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不知道為什麼,城總覺得,若是他把沈傾送到了艾倫的手中,老大肯定得后悔。
他希老大沒有肋,但他也不想,自己堅不可摧的老大有一天會后悔。
所以,他安靜地站在原地,希千山再好好考慮一下,看看他是否還能改變主意。
只是,對上千山那雙殘酷中帶著騰騰殺氣的眸,城終究還是半垂下了眼瞼,恭敬無比開口,“是。”
千山指尖又是一僵,隨即,他角的笑意,又如同罌粟花開一般,快速蔓延開來。
這是,沈傾的命!
不怪他千山!
慕歸程真的是想歪了。
沈傾接到千山那個電話后,還真不是趕過去要跟他見面。
是千山說他手下的醫療團隊又給研制出了一瓶新藥,讓去城那邊拿。
沈傾也希自己的,能夠多撐一陣子,離開傾城居后,打了輛車,就趕快往城那邊趕去。
出租車剛出發沒多久,沈傾的手機鈴聲就又急促地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的號碼沈傾沒有備注,但拜強大的記憶力所賜,一眼就認出,這是裴若。
每次裴若給打電話,都沒有什麼好事。
要麼是讓去欣賞和裴西顧折磨唐淺,要麼就是讓去給唐淺收尸。
定定地看著手機屏幕上不停躍的這個電話號碼,沈傾心口突突狂跳。
輕輕按了下心口,連忙就接起了這通電話。
“沈傾,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裴若,你又想作什麼妖?!你對淺淺做了什麼?!你給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沈傾,干嘛這麼暴躁啊!我好心好意給你打電話讓你一會兒送唐淺去醫院,你這麼暴躁,我怎麼跟你通!”
送唐淺去醫院……
沈傾心中猛一咯噔,果真,裴若和裴西顧,又沒對唐淺做什麼好事!
“淺淺現在在哪里?!”
裴若仿佛沒有聽到的話一般,依舊自顧自開口,“沈傾,你說,唐淺是不是活該?”
“我拍著腳在草地上起舞的戲,故意往草地里面放玻璃,扎傷了我的腳。現在,西顧哥哥要碾碎的腳,唐淺,簡直就是罪有應得!”
沈傾氣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不信唐淺會無端暗害裴若,唐淺沒那麼閑。
只怕,這又是裴若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
裴若已經不是第一次自導自演陷害唐淺了,可笑,自詡睿智的裴西顧,卻被的這點兒小伎倆耍得團團轉。
沈傾氣得想要砸手機,但還想知道唐淺現在的下落,不能砸碎手機。
裴若倒是沒有再繼續跟賣什麼關子,很快就告訴了沈傾唐淺所在的地址。
裴西顧將唐淺帶到了花那邊的別墅,那里,曾經,是他和唐淺的家,現在,他要在那里,碾碎唐淺的腳。
想到唐淺這些年在裴西顧和裴若這對渣男賤手中的罪,沈傾心口疼得幾乎不過氣來。
想直接打電話報警,但又怕,報警會激怒裴西顧和裴若,讓唐淺的罪更多,想了想,還是讓小川想辦法幫聯系上了霍靖琛。
唐淺正在裴西顧手中苦,沈傾現在,也沒心去城那邊拿的藥了,讓出租車司機掉轉車頭,就快速往花別墅那邊趕去。
花別墅。
唐淺一狼狽地被裴西顧的手下狠狠按在地上。
裴西顧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那張冷玉一般的臉上,帶著濃重的厭惡與殘忍。
“唐淺,為什麼要傷害!”
“我沒有傷害裴若!裴西顧,我在劇組,專心拍戲,我沒那麼無聊,去招惹你的!”
唐淺微微昂起下,縱然制于人,那張冷艷的小臉上,依舊帶著不可摧折的高貴。
“唐淺,你這是,死不認賬?!”
不等唐淺開口,裴西顧又冷沉著一張說道,“唐淺,證據確鑿,就算是你死不認賬,也改變不了,你傷害的事實!”
“證據確鑿?”
唐淺笑,淺淺的笑意,在那張冷若冰霜的小臉上暈開,一瞬間明艷得如同千樹萬樹的花開。
只是因為這笑容太冷,還帶著濃重的嘲諷,看上去微微有些刺眼。
“裴西顧,你所謂的證據確鑿,不過就是負責草坪那邊的工作人員說,草坪清理之后,只有我去過草坪那邊。”
“可我,本就沒有去過那邊!胡說八道全憑他一張,誰知道他是不是被裴若買通,故意陷害我!”
“陷害你?!”
裴西顧那雙清冷的眸中,冷意更重,“唐淺,心地善良,心思單純,不可能做這種事!”
“唐淺,我只信,你心腸歹毒,一次次想要傷害我的!”
看吧,他只信心腸歹毒。
七年夫妻,陪著他,從一無所有,到他富貴傾城,最苦最難的時候,咬著牙拉著他的手,一點點站起來。
共患難過,以為,哪怕是他誤會了父親害得他們裴家破產,他對,也會有幾分溫的。
還是低估了他的殘忍。
的不離不棄,的生死相依,得到的,不過就是他一句心腸歹毒。
得到的,不過就是他將送進監獄,還兩次殺死了他們的孩子!
仿佛,曾經執著的手,含脈脈地將擁進懷中的丈夫,從來不曾存在過。
打從裴西顧殺死他們的第二個孩子,將送給那只惡魔的時候,唐淺對他,就已經徹底心死。
只是,想到曾經在最艱難的那些歲月,他們守相助、恩纏綿的那些時,還是會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縱然,已經不再面前的這個男人,打小一起長大的誼,那麼多個日日夜夜的守候,也無法徹底忘掉。
好像,打從記事開始,的生命,便已經跟他糾纏在了一起,他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忘卻所有關于他的往事前塵,就仿佛,忘記了的前半生。
唐淺恍神的剎那,裴西顧那冷得近乎殘忍的聲音,就又在空氣中響起。
“唐淺,你害得我的雙腳鮮淋漓,你說,我該怎麼對你,才對得起你對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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