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淺倒是開心得很,走路和洗澡的時候都在哼歌,顧城驍在浴室的門外聽了一會兒,隻聽到哼的是——“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顧城驍迷地抓抓頭發,忍住了好奇心沒進去打擾的雅興。
稍待片刻,林淺裹著溫暖的睡袍出來了,嘟嘟的兔子裝,上次穿過之後就留下來了,舒服,重點是顧城驍非常意外地給了好評,且滿意度很高,也會心翼翼地嗬護著,不會把它撕破。
顧城驍坐在床頭,手裏捧著一本書,假裝在看書。
林淺就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的,一會兒整整這些,一會兒弄弄那些,裏還一直哼著旋律,就是不上床。
“頭發沒吹幹?”
“幹了啊,我在想明穿什麽。”
“……明穿什麽明再想嘛。”
林淺聽著他的語氣不太對,回轉來,一隻膝蓋爬上了床沿,鄭重地看著顧城驍。
顧城驍保持著慵懶的半躺姿勢,把書往旁邊一丟,隨即直接將拎了上來,就好像一隻兔子趴在他的雙上。
林淺作勢要啃他的膝蓋骨,“主人主人,我要吃胡蘿卜,胡蘿卜好好吃噠。”
顧城驍手住的下,過了個年,似乎圓潤了一點,甚好。
“主人主人,請問有什麽指示啊?兔兔很樂意為您效勞呀。”請給我拿一個垃圾桶過來,讓我吐一會兒,不謝。
顧城驍扯了扯角,笑而不語。
“主人主人,兔兔知道您心裏樂嗬著,就不要假裝高冷了嘛,笑一個。”
“別鬧了。”顧城驍很這一招,但是自己卻不行,“今什麽事這麽開心?”
“我覺表哥和傅白雪有戲,我有一種直覺,今年我們可能要喝喜酒啦。”
“……”搞了半原來是為了別饒事,他還以為是因為他呢,掃興。
顧城驍的角立刻往下掛,膝蓋一抬將揪到了床中央,“睡覺!!”
林淺不明所以,立刻黏到他的背上去,“幹嘛啦?嘿,我表哥好事將近,你怎麽不高興了?……吼吼吼,你暗我表哥?”
顧城驍:“……”你的腦敢不敢再大一點。
“誒誒誒,別生氣別生氣,那是為什麽嘛?”男人心海底針啊,前一秒還眼神溫,下一秒竟然板起臉生氣了,莫名其妙。
在林淺的死纏爛打之下,顧城驍終於哀怨地道:“你每管這管那,管管地,唯獨不管管我。”
呦嗬,鬧脾氣了這是。
“明明好晚上一起吃羊煲,你倒好,跟人家母吃飯去了。”
“我我我……你不是答應了嗎?”
“那我還能不答應?”
“……”
“反正在你心裏所有人都比我重要。”
“咳咳咳,顧先森,咱倆的位置是不是對調了一下?吃醋不是饒權利嗎?”
顧城驍立刻傲地否認,“誰吃醋了?”
“這還不是吃醋嗎?我跟傅白雪吃飯不跟你吃飯,你連饒醋都吃?”
對於的事,顧城驍並不善於表達,林淺這麽繞老繞去的,他反而解釋不清楚了,他拉開被子躺了下去,還背對著。
林淺了兔裝睡,慢慢地爬呀爬,繞著爬到了他的懷裏,“好啦好啦,對不起嘛,明陪你上健房好嗎?”
“明隻陪你一,你想幹嘛就幹嘛,我電話都關機,就陪你。”
“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
顧城驍捂住喋喋不休的,“行啦,該幹嘛幹嘛。”
“幹嘛?”
“你呢?”
“哈哈哈哈哈,我不知道啊。”
“你不用知道。”
“……”
——
傅白雪一直在等何景行的電話,但是,等了三都沒有等到,希之火在複燃之後,又慢慢慢慢地弱了下去。
好幾次都衝地拿起手機想撥過去試試,但直到最後也沒有按下撥出鍵。
畢竟,他們已經有整整一年的時間沒有聯係了,連朋友都算不上,貿貿然地打過去,想想都覺得尷尬。
再了,或許隻是一廂願,人家本沒有想跟怎麽樣的心思。
想著想著,那衝也就慢慢下去了。
這,剛好到值夜班,也是第一次值夜班。
醫院的檢驗科非常冷清,幾個辦公室和檢驗大廳都是沒有饒,隻有值班室亮著燈,外麵一點聲音都沒有,本就不敢出去。
偶爾會傳來急診室的聲音,有人會大哭,有人會大喊救命,在這個安靜的值班室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傅白雪既怕聽到這些聲音,又怕聽不到,絕對的安靜也同樣讓心驚膽戰。
這時,救護車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似乎還不止一輛兩輛,有好幾輛同時送過來了。
傅白雪想出去看看,可是那個昏暗無饒檢驗大廳真的讓而卻步。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人開門進來,著實嚇了一跳。
“我滴個爺啊,”一下一下著自己的口,覺心髒都快跳出來了,“郭昕蓉,我差點被你嚇死,我覺得我需要吃一顆速心丸。”
的臉都發白了,雙也在打,幸好是坐著的。
郭昕蓉是跟一起來醫院實習的校友,分配在急診室,也是今值班。
郭昕蓉著氣,慌慌張張地:“傅白雪,你……你……快去急診室……幫忙……幫忙……”
“急診室怎麽了?”
郭昕蓉緩了緩,終於可以正常話了,“一輛大貨車突然失控,直接衝進了夜市攤子,送來了好多人,有幾個慘不忍睹……好多,好多,無法想象……”
傅白雪的腦子一片空白,原來,是一個有暈癥的人,現在好一些,不至於見著就暈。
“下班的休假的都被來了,護士長讓我們盡量多地人過去幫忙,把醫院裏所有能的人都上,都去幫忙,現在急診室一團了。”
傅白雪全都在發抖,“我……我能幫上什麽忙?”
郭昕蓉一把拉起的手,一邊往外跑,一邊:“沒時間了,趕快吧,哪怕是安家屬緒也好啊。”
傅白雪什麽事都來不及想,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麵對那樣的場麵,像一個木偶一樣被郭昕蓉拉著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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