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紅綾對此不是沒有一點覺的。
前世被寒玉錦傷得太深,輕易相信一個人,上一個人,遭欺騙背叛之后所付出的代價太大。一擊斃命,失去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命,還有并肩作戰的麾下將士。
這一世不會再重蹈覆轍,不會犯下同樣的錯誤。
對于綾墨,只是把他當一個影衛——可這個影衛是相隨的存在。
而夜紅綾,是個子。
沒有男愫,只有主從尊卑,但是夜紅綾心里清楚,自從默許了綾墨的存在之后,他們之間的關系就無可避免地變得親了起來——雖然這種親僅止于的保護。
但長時間的相,親無間的主從關系,以及……
夜紅綾皺了皺眉。
以及年影衛發自骨子里,那種近乎執念般的忠誠,無法避免地讓夜紅綾冷漠的心也有了一點點搖。
雖然子冷,可到底不是鐵石心腸,否則前世也不會在上栽了跟頭。
靠著錦榻,夜紅綾沉默地思索著。
于而言已是多余,這一世大概不會再喜歡上誰,所以子的名節早已不在顧忌的范圍之,也就無需去顧忌跟綾墨之間是否會有男授不親這個問題存在。
可如果這個年對的忠誠是純粹的,不摻雜任何背叛和欺騙的分,那麼愿意一直留他在邊。
當個并肩作戰的將軍也不是不可以,就像對羅辛和、羽那樣。
或許還可以更親一些。
但前提是,綾墨永遠只是綾墨,是的影衛,而不是其他任何一種份。
這麼想著,思路倒是理順了一些。
夜紅綾沒再繼續糾結綾墨的問題,也沒打算在以后的相方式上做出什麼改變,拿起手邊的書翻開,繼續看了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漸漸西移。
當傍晚的夕從窗子照進來時,夜紅綾放下手里的書,抬手了酸的雙眼,起走出房門。
緩步行到長廊上,站在扶欄前注視著滿園幽靜,夜紅綾眉目幽深,瞳眸平靜得如一汪深潭,讓人看不見底。
“凌公子。”榮妙言從回廊另外一頭匆匆行來,俏的嗓音里帶著明顯的欣悅,“父王和表哥從宮里回來了,請凌公子去扶風殿說話。”
夜紅綾轉頭看著榮妙言,語氣淡淡:“公子進宮沒遇上什麼危險的事吧?”
“沒,有我父王在呢,誰敢對表哥下手?”榮妙言皺了皺鼻子,隨即沖著夜紅綾笑了笑,“凌公子,父王是有事找你相商。”
夜紅綾沉默片刻,點頭:“走吧。”
話音剛落,綾墨打開房門走了出來,夜紅綾和榮妙言同時轉頭看去。
年著一襲窄袖束腰的黑長袍,襯得姿頎長峭拔,氣勢如岳峙淵渟,雖容貌看起來普通,可這氣勢卻是誰也沒法忽視的。
不發一語地抬腳走上回廊,綾墨徑自走到夜紅綾跟前,沒有說話,只微微低了低頭,沉默如影子般隨侍左右。
榮妙言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暗道這個隨從氣勢好強,看起來比裴將軍還厲害的樣子。
夜紅綾也沒說什麼,轉道:“既然王爺有事相商,那去看看吧。”
榮妙言點頭。
三人沉默地往前廳走去。
“吃了晚飯之后,凌公子想不想去外面轉轉?”走了一段,榮妙言開口打破沉寂,“我帶凌公子去聽戲好不好?帝京有家戲樓很不錯——”
“不用。”夜紅綾對戲曲沒興趣。
不喜歡?
榮妙言想了想,也是,凌公子看起來就是做大事的人,哪有時間去聽那些咿咿呀呀的戲曲?
“那我們去長亭街逛逛。”榮妙言道,“那邊有個很大的武館,武館里經常會舉辦打擂活,凌公子肯定會興趣。”
夜紅綾不置可否,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榮妙言嘰嘰喳喳地說著話,三人很快到了扶風殿。
攝政王和懷瑾正在涼亭里說話,攝政王妃也在。
見到凌公子到來,攝政王妃起朝他頷首,優雅地淺笑:“凌公子休息得可好?”
夜紅綾站在涼亭外,從容地頷首欠:“休息得很好,多謝王妃和郡主招待。”
“那就好。”攝政王妃說著,轉頭朝榮妙言淺笑:“妙言,陪為娘去蓮湖看看荷花。”
榮妙言聞言,下意識地轉頭看了懷瑾一眼,對上他家表哥臉上如常的表,確定父王并沒有要為難凌公子的意思,才放下心來跟娘一起轉離去。
夜紅綾走上涼亭,朝攝政王頷首,語氣淡淡:“不知王爺要跟我談什麼事?”
榮威語氣淡淡:“去書房吧。”說著,抬腳走出涼亭。
夜紅綾和懷瑾都沒意見,也無需有意見。
幾人很快移駕進了書房。
榮威在書案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語氣自帶不怒而威的氣勢:“本王想知道凌公子來自何。”
這句話一出,書房里有片刻沉寂。
須臾,夜紅綾淡道:“凌某已說過無可奉告,請王爺海涵。”
榮威淡道:“住在本王的府上,凌公子這般說話方式,會不會不太合適?”
“住攝政王府不是凌某的唯一選擇。”夜紅綾開口,語氣平靜而淡漠,“皇城客棧應該不,王爺若不愿讓我住這里,凌某可以即刻離開。”
“凌公子千萬別這麼說,懷瑾心里過意不去。”懷瑾連忙開口,說完轉頭看向榮威,“姑父為何一定要知道凌公子的份?”
榮威手指輕敲著書案,語氣淡淡:“本王有意讓凌公子做攝政王府的婿,不知凌公子意下如何?”
話音落地,書房里瞬間陷一片詭異的安靜。
懷瑾愣了片刻,隨即開口道:“姑父,凌公子家中已有六房妻妾……”
“懷瑾,你真相信這個借口?”榮威哂笑,“本王不信。”
“王爺相不相信,是王爺自己的事。”夜紅綾淡道,“凌某無意為攝政王府的婿。”
榮威瞇了瞇眼:“如果本王非要你娶我的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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