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趙靖玉輕挑長眉,回頭看了一眼在水里撲騰的趙靖平,吃驚地喊道:“大哥,真的是你呀?”
趙靖平被水嗆得說不出話,只能拼命揮雙手,讓趙靖玉快點把他拉上去。
趙靖玉忍著笑,好整以暇地問謝南嘉:“你說,要不要救他?”
謝南嘉就知道這人是裝的,他不是沒認出趙靖平,分明是想借此機會捉弄自己的兄長。
“救不救,關我何事。”冷著臉拂袖而去。
趙靖玉:“……”
這人,氣真大,英雄救對都不管用了。
他吩咐衛鈞留下來救趙靖平,自己小跑去追謝南嘉。
“袖兒,你瞧你,都氣了幾天了,人生氣易衰老,氣出病來可如何是好?”
謝南嘉只管走,頭都沒回一下。
趙靖玉嘆口氣,三步并兩步追上,手拉住了的裳:“袖兒,你聽我解釋。”
謝南嘉停住腳步,冷冷瞥了他一眼:“不愧是兄弟,一樣的坯!”
連拉人的手法都一模一樣。
趙靖玉正道:“我和他不一樣,他是單純的,我是真心的。”
“真心?”謝南嘉冷笑一聲,揶揄道,“你院里那麼多人,請問你對哪個不是真心?”
說這話的時候,只當自己比趙趙靖玉年長,自以為說得沒什麼不妥,殊不知如今只有十五歲,就算心再穩重,外表難免有些稚氣,尤其是后面還帶了一個似嗔似怨的白眼,怎麼看都是個拈酸撒的小姑娘。
“……”趙靖玉笑起來,抬手住了的下,饒有興味地打量,“你在吃醋對不對?”
謝南嘉被他問得一愣,繼而紅了臉,一把打掉他的手,惱地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然后轉就跑。
趙靖玉及時出手抓住了的手腕,笑得像吃了兩只老母的狐貍,“你跑什麼跑,被我說中心思,惱怒了?”
謝南嘉的心撲通撲通直跳,拼命掙扎,想要掙他的鉗制。
趙靖玉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用力把帶進懷里,雙手圈住的腰:“喜歡公子我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為何不敢承認?”
“我沒有。”謝南嘉徒勞地辯解,“我只是氣你把我當件讓你的人觀賞,你已經有了那麼多人,何必再糾纏于我,快點放開我……”
兩人得太近,趙靖玉上的龍涎香縷縷往鼻子里鉆,如他本人一樣霸道,不講理,讓方寸大。
趙靖玉不但不肯放過,還一個勁地挑戰的底線:“你不喜歡我,為什麼不拿簪子扎我,方才你可是準備扎死趙靖平的。”
他上說著挑逗人的話,一雙桃花眼卻含著無限的深,謝南嘉在他的注視下,紅暈從臉頰蔓延到耳,脖頸,直燒進領深,攬住腰的那雙手像烙鐵一樣,把灼熱的溫度傳送到的皮和骨頭里。
謝南嘉呼吸困難,有種快要窒息的覺,不喜歡這種覺,趴在趙靖玉肩頭狠狠咬了一口。
趙靖玉吃痛,下意識松開手。
謝南嘉用力推開他,撒就跑。
趙靖玉沒有追,看著那個纖瘦的影提著裾像只驚的小兔子一樣跑遠,捂著肩頭笑了起來。
可不就是個小兔子吧,一急眼就咬人,上回咬了他的左肩,這回咬了他的右肩,還對稱。
趙靖玉心大好,歡欣雀躍地去找程志業,渾然忘了被自己扔進水里的兄長。
衛鈞一看二公子走了,忙把趙靖平給暗跟著的侍衛,讓他把人送回去,自己穿著去追二公子。
他是侍衛,必須時刻跟二公子在一起。
趙靖平泡了水,了驚嚇,回去就病倒了,一連幾天發燒打擺子說胡話,差點沒把秦氏嚇死,請了太醫來為他診治,喝了十幾副湯藥才有好轉。
起初趙靖玉的人把趙靖平送回來,只說世子是失足跌進池子的,雖有疑,也沒往別多想,等趙靖平好了之后,無意中說了,才知道兒子是被趙靖玉扔進去的。
秦氏怒火中燒,問趙靖平前因后果,趙靖平不敢說實話,便撒謊說是趙靖玉在和他鬧著玩。
聽到秦氏耳中,就不是鬧著玩這麼簡單了,認為趙靖玉就是想謀害兄長,意圖取而代之,當即就去前院和定遠侯大鬧一場,讓侯爺無論如何要治趙靖玉的罪。
定遠侯被煩得沒法子,只好把趙靖玉到前院,不痛不地打了幾板子,罰他在西院閉門思過三個月。
