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拿著摘的樹葉，回去按三嫂說的方法把這些樹葉泡在草木灰水里，上面兩竹條叉著卡著，讓葉子始終在水里面。

看著天還早，背起背簍去挖野蒜苗，昨天去挖菜的時候到的一小片，當時天晚了也沒來得及看周圍還有沒有。

也不會編籃子筐子，記得好像在婆婆家看到一個裝草木灰用的爛邊的竹筐，跑了一趟給拿來用了，說等學會編竹籃了還婆婆一個新的，婆婆說鐵牛爹就是編竹筐的好手，要是想學就準備好竹子等冬天了來這邊跟著學。

拿走爛竹筐挖了落葉下的腐土填進去，在那邊山坡上林林散散的找了四五十棵野蒜苗，仔仔細細的挖起來，帶回家了就種進去，種的活就種，中途哪棵死了就給吃了。

聽鐵牛說用來燒炭的木頭已經碼好了，村里的一些老人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到時候很多人都會去看，有的是去湊熱鬧，有的是去學手藝，他問秋要不要去看，上是詢問但眼睛里出來的是希去。

“你是去湊熱鬧還是學手藝的？”秋打趣他。

“在燒炭這方面最好的手藝人就在咱家，我還用得著跟外人學？”鐵牛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得意驕傲卻帶點不自知的收斂。

秋以為他是在吹牛皮卻不敢吹太大以免炸崩一臉，想著公爹也算老人了，應該也會這門手藝，男人嘛，都好面子喜歡吹吹牛，秋也就沒噓他。

不再集打獵的時候，村里的銅鑼聲就不再響了。

這天，臨近正午，秋在鐵牛的催促下早早的開始做飯，銅鑼響起的時候已經吃完了飯，鐵牛聽到聲音拉起還在收拾灶臺的秋，把門一鎖就匆匆忙忙的往山谷外面趕。

“這麼急干啥嘞，去早了也是閑著，又用不著你手，急哩慌的像是去追你家東西的賊”，秋被鐵牛拉的不時要跑幾步，對他喊了幾句腳步才慢了下來。

當他倆到的時候，已經來了不人，但鐵牛爹娘和哥哥嫂嫂連帶小孩都來了，還站在最前面，顯然是來的最早的那波人。

鐵牛大哥看見他，招呼他到前面去，鐵牛拉著秋有些興的穿過人群往前面去。

中途會不小心的到別人，一些人看到是他倆會笑一下讓了讓，但走過去了秋聽到一個婦人在說：“張老實倒是靠這個土窖給他和他四個兒子都娶到了好媳婦兒，就是對不起他爹給他去的名字”，秋想到張老實是公爹的名字

另一個稍微年老的聲音傳來：“也算沒白苦，他一家子人丁興旺，我們也得到了好”。

秋就聽到了這兩句話，后面還有沒有其他人接腔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鐵牛也聽到了這番話，因為他的步子慢了下來，走到家人附近，秋看鐵牛面并沒有因為那番話起什麼變化，顯然他知道才對那番話不疑，腳步慢下來應該是想聽聽別人的看法。

而秋這時候卻是滿腦的疑，聽別人的意思以及鐵牛他們一家反常的舉、驕傲的眼神，這座燒炭的土窖像是曾經是他們家或是被他們砌起來的，但他們眼里又沒有被人搶奪東西的憤怒和懊惱。

并且他們家條件的確是不錯，嫁進山里快半個月了，對山里的婚嫁狀況了解了點皮，人非常珍貴，而男人作為捕獵的主要勞力也不可或缺，可以說，人的重視程度是被男人給抬起來的，所以山里人家都稀罕娃，沒有山下溺死嬰的現象，但還是有不男的娶不到媳婦，山里孩出生的數量比男孩，而且還不能近親結婚，去山下娶媳婦也是看運氣和彩禮，沒錢娶不到，有錢的又不能確定那年他下山去的村莊一定有愿意進山的姑娘，像是鐵牛20歲后就開始下山找媳婦，直到23歲才遇到，所以山里很多大齡單漢子，喪夫的人都會二嫁甚至三嫁。

而鐵牛兄弟四個都娶的是黃花閨，不說大嫂，就三個從山下娶來的媳婦都要花四十兩出去，他一個打獵的哪能賺那麼多銀子？

真是沒有苗頭的時候風平浪靜，一旦有了懷疑的種子，都有問題，秋甚至懷疑公爹會不會也有個藏的份，腦子里一直想來想去，土窖燒炭怎麼作的都沒看進腦子里，別人詢問的時候也做出傾聽的樣子，別人喝彩也后知后覺的把笑容掛在臉上一聲，等鐵牛再次拉著走，才反應過來是散場了啊。

“四弟妹，你看了覺得這土窖燒炭怎麼樣？”，大家走在一起，大嫂看到秋提起了這個話題，“你二嫂和三嫂第一次看的時候都激的，說山下只有當的才用的起炭，們村的地主冬天都是燒柴烤火的”。

秋趕忙說：“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燒炭，以前都是聽老人說炭用著煙小而且耐燒，嫁到山里我倒是長了見識”，疑問都到邊了秋又把它咽下去，打算回家了問問鐵牛再說。

鐵牛爹聽到秋的那番話，頗為滿意，朝贊許的點點頭。

和鐵牛回到家中，問鐵牛“土窖跟咱家有關嗎？我看你們都關注它的，跟你們一比，其他人像是去看熱鬧的。”

鐵牛驚喜的看了秋一眼，按著的頭親了一大口，“我媳婦不僅長的漂亮還聰明呢，這口土窖砌的時候爹是主要的師傅，他說怎麼砌就怎麼砌，它比我年歲還大，這讓我們臉上有啊”。

。“那那個嬸子還說爹靠它給你們兄弟幾個娶了好媳婦呢”，秋像是沒注意到那個嬸子說這個土窖也給公婆的婚姻提供了橋梁。

“爹是大師傅，土窖蓋好是全村人得好，怎麼會不給爹學費，然后爹就用那筆錢發家了”，鐵牛理所當然的說。

但秋還是覺得有問題，比如他們出山就賣賣獵，連進城的戶籍都拿不出來，到哪去學的尋常百姓都接不到的燒炭技？

但還來不及問，鐵牛就說老人們看天氣后天會變天，可能會下大雨，這場秋雨一下就徹底冬了，雨后就會降雪，山里雪大，每場大雪落到地上都會淹沒小。

秋一聽，把的疑都摔到旮旯里，不管是什麼份，在山里都是吃穿要。

想著今天進山晚了，就明天進山去找蛋，今天就讓鐵牛帶著去看竹子，家里缺的東西多，雜七雜八的小東西擺滿了山，找一件東西的時候能把其他的翻起一片，打算冬天學編東西，也給鐵牛找點事做，免得他吃飽了就想爬炕。

第二天天果然是著的，擔心淋雨，秋進山找蛋也是匆匆忙忙的，沒有一點山里游玩的野趣，撿到蛋都鋪在背簍里，一層蛋一層茅草，直到裝滿一背簍兩人才往回走，秋還沒長老繭的手被荊棘上的刺劃了好幾條印子，想著明年就好了，等悉了地盤，就不用等著人帶著才敢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