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訕訕的，但顯然并不打算和分那個。

　以前就是所有丫頭里面最守口如瓶的一個，不想說的話，誰都休想讓開口。

　“既然如此，你走吧！”謝南嘉道，“我不會幫一個對我有保留的人。”

　綠柳抿著，眼睛往下看，雙手握在一起，像是在做思想斗爭。

　謝南嘉靜靜地看著，在抬眼的瞬間站起：“我還要回去伺候四小姐，恕不奉陪！”

　“別走，我告訴你！”綠柳隔著桌子抓住的手。

　謝南嘉幾不可察地挑了下眉，重又坐回去：“你快點，我不能在待太久。”

　綠柳深吸一口氣：“你得答應我不能告訴別人。”

　“我答應你。”謝南嘉向保證。

　綠柳往四周看了一圈，小聲說道：“十八年前，秦氏和我家夫人是很要好的閨，們兩個同時喜歡上了我家將軍……”

　“什麼？”謝南嘉瞪大眼睛發出一聲驚呼。

　“你小聲點！”綠柳皺眉提醒。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你接著說。”謝南嘉也不得不深吸氣來平復自己的心，這個消息對來說太震撼了。

　綠柳接著往下講：“將軍不喜歡秦氏，他喜歡的是我家夫人，可秦氏不甘心，就冒我家夫人的名給將軍寫信，約他在城外桃林相見，將軍如約前去，被蒙著面紗的秦氏欺騙，與在桃樹下私定終，秦氏回到家里，把將軍的信給秦丞相看，求秦丞相全。

　可是秦丞相看不上將軍，他看上的是侯爺，在得知秦氏心思的第二天，就做主把許配給了侯爺，秦氏不肯，尋死覓活，卻始終改變不了秦丞相的決定。

　將軍拿著秦氏給他的帕子去伯府提親，我家夫人認出了那是秦氏的帕子，氣惱秦氏冒名頂替壞的名聲，上門去質問，兩個閨至此決裂。

　但秦氏仍不死心，溜出府在將軍必經的路上去堵他，還跑到將軍家去糾纏，得不到將軍的回應，便將怒火轉移到我家夫人頭上，喪心病狂地找了一個登徒子，想要毀了我家夫人的清白，事敗后，秦丞相怕再做出更極端的事，便快速將嫁出去，斷絕了的念頭。”

　綠柳講完，謝南嘉半天沒緩過來，像個木頭人一樣呆呆坐著，心卻翻江倒海。

　從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和秦氏還有這樣一段的過往，難怪當初皇上給和趙靖平賜婚，父親母親的反應那麼強烈，母親當時是那樣的憤怒，如果不是父親攔著，就要只去闖金鑾殿請皇上收回旨意。

　那是從小到大，頭一回看到母親發火，以為母親是和一樣看不上趙靖平這個人，從沒想過，這其中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可是母親為什麼要把這麼的事告訴綠柳而不告訴呢？

　問綠柳，綠柳說：“我家夫人不想讓小姐對婆家見太深，一個不學無的丈夫已經夠讓小姐糟心了，再加上一個這樣的婆婆，怕小姐不了，然而又擔心秦氏惡習難改，為了秦婉如做出傷害小姐的事，所以才把這個告訴我，讓我時刻留意著別讓小姐遭了的暗算，畢竟在秦氏看來，當年夫人搶了的姻緣，如今小姐又搶了侄的姻緣，以的子，不怨恨是不可能的。”

　謝南嘉又一次陷怔忡，心里是什麼覺，自己也說不清楚，要說怨誰，也沒人可怨，要說恨誰，也沒誰可恨，唯一該怪的，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當權者，犧牲別人的幸福來穩固自己的江山。

　“你走吧，答應你的事，我會幫你做的。”對綠柳幽幽道，現在，只想一個人安靜地坐一會兒。

　綠柳沒想到這麼快就改變了主意，欣喜之余，又提醒道：“你還答應過我，不把這個說出去。”

　“我知道，我不會說出去的。”謝南嘉擺擺手，示意綠柳不要再多說，現在什麼也不想聽。

　綠柳點點頭，獨自離去，走出很遠，突然回頭看了一眼謝南嘉，覺那個擺手的姿勢好像小姐，每次小姐做出這個手勢，就說明很累，想要靜一靜，所以剛才自己才會下意識地退出亭子。

　是的，沒錯，是退出來的，那一刻，忘了自己才是主子，而袖兒不過是個丫頭。

　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石桌前那個瘦伶伶的影，帶著滿腔疑悄然離開。

　謝南嘉木然坐著，對的注視渾然未覺。

　也不知坐了多久，一個白翩翩的影邁步進了亭子，走到謝南嘉后，輕輕拍了一下的肩頭：“袖兒，你在這里做什麼？”

　謝南嘉大驚，猛地起跳開，發現來人竟然是趙靖平。

　“怎麼是你？”沉浸在適才的緒里，一時忘了自己的份，冷冷地瞥了趙靖平一眼，說道，“走開，我不想看到你！”

　趙靖平不怒反笑，為世子爺，他從來沒被哪個丫頭冷眼相待過，覺得十分有趣。

　“袖兒，誰惹你生氣了？”他笑著問道。

　又一聲袖兒讓謝南嘉清醒過來，但并不打算理會趙靖平，轉出了亭子。

　“袖兒，你怎麼走了？”趙靖平從后面跟上，他心心念念了袖兒好久，今天終于有單獨相見的機會，自然不肯輕易放過。

　謝南嘉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低著頭走得飛快。

　趙靖平小跑追上，開雙臂撞攔住的去路：“袖兒，你怎麼不理我呀？”

　“世子請自重。”謝南嘉冷冷道，“世子飽讀詩書，竟不知男授不親的道理嗎，你這樣公然攔住我的去路，人家看見像什麼樣子？”

　趙靖平放下手臂，聲道：“袖兒，你別怕，我就是想和你說說話，你忘了嗎，當初你進府頭一天，咱們就在夫人的屋里相見了，那時我還以為自己看到天仙下凡了……”

　謝南嘉聽得作嘔，從他側徑直走過。

　趙靖平還不罷休，又來追。

　日近中午，園子里一個人都沒有，很擔心趙靖平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又不敢在趙靖平面前暴自己的手，只好加快速度跑起來。

　然而趙靖平很快就追上了，從后面拉住了的裳。

　謝南嘉心里害怕，顧不上許多，拔下簪子打算回去扎他，手剛到頭發，忽聽趙靖平發出一聲怪，抓住裳的力道便消失了。

　謝南嘉一愣，忙回頭看，就見趙靖平的被人凌空扔了出去，接著就是噗通一聲，水花四濺，驚起一池水鳥。

　扔人的紅男子面不改地拍了拍手，沖出一個顛倒眾生的微笑：“袖兒，別怕，那個鬼被我扔了。”

　謝南嘉：“……那是你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