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些小好（1）

因為校慶的重要，節目被刷掉大部分，加上了很多校樂團的表演。。

就連劇社，也請來已畢業的專業話劇演員助興……。

總之，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

後臺連?有四個休息間，綵排的時候分出了兩個作男更室。言不停聽外邊的尖叢生，大多是我的服呢？我的道呢？……還好不是正式演出，這些生子下邊還都穿著子和運鞋，估計等到正式演出那天，後臺會徹底一鍋粥。。

和顧平生就坐在主辦人員的休息室，不停有人倉皇闖，然後馬上說一串對不起，匆忙退出。兩個人都覺得好笑，對視了一眼。。

顧平生忽然說：“我看了你們班的理績，好像只有你們宿舍的，不是很好？”

一提到理，言就不會笑了……。

苦悶解釋：“我們班十九個人，只有我們宿舍是文科出。剩下那些人，其實高考分數比其它專業都高，都是生工程調劑過來法學院的，”看顧平生似乎有興趣，才解釋說，“你看我們班長，所有考試都是95以上，大高數都是滿分，對吧？他是四川都過來的，高考分數全省第三，據說還是考砸的績……”。

提起這些，就心頭滴。。

和這些人比績，估計在小學起跑線上就已經輸了。。

好在場務及時出現，通知兩個主持人綵排開始。。

言起時，險些踩到自己的子。。

也和那些演員一樣，牛仔外，套上了從學生會拿來的晚禮服。因為這次挑的晚禮服格外長，不得已早早就穿上了高跟鞋。。

兩個人走到舞臺後，站在巨大的幕布後，看著臺下兩三排的校領導，言忽然就張起來。心跳的越來越快，手心也開始發熱……下意識看顧平生，半明半暗的線下，他似乎察覺了的異樣，低下頭看：“張？”。

言點頭。太丟人了。。

還說是經驗富，可以輔助顧平生，怎麼剛才第一次正式綵排就張了？

聽到開場音樂響起，深吸口氣，不張不張，不就是二十幾個校領導嗎？默唸著每次都無往不利的心理暗示，臺下都是大冬瓜，只會咧的大冬瓜……

忽然，手被握了下，不輕不重，剛剛好的力度。。

溫熱的掌心，悉的覺……連呼吸都不敢，更不敢回頭看他。。

耳邊的音樂聲悄然弱了下來，很快，手上的力道就鬆了開，顧平生的聲音說：“沒關係，還有我，如果忘了詞就看我。”。

前幾次非正式綵排，就和他形了默契。。

每到需要他開口時，就會提前看向他，說完最後兩句話，好讓他能順利接上話。

“言，”耳麥裡，周清晨在，“go。”。

馬上緩過神，這次主持比以往更要謹慎，所有節目組只能通過，來通知兩個主持人。如果出錯，顧平生本就沒有補救的機會……。

因為這樣的力。。

第一次綵排，言完全失常。。

每次無助看向顧平生時，都能看到他明顯笑起來，然後很快掩飾自己的錯誤。他的聲音像是專業訓練過，從話筒傳出的和平時講課完全不同。很乾淨，有些低。。

像是清涼甘洌的泉水。。

顧人表現的太好，更顯出的糟糕。。

連周清晨都說：“言無忌，我可是力推你來主持的啊，你怎麼覺完全像個新手，連聲音都發……”無奈，用串詞稿遮住臉，帶著哭腔說：“我需要減，一想到自己要承擔雙份責任就張。”。

倒是杜半拍很寬容：“沒關係，這是第一次正式綵排，還有兩次，慢慢適應，”他說完，看了眼言的後背：“周清晨，你去陪言買條新子，這次是校慶，就不要穿那些老學生留下來的晚禮服了。”。

這句話說完，所有人都看言的子。。

果然，因為太瘦，後背麻麻別了十幾個銀的別針，用來固定收腰。

周清晨險些咬掉舌頭：“杜老師，我會被我朋友打死的，連我和別的生說話，都要記錄在案……”言也尷尬的要死：“杜老師，只要學生會同意我改尺寸，我拿回去重新拆線一遍就可以。”。

