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和鐵牛在山里窩了七天，前五天在跟鐵牛學最簡單的編籃子，當然他也只會簡單的，到了第六天月事走了，鐵牛肚子里也沒蟲了，兩人過上了胡天胡地的獨居快樂生活，可給鐵牛解了把饞。

還是秋不了他那健壯的格子，起了想要外出的心思。

鐵牛沒蟲后，不再頻繁的跑茅坑，肚臍周圍也不疼了，睡了幾天好覺又在家好吃好喝的養著，神氣兒都不一樣了，眼睛下面的青黑消散了一些，眼睛里面明亮有，子也有了。

看著他健康初顯的樣貌就想起了擱置的打蟲計劃，決定先從自家人開始，有好先給自家人。

鐵牛出了門后就把秋給背著了，外面的雪已經有小高了，他腳上穿著高過膝蓋的羊翻靴，禿禿的羊皮在外面，雖然難看但的確防水，而且厚厚的羊也很暖腳，就是經常掉，他前幾天鏟雪的時候把靴子拿出來秋接過去看了看，兩雙靴子估計是前兩年做的，里面的羊剩的不多了。

家里有硝好的羊皮，就是沒有鞋底和做靴子的大針，秋打算去大嫂家借一下，趁著冬天不用外出，坐在炕上把和鐵牛的靴子做出來。

鐵牛夫妻倆到的時候大哥大嫂和孩子都在公婆家，兩家人在一個山既能省炭又能聊天解悶，二哥三哥兩家人湊在一個山，只有鐵牛的山離的遠才掉了空子。

他爹給鐵牛開了門，領著小兩口往里走，招呼他們進了睡覺的屋，婆婆和大嫂以及那三歲的小姑娘坐在炕上，大嫂的大兒子已經十五歲了，跟著男人們坐在炕下的板凳上。

大嫂招呼秋上炕，眼睛掃過秋鞋底都沒打棉鞋，又看看鐵牛漉漉的羊皮靴，面帶笑容的唉了一聲，“鐵牛當初想挖個大山，選了個好地方就是離我們離得遠，過來一趟不是很方便”，

秋回了聲“可不是嘛”，注意到鐵牛娘也瞅了瞅的鞋子。

然后就聽到婆婆從鼻子里帶出來的哼聲，秋當做沒聽到，遞給鐵牛一條巾子讓他把鞋子干別把地面給弄了，到時候一鞋底的泥。

鐵牛被打斷說話，朝秋擺了擺手，“娘們唧唧的，我不用那玩意”，然后他娘咳了一下，秋悄悄的抿了下。

把小姑娘攬在懷里，小娃娃看了一眼害的低著頭扣手指，“大嫂，你把小金橘生的漂亮啊，眼睛真大，眉也漂亮，這頭發黑黝黝的”。

大嫂瞇著眼睛高聲笑道：“漂亮啥子，不都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手了兒的沖天辮。

“所有的孫輩里就金橘兒最像我，臉型像我，鼻子也像我”，秋看了看那有些外翻的上，又看看小姑娘嘟嘟的，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笑了笑沒接話，大嫂翻了個白眼也沒接話，一時三個人就這麼安靜了下來。

這方安靜的氛圍就顯得男人們的說話聲清楚了起來，得虧有聲音才能不讓三個人之間的尷尬繼續蔓延，們聽著男人那邊的靜解悶，雖然之前秋在和們說話，也留心聽著他們那邊說話的容，在家商量好的這事讓鐵牛來說，他跟秋相比，他的份讓他說話更加可信。

秋留意到鐵牛爹面帶懷疑的問了幾句話，而大哥聽了鐵牛的話第一反應是高興，聽過他爹和他弟弟的話后更是一點懷疑都沒有了。

他們四個人走過來，鐵牛爹沉著臉問：“老四媳婦，你會看病？”

