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淵看著這兩人的神，思索了一會道：“江鋒，你正好要去高府，順道把溫湘送到鬼醫堂，再與溫郎中商量一下，看如何個義診法，拿個章程出來。”

江鋒眼角的余掃到溫湘的臉，心不甘不愿的應了一聲，“是！”

“溫湘，我就不留你吃飯，跟江鋒去吧，路上別吵架！”

溫湘原本想拒絕，但一看玉淵略有期盼的眼神，拒絕的話到了嚨口，便咽下了。

“羅媽媽，把我新做的幾件裳拿來。”

“你要給我穿嗎？”

玉淵指了指的袖口：“瞧瞧，都磨壞了！”

溫湘窘得忙把手背到背后，“我這是干活干的，再者說，我看病抓藥都來不及，哪有閑功夫管袖子的事。”

“是，都是你的理！”

玉淵笑笑，手往江鋒面前一攤，江鋒立刻從懷里掏出五百兩銀票出來。

“這銀子帶給你父親，鬼醫堂我才是大東家，沒的讓他一個小東幫大東家補銀子的，別推辭，收著吧！”

溫湘咬了咬，把銀票塞進懷里，笑瞇瞇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時，羅媽媽打包了三件新裳出來，到溫湘手上，懷里抱了個大包袱，被小廳門口的門檻結結實實地絆了一下，險些連著懷里的包袱，一起飛出去。

還沒來得及出聲，一只大手穩穩的將扶住，接著，懷里一輕，包袱被拎在江鋒的手中。

溫湘的心毫無由來的狂跳起來，震得口幾乎裝不下別的東西，氣也有些。

江鋒沒吭聲，淡淡掃一眼，便走了。

嘿！

講一句話會死嗎？

溫湘沖玉淵揮揮手，趕小跑著跟過去。

玉淵看著兩人一前一后的背影，笑道：“老管家，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兩人，其實很配。”

老管家著稀疏的幾胡子，道：“一，一靜，一話多，一斂，確實很配！”

“要我說啊，溫湘那丫頭配給江鋒，都算他高攀！”羅媽媽嘆了一句：“那姑娘多利爽的一個人啊！溫郎中夫婦人也好，本本份份的。”

玉淵也是這麼覺得，“回頭，我找機會跟江亭說道說道，讓他幫著勸勸，他老子的話，總該聽吧！”

……

大雪的京城，街上行人寥寥可數，除了車轱轆著雪的聲音，再聽不到別的。

江鋒小心地駕著車，年男子的背影如山一樣雄偉，半點都沒有別的男人那種畏畏樣子。

溫湘過簾看著，心里頗有些酸酸的。

離南越一行已經整整兩年，也喜歡了他兩年，被拒婚時心底的怨恨早就被時間抹平，余下的只是心頭翻來覆去不甘，忐忑和依舊揮之不去的喜歡！

“看夠了嗎，溫小姐？”

溫湘臉一窘，正要摔簾躲進去，可心頭一想，憑什麼啊。

“別自作多了，我看的又不是你，我欣賞外頭的雪景不行啊！”

“溫小姐，你角，口水流下來了。”

溫湘嚇得趕，一抹角，是干的，這才發現是上了這人的鬼當。

又又臊之下，險些從車上蹦起來，“姓江的，你別欺人太甚！”

江鋒漠然道：“我欺負你了嗎？你只是被我說中了心事，狗急跳墻而已。”

“你……你……竟然罵我是狗！”溫湘“呼呼”地著冷氣，“這鳥氣，姑不了，停車，給我停車！”

江鋒只當沒聽見。

溫湘那子，哪里是咽得下這口氣的，簾子一掀，眼睛一閉，直接跳了下去。

“啪！”

跳了個四腳朝天，溫湘疼得眼淚都飆出來。

一只手大手過來，江鋒冷漠地看著。

溫湘怒目對著他，見他也不說話，臉上依舊是冷冷淡淡的表，心想你怎麼這麼鐵石心腸呢？我一個姑娘跌地上，你是怎麼做到眉頭都不眨一下的你告訴我？

江鋒微皺一下眉頭，大掌像拎小一樣把人拎起來，往馬車里一扔。

溫湘被扔得眼冒金星。

江鋒，你個王八蛋！

……

傍晚，李錦夜回歸，聽玉淵說起義診的事，角帶了笑道：“若三爺回來，必說這是件好事。”

“三叔要回來了？”玉淵一下就聽出這話里的意思。

“剛剛收到的消息，還有半月左右。”

玉淵挨著李錦夜坐下，手搭在他的腕上，低聲道：“這一趟順利嗎？”

“信上沒說，只說人要回來！”李錦夜替撥了撥耳邊的碎發：“今日還接到一個消息，甘肅那邊鎮西軍和匈奴又起了沖突。”

玉淵咬牙，“這赫連戰隔幾天來一戰，隔幾天來一戰，他到底想做什麼？”

李錦夜握住的手，放在掌心著：“三爺見著程潛的面了，信中不方便說，等他回來就知道了。最近老皇帝查抄了一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貪，急不可耐地將抄家來的錢財充國庫。”

玉淵哼道：“這有點拆東墻，補西墻的意思。”

“對，補了半天，大莘仍然四風，玉靈閣的生意也差了許多。”

“其實玉靈閣我早就想讓你關掉一部份，尤其是北直隸，南直隸盡可留著。”

李錦夜：“我也是這個意思。”

“既然你主意已定，正好江鋒要去南邊一趟，我讓他順便把南邊的鋪子巡查一遍，你的人手盡數去跑北邊的，盤帳，理貨，清算都要人手。”

“什麼我的，你的，阿淵，都是咱們的，這些東西到你手上的那天，我便是極為放心的。”

玉淵忙用親親他的，表示自己說錯話了。

李錦夜被親得心中熨帖得，這才挑眉道：“江鋒去南邊做什麼？”

“我的……咱們的產業大部份都在南邊，他去巡查。”

玉淵將頭靠在男人上：“暮之，我尋思著，咱們得把產業再往南邊移移，江南自秦漢時便是魚米之鄉，擁天下鹽，鐵，煤，綢，百步一集，十里一鬧，昌盛之極，雖今夏遇了水災，但比之帝都，依舊繁華。”

江南離南越也近！

自然這話是玉淵暗下的話，不可能講給李錦夜聽。

李錦夜對玉淵的眼一向信服，當下點頭，玉淵片刻都不耽誤，立刻尋江鋒商量去了。

翌日，一早。

天剛蒙蒙亮，江鋒帶著沈容，沈易兩兄弟出京城，一路直奔南邊，另一路，則在城門口與江鋒抱拳道別，直奔北邊。

此刻玉淵和李錦夜洗漱好，在炕上用早飯，沒用幾口，羅媽媽火急火燎的跑來，后還跟了個娘，娘手里抱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