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眉目微沉,語氣淡淡:“仇公子的眼神應該沒出什麼問題,凌公子是否裝模作樣糊弄人,我站在這里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仇公子還要懷疑什麼?”
仇公子一愣,這才后知后覺地看向懷瑾:“大公子醒了?”
驀地一聲嗤笑響起。
予熙不冷不熱地道:“仇公子的眼神果然不好使,這麼大兩個人站在這里,你卻愣是裝作看不見,也算稀奇。”
仇公子聞言,臉頓時沉下來,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他方才并沒有仔細看,只以為是靈的二哥青書,沒料到大公子突然間醒了,甚至都能出來閑逛了。
對這位家大公子,他是有點怵的。
沉默了片刻,他道:“上次我說的事,不知大公子考慮得如何?”
懷瑾語氣淡淡:“沒什麼好考慮的,仇公子最好早點死了這條心。”
說罷,朝靈看了一眼:“走了。”
靈沒說話,低頭走進府邸大門。
予熙淡淡一笑:“仇公子最好回家去照照你這張臉,別太高抬了自己。家小姐不是誰都能肖想的。”
說著,也轉走了進去。
仇公子聞此言,一張臉頓時漲了豬肝:“予熙,你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庶子,這里有你說話的份?”
予熙冷笑。
“那麼仇公子覺得,我是否上得了臺面?”懷瑾負手,面無表地看著他,“這里可有我說話的份?”
仇公子臉一僵,訕笑:“當……當然……”
“既然如此,我把予熙說的話再重復一遍,你仔細聽好。”懷瑾語氣冷漠,“回家去照照你這張臉,別太高抬了自己。家小姐不是誰都能肖想的。”
說罷,顯然不再理會他,手朝夜紅綾抬手:“凌公子請。”
夜紅綾頷首,抬腳走進家大門,綾墨跟側,只落后半步距離。
獨自留在大門外的仇公子不由攥了手,目沉地盯著家大門,眼睜睜地看著幾道影接連消失在視線里,臉青一陣白一陣,難看至極。
穿過前堂往中院走去,懷瑾淡道:“凌公子明早要給我喝什麼藥?”
“補藥。”夜紅綾道,“公子虛,需要喝兩藥補補元氣。”
懷瑾道點頭,倒是沒再多問,“凌公子不好奇方才那位仇公子是什麼人?”
此言一出,予熙和靈同時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他。
夜紅綾神清淡:“這應該是家的家務事,跟我沒什麼關系。”
“關系不大,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關系。”懷瑾道,“仇宏的父親是渭城父母。”
夜紅綾點頭:“原來是知府的兒子,怪不得敢在家門前撒潑。”
“他一直對靈兒有意,想讓靈兒嫁與他,父親跟我都不同意。”懷瑾語氣淡淡,“商聯姻歷來也不算什麼稀奇事,有錢的斗不過有權的,不過家背后有攝政王,仇宏并不敢過分放肆。”
夜紅綾沒說話,心里卻是明白。
縱然是一方父母,可比起權傾朝野的攝政王,仇家顯然還不夠看。
不過,這跟有什麼關系?
“家擇婿,看中的不僅僅是家世和容貌,最重要的是能力和品,整日尋花問柳、仗勢欺人的仇宏從來不在考慮之中。”懷瑾說完這些,終于正看向夜紅綾,“靈兒今年已十四歲,到了考慮婚配的年紀。不知凌公子是否有意……”
靈詫異,隨即心頭小鹿撞,不由自主地看向容漂亮致的凌公子,微酡。
雖然凌公子來家才兩天,談不上多了解,可凌公子的容貌、氣度,談吐,涵養,各方面都看得出來不是仇宏一流雖能相提并論的。
有些人就算從未見過,但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是龍還是蟲。
夜紅綾正要開口說一句“抱歉,我無意迎娶姑娘”,然而目落在小姑娘含期待又帶著點的表上,不由稍稍頓了片刻,開口道:“實不相瞞,凌某家中已有小妾六房,不敢委屈了姑娘。”
話音落下,空氣頓時安靜了下來。
懷瑾、予熙和靈齊齊愕然,眼神古怪地看著這位看起來明明還是個年的凌公子,心里忍不住暗道,你要拒絕就拒絕,扯什麼六房小妾?
糊弄誰呢?
“是真的。”綾墨面無表地開口,“六房小妾,一個不多,一個不。”
家三兄妹:“……”
“我大哥今年都二十三了,連一房小妾都沒有。”予熙角了,“凌公子可真是有福氣。”
這麼冷漠疏離的年公子,居然也是個風流公子?
看起來真是不太像。
“雖然有些特別的原因,但確實已有六房小妾。”夜紅綾語氣平淡,“而且凌某家世復雜,邊小人眾多,危險重重,不適合靈兒姑娘這樣單純子的子。”
這樣的拒絕委婉而又不失風度,倒是給小姑娘留足了面子。
靈雖然有點失落,卻不至于因拒絕而到難堪。
懷瑾點了點頭:“是我唐突了。”
“沒關系。”夜紅綾說完,不知怎麼的,漫不經心的又補充了一句,“家家大業大,門庭顯赫,靈兒姑娘年紀還小,子又單純,嫁人這件事關乎兒家一生的幸福,最好還是慎重一點。”
懷瑾聞言,深以為然:“凌公子說得對,懷瑾教。”
夜紅綾沒什麼表地瞥了他一眼,“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說罷,轉就進了自己房里。
“凌公子。”靈抬頭,“你很快就要走了嗎?”
夜紅綾腳步微頓,轉頭看著,緩緩點頭:“兩天之后我就會離開這里。”
靈小臉微微一垮,哦了一聲。
雖然心里明白凌公子只是來給大哥解毒治病的,大哥已經好了,凌公子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可心里還是有些不舍。
懷瑾因的緣故,很快也轉回了自己的屋子,“予熙,把靈兒送回去,然后來我房里一趟。”
予熙點頭,跟靈一道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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