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了一把枇杷吃了起來,“枇杷好甜,水丫等會爬上樹多摘點回去,阿娘爬不了。”
“好咧,阿娘你等著,我弄完這點草就來。”葉青水笑著應。
謝庭玉流下了眼淚。
墓有枇杷樹,吾死之年栽,今已亭亭如蓋矣。
逾十年,妻過而食,甚歡喜。
吾也甚歡喜。
……
京都協和醫院。
葉青水急得連眼淚都快流下來了,不斷地問醫生:“他的手指也了,一直在流淚,他為什麼還不醒過來?”
醫生檢查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蘇醒的征兆,他只好說:“抱歉。”
植人能夠醒來的幾率實在是太低了。醫生記錄完了數據,嘆了一口氣離開了病房。
葉青水俯在病床前,啜泣了起來。
過了一會,病床微微地發出了靜。葉青水抬起朦朧的淚眼,依稀之中看見床上的男人,緩緩地撐著坐了起來。
他艱難地沖微微一笑,沙啞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溫。
“別哭,我看見了會心疼的。”
謝庭玉忍著一的傷痛,含著笑把妻子摟了懷里,手掌細細地輕著。
這一回,他終于能把人摟在懷里,不再是空落落的。
這個擁抱充滿了實質,躺在他的懷里,是溫暖的、的,有有,兩個人心臟的之,能夠到彼此生命的律。
他吻了吻妻子,“哭什麼。”
“以后不許哭了好嗎?”
謝庭玉注視著葉青水,蓄起了長發,面龐泛起了激的紅,眼神異常明亮,的不覺地彎起,神飽滿,臉上是再也沒有過的欣和滿足。
謝庭玉看著的笑容,痛得窒息的心漸漸地復蘇,一寸寸地暖了起來。
他彎起角。
謝庭玉陪著葉青水走完了一生,看著人欺負、看著吃盡苦頭,也看完了流盡了一輩子的眼淚。
此生再也不愿讓再流一次淚。
或許永遠都不會懂得,每次流下的眼淚,都會化利刃割碎他的心。
謝庭玉以前不懂,為什麼那年新年含淚奔向火車站,到兄長會哭得如此狼狽;為什麼會在高考后說要送他一個驚喜;為什麼孕期的即便再饞,也不愿意枇杷;
這些不明白的地方,謝庭玉通通都懂得了。
原來除了這一輩子之外,他們還曾經擁有那麼多的錯過和憾。他們錯過了辰辰和,錯過了念大學的機會、錯過了長輩至親、錯過了許許多多幸福知足的日子,也錯過了明白彼此的……
錯過了昨天、錯過了過去,錯過了一輩子,但是慶幸那麼多的憾過后,他們還能擁有今天,謝庭玉到了無與倫比的滿足,他握著媳婦的手。
“水兒,Ялюблютебя。”
“我喜歡你啊。”
謝庭玉說了好多次,說著上輩子所有遲到的表白,說著每一個流著淚睡不著的晚上,他心焦如焚,卻只能在心里念過無數次的話。
葉青水還沒從丈夫醒來的喜訊中回過神來,便被這一連串的表白炸得腦子空白,聽得破涕為笑。
的臉頰漸漸地染上了紅暈,捂住他的,讓他別說了。
“你住,人家都在看著咱們呢!”
他們都是老夫老妻了,連孩子都有倆了,男人還說著這些話,真讓人難為。
但這怎麼可能呢,謝庭玉好不容易才擁有了和傾訴的機會。
人的一生何其短暫,謝庭玉何其有幸,錯過了葉青水一輩子之后,還能擁有一次和再續前緣的機會。
謝庭玉親了親的拇指,說:“我們以后會好好的,我還記得欠你一個像樣的婚禮呢。”
葉青水撇下了他的手,讓他看看自己無名指的位置。
笑著說:“你記得就好,我等了你很久,春假結束了,我們不要連暑假都錯過了。”
謝庭玉低頭看見自己的拇指上戴著一枚素戒,簡潔雅致,戒鐫刻著TYQS,素戒在淡淡的下反著溫暖耀眼的芒。
正好,我也等了你好久。
謝庭玉心里落下了一句,“這一次,我不會失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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