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臨窗的大炕上坐下,榻上擺著胡桃木的炕桌,薑黃花鳥紋的引枕、坐褥。窗臺上擺著紫砂盆種著幾苗水仙,左右靠牆的地方分列兩張小條案,一邊案上擺著幾件陳設,另一邊卻擺著一對文奩,旁邊還壘著些書籍法帖。
上回來的時候,他們是在正室,並未來這起居間。
如今韓慧初在這裡招待雲染,卻是真的把當知己好友了。
丫頭們奉上茶點,就彎腰退出去了,春信月華也不好在屋子裡,隨著韓府的丫頭下去吃茶了。
待無人之後,韓慧初面上的笑容漸漸地淡了下來,一雙眸子暗沉暗沉的,整個人都像是有些萎靡的樣子。
兩年的年紀比起來,韓慧初要比雲染大三歲,可總覺得雲染許是自失母,持家務的緣故,要遠比沉穩的多。
“大喜的日子就要到了,慧初姐姐,要做個開心的新娘子纔是。”雲染臉上笑靨如花,做出一副調侃的樣子,緩和一下氣氛。
慧初輕輕嘆口氣,“在你面前我可不用端著,裝著,你且讓我輕鬆輕鬆吧。”
雲染心裡一沉,上卻說道:“外面不知道多人羨慕你,你在這裡還跟我訴苦,那日希茹還說,人這輩子能找個你這般的夫君,也算是不枉世上來一遭了。”
韓慧初先是一愣,隨即臉就紅了,“聽渾說。”
“這可不是渾說,外面誰不知道那宋公子待姐姐可是一片誠心的。”雲染總希這輩子韓慧初能避開上輩子的不幸,婚事不能改,但是日子怎麼過,卻是要改一改了。
韓慧初沉默下來,手裡捧著茶盞,好一會兒看著雲染,細聲細氣的說道:“雲染,經過上次的事,我心裡激你的很,我沒有親妹妹,現在是把你當親妹妹待的。”
雲染抿脣一笑,“那敢好,我也沒個親姐姐,以後還多了門親戚呢。”
韓慧初聽著雲染俏皮的話,面上的神也鬆了鬆,“我找你來是想跟你說說心裡話,我不知道跟誰去說這些。我娘整日憂心,我不能再給百上加斤,讓傷心。我爹爹從不忤逆祖父,我跟他更是不能說。思來想去的,能說知心話的,竟只有你一個了。”
此話一出,難免又了幾分悲傷。
雲染神微斂,看著韓慧初,真是難以想到,會這般待。
“我總覺得那宋伯暄非良人,一張臉總是面無表,神沉,瞧他一眼我都覺得害怕,更何況要跟這樣的男人過一輩子。”韓慧初說著說著眼眶微紅,眼淚竟是落了下來。
雲染連忙勸,“世人常說人不可貌相,你怎麼也人云亦云。慧初姐姐,我倒覺得那宋公子雖然出貧寒,但是卻有男人擔當,這樣的男人頂天立地,纔是能依靠終的。”
“是嗎?”韓慧初紅著眼眶看著雲染,目中帶著幾許茫然,心裡越發煩。
“是。你跟他只有一面之緣,不曾相互瞭解,怎麼好一下子就把人釘死了,總要彼此瞭解過後,纔好下個結論。觀人觀骨,看人看心,若他是個好的,你豈不是錯過了。若他真不是個好的,大不了日後嫁妝一收,門板一合,各過各的,有什麼大不了的,也值得你整日憂心重重。”
許是雲染的話太過堅定有力,讓韓慧初漂浮無定的心,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般,“那……他要是打我怎麼辦?”
這世上總是不捱打的妻子,高門大院裡都不稀罕的。
聽到這話,雲染一下子懵了,上輩子那宋伯暄,沒聽說有打老婆的嗜好啊?
在這個紙醉金迷,沒有尊嚴只有金錢至上的地方,她無意闖入他的世界。原以為他只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卻不曾想成為自己一生揮之不去的夢魘! 他權勢滔天,卻也有得不到的東西,比如她的心; 他愛她,不惜一切代價使盡手段只為留下她; 她不過是韓家撿來的一個孩子,卻要背負韓家的罪孽; 她身世成謎,卻在大白天下那刻讓所有人震驚。 他殘忍的捏起她的下巴,冷聲道:“無論你願不願意,今生你都無法逃開我!你,永遠是我的!” ——寵她、戀她、疼她,也只是因為他愛她! ——強取豪奪只因我愛你,囚的雖是你的人,又有誰知實際囚的卻是我的心! ——我願意付出一切來換取你留在我身邊!所以,如果只有這樣才能留住你,那麼,就讓我們一起墮入地獄吧!
分明是真千金卻死的落魄的蘇邀重生了。上輩子她忍氣吞聲,再重來她手狠心黑。誰也別想吸著她的血還嫌腥膻了。重來一次,她要做那天上月,冠上珠,光芒萬丈。某人跟在她身后一面替她挖坑,一面苦心孤詣的勸她:不用這麼費力的,瞧見我頭上的冠冕了嗎?你就是上面最華麗的那顆。
那是個峨冠博帶,長衫廣袖,縱情高歌的年代.暗香浮動,山水清音.天下爲棋局,誰是博弈操棋人?雖然穿越成公主,但是楚玉穿成這個公主,有點兒前無古人驚世駭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