學生會的晚禮服，很多都是過去的做過主持的人，離校特地留下的私人財產，大多是原來主人的尺寸。不是言，無論誰拿到子都是這樣，早習慣了。。

好在杜半拍也沒再堅持。。

因為十一之前國際商事仲裁調課，這周顧平生又要綵排，總共六節商事仲裁都放到了晚上，從週一到週六，晚上八點開始，一直到十點結束。。

所以言和顧平生，就是每天三點在大禮堂面，綵排完再匆匆趕去上課。

最震撼人的是第一次，當兩人先後腳進教室時，連沈遙的都是O形的。到言坐下時馬上低聲咬耳朵：“言，不帶這麼明目張膽的啊，全班等你們兩個人。”。

言惡狠狠瞪了一眼：“要不，你和我換換？”。

後來因為習慣了，班裡同學漸漸開始肆無忌憚開玩笑，每次都發出一些怪聲，逗逗佯裝淡定的言。反正顧人聽不到，他們更樂得囂張。。

“言無忌，為了全你和顧人，我們可是連週六都上課喔。”“言言，水不流外人田，祖訓啊這是。”“無忌，你知道‘嫉妒’怎麼寫嗎？請看我的表……”。

言天天綵排，早就累得不行，懶得搭理這幫人，徹底趴在桌子上聽課。

過了明天，就還剩13周，91天了。。

週日早晨，毫無懸念地遲到了。。

好在苗苗替一直撐?收銀臺的事，看到跑進來，第一句話就是：“言，快快，我一直和經理說你拉肚子去廁所了。”。

言激備至，也哭笑不得。。

遲到了整整一小時，估計那個法國經理以為掉廁所裡了。。

今天因為下暴雨，賣場的人不多。。

到臨近十一點多的時候，苗苗和都清閒了很久，就隔?一個收銀臺閒聊。

“我要訂婚了，”苗苗忽然神兮兮看，“你不要給我紅包，只要給我個香吻就可以。”言詫異看：“你才多大啊，我記得才十九吧？”。

“是啊，所以是訂婚，到明年法定婚齡了再領證。”。

言腦袋懵懵地，看到苗苗指?門口一個一米九幾的大男孩：“看看，他來了。”

繼續昏昏呼呼地，和那個背?斜挎包的帥哥打招呼，很是不敢相信地追問：“你真的要結婚？十九歲？”。

苗苗好笑看：“我都工作三年多了，也該定了。你呢？想什麼時候結婚？”

結婚？。

言覺得這個好遙遠，還在糾結大什麼時候能通過，就已經有人問什麼時候結婚？默默算了很久，估?推測：“我21歲半畢業，怎麼也要工作五年把貸款還上，然後再談兩三年，二十九左右吧……”。

苗苗傻了：“那時候我孩子都小學三四年級了……”。

於是兩個人生目標迥異的人，互相將對方視為怪，結束了這場對話。。

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去吃午飯的時候，就聽到有個悉的聲音在自己。抬起頭看見的人，卻完全出乎意料。。

顧平凡，顧老師的表姐。。

最令人意外的是，把一個紙袋放在收銀臺上，竟從裏邊拿出條寶藍的晚禮：“這還是我在國王學院畢業典禮時穿的，TK說我們材差不多，讓我送來給你試試。”。

言基本呆住，顧平凡又瞇瞇一笑說：“舊的，別介意，只穿過一次。”

怎麼會介意？。

……。

或者，顧老師本是怕自己拒?，才特地送來舊的？。

“要我陪你去洗手間換上，看看大小嗎？”顧平凡笑著看。。

“不用，謝謝。”言忙不迭說了好幾個謝謝，有些難以應對這樣的場面。

因為這條子，整個下午都有些魂不守舍。。

苗苗吃飯回來時，看到腳下放著的紙袋，好奇拿出來看了眼，立刻鬱悶叢生：“?對比我訂婚買的禮服好看，是在蘇州婚紗一條街買的嗎？還是你有什麼地方好推薦？”。

言無語看：“我又不結婚，怎麼有推薦……”。

晚上在地鐵裡，終於想起自己還沒道謝。馬上很艱難地從書包出手機，給他發了條短信：謝謝顧老師。。

五個字後，覺得自己還應該說些什麼，馬上又加了一句話：我今天拿到這個月工資了，明天先還給你五百好嗎？。

很快，短信就回過來：沒關係。我記得平凡穿過這條子，寶藍應該比較襯你的。錢的事，不急。TK。

看著小小的一行字，想了很久也沒有回覆。。

或者說，是不知道如何回覆。。

退出單條短信後，收件箱裡只有一長串‘顧老師’的名字。。

其實買手機，只是怕家裡有急事找不到自己，除了偶爾和北京同學聯繫，基本上用不太大。同班同學找，也是基本靠在樓下吼，或是打宿舍電話。。

盯?手機，莫名看了很久，然後一條條打開，重新都讀了一遍。。

叮地一聲輕響後，地鐵的音箱裡開始報站，忽然就回過神……。

不對啊，言，你這個趨勢很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