秦氏對此十分不滿,認為定遠侯偏袒趙靖玉,非要他加大懲罰力度,不料卻因此惹惱了老太太,老太太也沒有明著維護趙靖玉,只說世子之所以整天沒個正形,就是缺個厲害的媳婦管,人找來婆,要給趙靖平說親。
這下秦氏徹底慌了,老太太要是手了世子的婚事,婉如再想嫁進來,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無暇再理會趙靖玉什麼罰,忙忙地去和曹嬤嬤商量對策。
于是,趙靖玉三天都沒到,又開始在府里四外游了。
他首先去探了老太太,謝老太太為自己解圍。
老太太雖然疼他,也難免數落他一番,怪他不該把世子扔進水里,人命關天,豈能兒戲,幸虧世子沒事,倘若有個好歹,誰都保不了他。
當時趙蘭芝和謝南嘉都在老太太那里,趙靖玉被老太太數落了小半個時辰,愣是沒把謝南嘉供出來。
誰知謝南嘉非但不激他,并且全程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他,完全當他不存在。
趙靖玉確信是對自己有意的,因此一點也不生氣,照樣每天在眼皮子底下晃悠。
老太太的病已經好了,只是通過這段時間的相,和趙蘭芝出了,每天都要趙蘭芝過來陪說說話。
謝南嘉有時陪過來,有時也會找些借口讓素荷陪,自己則騰出時間去見畫樓。
把綠柳當天的說辭轉達給畫樓,畫樓卻不肯相信,說綠柳就是想利用謝南嘉達到做世子夫人的目的,那些話全是騙人的。
對謝南嘉說:“你認識才幾天,本不了解,我和一起伺候小姐好多年,我不會看錯的,你說了要幫我殺了,現在又因為的三言兩語就搖,你到底是幫還是幫我?”
兩個都曾經是自己最心的丫頭,謝南嘉不存在幫誰不幫,被殺的人是,比畫樓更急于找出真兇,倘若綠柳沒有告訴那個,也不會輕信綠柳的話,自從知道了那個之后,的想法就發生了改變。
拋開別的不談,起碼得相信母親的眼,母親掌管著整個將軍府,從來在識人用人上沒出過任何差錯,之所以把這個告訴綠柳,就說明看準了綠柳是可信靠可托付的,而綠柳跟著在侯府近三年的時間,始終牢牢守住這個,不曾給包括自己以的任何人,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的可靠。
這樣的綠柳,會為了給一個不的世子做妾而殺死自己的主子嗎?
不相信。
其次,畫樓說綠柳曾多次刁難,想要把趕出府,而綠柳卻說是為了不讓畫樓淌這趟渾水,說畫樓太老實了,報仇的事本不適合,想讓畫樓走得遠遠的,不要被這件事連累,而之所以不敢和畫樓說真話,是怕畫樓知道實后更不愿意走。
關于這事,謝南嘉也比較傾向于相信綠柳,畫樓太善良,太單純,本不是下得了狠心的人,從死的那天畫樓就認定了綠柳是兇手,可綠柳卻一直活得好好的,這就說明畫樓本不是殺人的料,反過來,以綠柳的格,若真的與畫樓反目仇,恐怕就不只是攆走那麼簡單了。
可是畫樓個死腦筋,不管怎麼說,就是不肯相信,為今之計,只能想辦法先找出真正的兇手,來消除畫樓對綠柳的誤解。
當然,凡事都有個萬一,對于綠柳,也不能完全相信,在沒有弄清真相之前,還是要保持十分的警惕。
綠柳說懷疑兩個姨娘和秦氏姑侄,便去找綠柳商議計策,將這四個人一一排查,看綠柳的懷疑到底準不準確。
秦婉如如今回了丞相府,查起來沒那麼方便,秦氏為侯夫人,也不是隨便就能接近的,經過商議,們決定從雪姨娘上查起。
恰好這時,老太太張羅著要給趙靖平說親,還聲稱要找個厲害的,好管著趙靖平,綠柳為此憂心忡忡,生怕來個厲害的后娘會對小公子不利,再次懇求謝南嘉,請無論如何要幫自己當上世子夫人。
謝南嘉說:“你的嫌疑尚未洗清,且趙靖平也不是可托付終的良人,因此我不能幫你這個忙,我唯一可以幫你的,就是讓趙靖平娶不到媳婦。”
綠柳表示懷疑:給他說親是老太太的意思,你一個小丫頭,怎麼阻止得了?
謝南嘉微微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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