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別客氣,慢慢吃一會兒,今天這風真冷,讓各位還專程跑一趟。”
劉隊長一邊招呼一邊滿臉都是笑容。
劉鐵柱一挑簾子進來,他端了三碗,他娘端了兩碗糖水。
一見面兒急忙笑著給幾位每人面前放了一碗。
“各位同志,糖水!這麼冷的天兒,趕喝兩口,暖暖子。”
劉鐵柱那漆黑的指甲蓋里全是泥土,大拇指就浸在糖水的碗里,幾個小年輕冷眼看了一眼,有點兒嫌棄的一沒炕桌上的碗。
領頭的男青年笑著問劉鐵柱,
“我剛才聽見劉隊長你鐵柱,你就是劉鐵柱同志吧?應該就是你給我們打的舉報電話,對嗎?”
劉鐵柱急忙把手收回來,臉上有點兒害的漲紅,手在袖子上無意識的了。
怎麼著自己舉報難道還有啥好,難不縣里還得獎勵自己點兒啥?
“幾位同志我就是劉鐵柱,舉報電話就是我打的,那個知青點的江國居然把歪腦筋到糧食上,而且了足足100斤玉米面兒,這可是罪證。
我親眼看到的,幾位同志絕對不能輕饒了他,這可是挖咱們生產隊墻角。”
大義凜然,活一個為集,為公家毫無私心的正義者。
“行,既然你也說了,你就是劉鐵柱,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咱們縣里面談話!”
男青年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收起來,猶如變臉一般,面上布滿寒霜,旁邊剛才還坐在那里滿臉悠閑的男青年刷的一下站起來。
四個人沖上去把劉鐵柱一扭胳膊就摁住了。
這一翻轉,把劉隊長差一點沒嚇壞了。
“同志同志,這是怎麼了?要談話也不用這樣啊!我兒子那可是舉報破壞分子的積極分子。”
劉隊長急忙上來攔住男青年,看見兒子胳膊被扭在那里,臉都疼的大變。
心一個勁兒的,家里的老大雖然養歪了,可是到底是自己的長子,心里這麼多年的寵,怎麼也扭不過來。
劉隊長媳婦兒也急忙沖上來,想要把自己兒子撕扯的解救出來,可是哪里是四個男青年的對手,直接被人家一把就撅到了一邊。
“我警告你們啊,別給我隨便手,要是敢阻撓我們公務,你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一聽這話,劉隊長當然知道不對勁兒了。
急忙陪著笑臉,從自己兜里掏出一包過濾兒的雙頭。
給男青年遞上一支。
“同志同志,咱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有什麼事您在這里說咱不用去縣里嗎?”
誰不知道好人只要到那里去轉一圈回來恐怕就不是那麼好,但凡能在私下解決的,那是還比較容易,起碼能說得通。
想點法子,說點兒好話地點兒好,這個事就辦了。
可是一旦到了縣里,這就不一樣。
上上下下一打點,那可不是花一點兒錢能解決的。
而且還說不準被扣上什麼帽子,到時候人沒撈出來,還得著大罪。
“有話好好說!行啊,既然劉隊長這麼說了,那我們就給劉隊長個面子。劉鐵柱,你就老實代一下,你是怎麼誣陷知青點兒的江國同志的。
我可告訴你老實代,別在里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誰都知道生產大隊的倉庫里的糧食,哪兒那麼容易被走?江國一個外地的知青哪兒來那麼大本事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把糧食走?
別以為我們都是傻子。你要是老老實實代,并且把這麼多年的罪行代出來,我們懲罰之后也就算這個事了了,要不然的話,那你就回縣里好好的代代,那里有的是法子讓你松口。”
男知青板起臉,眼神兇狠,狠狠的一腳踹在了劉鐵柱的上,劉鐵柱立刻膝蓋一彎,跪在地上。
劉鐵柱急忙想喊冤,不是明明是抓江國的嗎?
怎麼改了自己冤枉江國,他腦子還沒轉過來,而且這麼多年在父親的庇護之下,在村兒里他也算是一霸。
習慣了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們家算是村里的一言堂,哪過這樣的委屈。
梗著脖子想站起來,可是背后那四雙手死死的摁著他,覺背上猶如了四座大山。
“你胡說,我本就沒有冤枉江國!江國了生產大隊的糧食,你們想要干嘛,想要冤枉好人嗎?”
男青年啪的一掌扇在了劉鐵柱的臉上,劉鐵柱半邊臉都腫了起來,整個都木的,覺快要說不出來話。
這一掌扇的劉隊長心疼不已,劉隊長的媳婦兒熬一嗓子,跳起腳來,奔著男青年一頭就撞了過來,在村里習慣了潑婦的那一套手段,也用在了小年輕的上。
可惜這些小年輕可不是村里的那些老娘們兒,老男人不敢跟生產隊長媳婦兒計較,人家看沖過來,直接一腳就把人踹倒在地。
“怎麼著還敢襲擊工作人員?我看看你們膽子了。這是想干嘛,想造反啊?我算是看出來了,怪不得劉鐵柱居然敢欺上瞞下,誣陷誣告,原來這是家學淵源。
劉隊長,你可得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恐怕你在后面起了不小的作用,沒有你在后面撐腰,你兒子敢這麼做?”
劉隊長嚇得差一點兒沒跪倒在地,這小年輕張就扣帽子,帽子要真扣自己上,連他也跑不了。
急忙哆哆嗦嗦的湊了上去,這個時候只能說好話。
“幾位同志,幾位同志,老娘們兒不懂事,鄉下人是啥也不懂,有話咱們好好說到底,這是咋回事兒?同志就給我個底,讓我死也死的明白。
也讓我知道求神拜佛該往哪頭燒香。幾位行行好,行行好。”
劉隊長立馬把手里的雙頭都塞進了男青年的手里,這會兒也顧不得舍得不舍得。
男青年把雙頭往后的男青年手里一扔,
“哥兒幾個分了吧,這是劉隊長的心意。把劉鐵柱先放開,咱們和劉隊長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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