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無表地轉頭看他,夜紅綾語調冷淡:“本宮開恩,答應讓你回去憑欄閣接客,你意下如何?”
寒玉錦抿:“殿下……”
“殿下別嚇我。”甘塵臉一變,致的臉上浮現幾分畏懼模樣,嗓音弱弱的,“奴家出淤泥而不染,守如玉這麼多年就是為了有機會服侍殿下,殿下若是把奴家再扔回去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奴家還能活嗎?”
寒卿白聽著甘公子似假似真的話,骨一麻,真心覺得他很有當戲子的天分。
夜紅綾舉步從橋上走過,語氣冷冷:“吃頭不吐骨頭?本宮怎麼覺得你是在說你自己?”
甘塵聞言,漫不經心地挑輕笑,魅瞳眸轉眼間染了桃花風:“殿下慧眼如炬,臣也不否認。”
說完,修長玉白的手指朝幾次想說話的寒玉錦一指,嗓音綿綿:“這個人是殿下的舊寵吧?奴家不喜歡他。”
夜紅綾冷道:“喜不喜歡是你的事,跟本宮無關。”
“可奴家看到他心里就不舒服。”甘塵角輕撇,委委屈屈地開口,“人家是吃醋了,殿下看不出來嗎?”
夜紅綾臉繃,冷冷道:“來人。”
站在紅綾苑院門外的護衛走過來,躬行禮:“殿下。”
“把府中不相干的人都請出去。”夜紅綾道,“吩咐管家,閑雜人等以后別再放進來。”
護衛恭敬應下:“是。”
跪候了一夜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的寒玉錦,聞言瞬間臉一變,騰地站起,“夜紅綾!”
跪了一夜的雙承不住如此猛烈的作,趔趄之后差點栽倒,寒玉錦眼前一黑,急急手扶住橋邊扶欄才穩住。
雙劇痛難耐,寒玉錦臉慘白,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穩住呼吸,抬起頭,眼眶發紅看著夜紅綾,咬牙道:“就算是判我死刑,能不能請殿下給我一個理由?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夜紅綾轉,目冷漠落在他臉上,語氣寒涼:“來人。”
護衛應是。
“寒玉錦以下犯上,對本宮無禮囂,把他丟出府去!”
說罷,冷漠轉離開。
“是!”
寒玉錦眼睜睜看著夜紅綾越走越遠,很快消失在視線里,臉一陣青一陣白一陣,雙手指甲幾乎掐破了掌心,無比狼狽而難堪。
甘塵和寒卿白一路沉默。
走到公主府花園里,早晨的空氣清新干凈,花園里彌散著各種花卉的清香。
兩人一左一右跟隨在夜紅綾側,丁黎和眾侍則遠遠地跟著,保持著既不會聽到公主談話又能在主子有吩咐時不會延誤的距離。
“公主府中沉寂了太久,本宮打算在府中辦一次茶話會。甘塵,此事由你和顧管家負責辦。”夜紅綾淡淡開口,“皇族幾位王爺王妃,帝京年輕的勛貴子弟及其家中眷,世家貴都邀請過來,人多不怕,只要夠資格被邀請的都請過來。”
茶話會?
寒卿白和甘塵都有些意外,他們以為夜紅綾這樣的子是不喜歡熱鬧的,尤其不喜歡那些所謂的世家公子和貴,表面上一派溫文爾雅,端莊賢淑,私底下盡是勾心斗角和齷齪算計。
而且據他們所知,這位公主殿下雖早早出宮立府,卻從來沒有主在府中辦過任何形式的宴會,行事委實獨來獨往到讓人覺得難以親近。
沉片刻,甘塵開口:“殿下是打算做些什麼?”
夜紅綾遙花園深,淡淡開口:“本宮雖不喜歡熱鬧,卻也委實沒有坐等挨打的習慣。”
簡單明了的一句話。
甘塵和寒卿白聞言,瞬間明白了的意思。
離開帝京這半年多里,二皇子和四皇子以及長侯都在算計,別的都可以忍,可他們的目的是想設計陷害羅、四位將軍,干的是殺人的勾當。若非神殿暗中遞送消息,以當今皇帝多疑擅猜忌的脾,只怕等不到回來,羅尋和就被殺了。
而羅辛和羽雖并未跟著去戰場,可他們四人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兄弟,自然會被牽累——這一點從羅尋和尚未回來,羅辛和羽已被打天牢就能看得出來。
眼下雖四人已得以安然,可夜紅綾心里卻牢牢記著宣王、廷王和長侯的所為所作,不會稍有或忘。
辦茶話會是夜紅綾打算反擊了。
“殿下打算什麼時候辦?”甘塵問。
夜紅綾道:“你們幾個之中,有沒有誰的生辰是在這個月?”
甘塵微默,隨即道:“臣的生辰在九月二十六。”
九月二十六?
夜紅綾算了算日子,漫不經心地點頭:“就以你的生辰為由頭,把日子定在九月二十六。”
甘塵聞言,表古怪了一下:“殿下可想過此舉帶來的影響?”
“什麼影響?”
“臣是殿下側夫,且還出青樓。”甘塵嘆了口氣,“殿下此前同時納五位側夫進府一事,已經在帝京引起了轟,若是再大張旗鼓地廣發請帖,邀請那些正兒八經的名門世家公子小姐們進府來參見臣的生辰宴,只怕帝京又要因此而流言四起。”
至于那些所謂的名門世家公子和貴,就算心里極為不屑一個出青樓的公子,可他們也只會在心里輕視,絕不敢公然打護國公主府的臉面,但護國公主興師眾到為了一個出青樓的側夫大辦生辰宴——可想而知,在那些自詡份清貴的名門世家大臣和貴們眼中,這是多麼荒唐不著調的一件事。
夜紅綾沉默片刻,語氣淡淡:“本宮何曾畏懼過流言?”
甘塵聞言微默,隨即角淺淺開一抹溫笑意:“殿下恩寵,是臣的榮幸。”
夜紅綾沒說話,負手注視著遠方,面無表。
最近邊關戰事要,帝王又是心思深重,為帝兼武將的夜紅綾早飯之后再度進了宮,跟皇帝就著戰事討論了一個時辰。
午時之后,皇上派太醫前去晉王府問候陸衍之的傷,因著皇上的這個命令,朝臣們皆是暗自一凜,約預到朝堂上風向似乎又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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