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淵等他們離開,當下就要把阿寶,青兒進來,被李錦夜攔住了。
“這事兒明兒再說不遲,晚上這點時間,就留著陪我罷。”
玉淵見他一臉的疲,纖手解下他的黑發,讓他躺在自己上,手指在腦袋上輕按位。
李錦夜舒服的嘆了口氣。
玉淵此刻也散下了長發,兩條長辮盤著,還像是未出閣的大姑娘,“今日在朝中可有不順心的事兒?”
李錦夜頷首:“左右是為了錢,士兵過冬的服到現在都沒發下去,老皇帝稱病不出,所有人都來問我如何辦,我也變不出銀子。”
玉淵冷笑道:“那你便實話實說,子太好容易被人欺負,他們怎麼沒有膽量去問晉王要銀子?”
李錦夜半瞇著眼睛,拿起的手放在邊吻了吻,“還有一件事,也頗為頭痛。晚上回來的時候,懷慶公主等在半路,周紫鈺上吊自殺了,周啟恒又不在,又來問我怎麼辦?”
“死了沒有?”
李錦夜猛的睜開眼睛,定定地看著玉淵。
玉淵冷冷道:“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是個大姑娘呢,卻學得世俗婦人的手段,真真讓人替覺得臊,你是如何回公主的?”
“我對說沒有任何辦法,以后這種事不必等在半路,是死是活都由去!”
“說得好!”
玉淵贊嘆一聲,“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人娶妻”這種天下之大稽的奇聞異事。”
李錦夜勾冷笑:“最糟心的事,想不想聽一聽!”
玉淵輕“嗯”了一下。
“皇后病重!”
玉淵心里咯噔一下。福王發配海南,陸家抄沒,最最痛苦的人,最生不如死的人,是陸皇后,病重在理之中,意料之中。
問:“請太醫了嗎?”
李錦夜徹底睜開眼睛,把的手拉過去,兩手合握在掌心,“宮人拼著一死把消息傳出來,皇帝把那人死了,卻沒給請太醫!”
玉淵悚然一驚,不知道要如何說。
李錦夜一一把玩著的手指,嘆了口氣道:“我卻想讓虛懷幫著治一治,并非可憐,而是死不起!”
一國皇后薨了,若按皇后禮制葬,那花的銀子可不是一點二點,國庫空空,這銀子從哪里來?
李錦夜不等玉淵回答,又道:“有時候我真想把這個膿包破,將大莘這個爛攤子徹底收拾好,可又怕做得過了,了某些人的利益,腹背敵。阿淵,真真是進退兩難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心頭橫亙著一郁和愁悶,玉淵心疼急了,出手替他輕按眉間,似要將那三道早早聚在眉心的皺紋平。
按了好一會,才放了聲音道:“你平常最會韜養晦,怎麼如今倒急起來了,在其位,謀其政,你還沒到那個位置呢!瞧瞧,你急的時候,晉王就不急,令貴妃也不急。”
李錦夜心中了。
玉淵低頭,有他額上輕輕親了下:“這幾天你太累了,明日起,就在府里歇幾天,別去上朝了,你的子本來就不好,別為大莘耗干了,為別人作嫁,有些事也該讓他們心心去!”
李錦夜垂下眼,想了半晌的時間,潤的黑眸,含了淺淺的笑意,“阿淵,這主意極好!”
……
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李錦夜起寫了稱病的折子,命青山送到禮部和宮里兩,寫完,他又回到床上睡回籠覺。
玉淵點了枝安神香,替他嚴嚴實實蓋好了被子,等他呼吸清淺平緩后,才掩門而去。
用罷早飯,把阿寶和李青兒兩人到跟前,將婚配的事說與們聽。
兩丫頭吃了一驚,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兩人絞著帕子,恨不能將一口銀牙咬碎,又又喜的點了點頭。
玉淵見這二人表都是一樣的,忍不住笑道:“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仇,也不知道從前是誰,說只想侍候小姐一輩子!”
“哎啊!”
阿寶臊的頭都抬不起來,子一扭,回房接著害臊去了!
李青兒到底膽兒大,子潑辣,厚著臉皮道:“小姐,奴婢卻還有個要求,他若答應了,我便嫁;他若不答應,我就當真服侍小姐一輩子。”
玉淵稱奇了:“說來聽聽!”
李青兒道:“奴婢從前跟著小姐在孫家莊,最最羨慕的人便是……便是小姐的一雙父母,最恨的便是謝二爺這種始終棄的男人,若他愿意這輩子只守著奴婢一個人,不三心二意,奴婢便嫁了。”
玉淵心下大駭,做夢都沒想到這丫頭有這般的志氣,拖長音一聲嘆:“青兒,他若不答應,我便為你找個能答應你的人!”
李青兒撲通一聲跪下,砰砰砰三個頭:“多謝小姐!”
玉淵:“你先躲到屏風后面去,羅媽媽,去把山找來!”
山進來,先行一禮,眼神中有些期盼。
玉淵咳嗽一聲道:“這丫頭有個條件,你若答應,這婚事才做得。”
山心下暗喜,忙問道:“是什麼條件?”
玉淵:“不納妾!”
山吃了一驚,眼珠子慢幽幽的轉了一圈后,“小的沒說要納妾啊?又不是達貴人,納什麼妾!”
“啊?”屏風后面一聲驚呼。
山是什麼人,當下就判定那人就躲在屏風后,不由眼神瞄過去,心說:那丫頭能有膽量向他提要求,可見是個難得的!
玉淵一口氣長舒出來,朝屏風后看了一眼,笑道:“得了,羅媽媽,這人我算是做了,你得空去趟延古寺,幫他們請個黃道吉日,一并把婚事辦了。”
羅媽媽笑得見牙不見眼,“小姐,府里冷清這麼多年,終于要辦喜事了,這嫁妝……”
玉淵得意的睨了山一眼,“嫁妝是一個人的底氣,我高玉淵的丫鬟,自是陪了厚厚的嫁妝。”
山見王妃那一眼出“你小子撿到寶”的意味,忙深施一禮道:“王妃放心,這些年我和青山也攢了不銀子,聘禮定也給得足足的!”
玉淵咳嗽一聲,故意使壞道:“聽到了沒有,聘禮給的足足的!”
屏風后的青兒一跺腳,真想找個地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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