“會看一些小病”。

“這可不是小病，我們也不是沒想過辦法，但蟲在肚子里哪個臟我們也不清楚，每年下山都會問問山下的人，人家是有的肚子里有蟲有的沒有，我們也沒找到能行的解決方法”。

“這個病不難治，你們沒找過大夫？”秋也有點疑，用牽牛子打蟲還是娘給一個村民的牛用過才知道的，不會是什麼方吧？還是這邊太偏遠了不知道？

“怎麼沒有，花了三兩買了十包藥回來，當時有個老爺子肚子疼的直打滾，人還瘦的厲害，就先給他用了，一包藥下去吐出來的都是蟲，我們還沒來的及惡心他人就沒了，嚇死個人，剩下的九包藥沒有人愿意再喝”。

“那藥呢？小李大夫看了嗎？怎麼說？”

“那時候還是小李大夫的爹在看病，他看了也沒怎麼說，就說可能是劑量大了，那老爺子都死了，他也不敢打包票去，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鐵牛爹面帶激的說：“如果你真的能治好這病，我們老張家再一次為村里的名人了”。

看著激的老臉發紅的老頭，秋一時也不敢打包票說一定治的好了，也忽略了“再一次”這三個字。

鐵牛大哥再次確定鐵牛排出來的已經沒有蟲了，就迫不及待的對秋說：“弟妹，怎麼治你就說吧，我相信鐵牛也相信你，先從我開始吧”。

大嫂聽到他的話，急得呵斥了一聲，但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又閉上了，然后對秋說：“弟妹，我肚子里也有蟲，只是拉出來的有，你大哥嚴重些，他經常肚子疼，給我們治吧”。

“干啥呢大哥大嫂，怎麼像是我要把你們怎麼滴了似的，放心吧，肚子里有蟲是因為吃喝不干凈，你們以后喝燒開的水，吃的食，治好后很會再生蟲，而且鐵牛吃我的藥都好了，你看他活蹦跳的”，秋看他們像是要生離死別似的，趕忙把話說開，像以前生活的環境里很有人肚子里長蟲，主要是牲畜容易生蟲。

城里的河水里有很多臟東西，比如死人、糞便和污水，平民大多從河里打水喝，河水清澈但大家提回家后會燒開之后喝，有錢的人家打的有水井，能挖的起水井的人家更不會喝生水，所以肚子里有蟲的人秋是沒有見到過，但僥幸看過牛用牽牛子和大蒜水打蟲，在知道鐵牛肚里有蟲后就大膽的出手了，沒有想多，幸好沒出事，也虧了牛相信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傻大膽。

秋想著以后可不能這樣了，不確定的可以不看但不能瞎試，那老爺子喝藥死了沒人找麻煩是因為大夫是山下的，山里的人都是沒戶籍的，祖上還是山匪，他們更怕進衙門。

但不行，可是住在這里，鐵牛祖父就他爹一個獨苗，也就生了四個兒子才顯得人多一些，但跟人家那三叔叔四舅舅的相比就不夠看了，萬一真出事了就家里這些人擋都擋不住多長時間。

而且據觀察，婆婆是個上沒遮攔的人，心里有啥就說啥，不管好聽是難聽，也不像是有心機的，心里想到臉上都表現出來了，但因為是婆婆，公公護的也，有著天然的超然地位，四個媳婦兒不能明著跟對著來，但私底下對都有意見，但婆婆好像也不記仇，當然可能是有仇當場就報了，一共五家人，男人之間的秋不清楚，但的絕對不是一條心，也不覺得萬一出事了，剩下的人都會護著。

秋把炒制后的牽牛子給他倆，其他人都等他倆服藥后的結果再決定，二哥三哥兩家甚至都沒人想起。

秋囑咐大哥大嫂一天喝三次，一次喝一勺，喝藥期間不要吃葷腥，如果吃了就不要吃藥，什麼時候排出來的沒蟲了就停止服藥。秋以防萬一，把要注意的點說的嚴重些，鐵牛打蟲期間也吃過豬頭，只是當時用大蒜水代替了牽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