從穆玄景的口中得知緣由,穆玄景要去破一道殘局。
顧青辭疑地看著穆玄景,“王爺為什麼要我去?”
穆玄景很是優雅地抿了口茶,淡淡開口道:“只有你去才能功。”
顧青辭更疑了,分明穆玄景是真正破了這道殘局的人,可他去讓背下來替他去,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穆玄景沒有回答的疑,顧青辭不傻,心里浮起一警戒。
很快,馬車停下,外頭人聲鼎沸、熱鬧不已,顧青辭狐疑地掃了眼穆玄景,然后悄悄地掀開車簾看了眼,沒想到馬車停在了集市旁不起眼的地方。
可能看到一堆人圍著個小竹棚,一會兒喝彩一會兒喝倒彩,氣氛很是活躍。
追影前去查探了一番,然后回到馬車前稟告道:“
王爺,今日的殘局破解早就開始了。”
顧青辭眉頭微擰,問道:“都到這兒了,也該告訴我了,這殘局到底怎麼回事?”
穆玄景掃了眼追影,示意他告訴顧青辭。
追影連忙說道:“那涼棚是幾天前一個老頭搭的,他說要找能破他殘局的人,若是有人能破,他就把寶貝拱手相送。”
顧青辭遠遠地看過去,涼棚下的確坐了個老頭,可這老頭衫襤褸、蓬頭垢面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寶貝的人。
追影似乎看出了顧青辭的疑,開口道:“每天來挑戰和看戲的人也不在意老頭的寶貝,但殘局至今沒人解開,現在城里出名的高手也紛紛來挑戰,所以越來越熱鬧了。”
穆玄景目不斜視,對前面的熱鬧很是淡漠,然后掃了眼顧青辭,“都背下了?去將東西取來。”
顧青辭看了眼穆玄景,不敢置信地問道:“難道……你想要他的寶貝?”
說完,顧青辭總覺這話怪怪的,穆玄景怎麼會盯上一個糟老頭的寶貝?
穆玄景卻若有若無地挲著手邊的和離書,“本王只給你半個時辰。”
“這就去!”顧青辭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心里頗為不忿,可誰讓有求于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