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賢:“……”
盛青云:“……”
暗衛得了盛青云的吩咐,連夜趕去定遠侯府傳話,趙靖玉得了信兒,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沖昏了頭,原地怔忡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而后仿佛突然從夢中驚醒,起拔就往前院跑。
“爹,爹,爹……”他一路喊著沖進前院,來到定遠侯的書房,幾乎是破門而,大步跑到幾案前,一把奪走了定遠侯的書,“爹,別看了,我給你說個好消息。”
定遠侯差點被他嚇死,拍著心口氣:“兒呀,你能克制些嗎,把你爹嚇死了,多好的消息都聽不了。”
趙靖玉嘿嘿傻樂:“不行啊爹,我太高興了,沒飛起來就已經很克制了。”
“……”定遠侯搖搖頭,端起茶喝了一口,“說吧,我聽聽究竟是多好的消息?”
“我要娶媳婦了。”趙靖玉道,眼睛亮得像勝過滿天星辰。
定遠侯半口茶嗆在嚨里,差點沒嗆死,憋得老臉通紅:“你要干什麼了?”
“娶媳婦呀!”趙靖玉地給他拍打后背順氣,鄭重地重復道,“你兒子我,要娶媳婦了。”
“啊,咳咳咳……”定遠侯又一陣咳嗽,“你是不是睡魔怔了,大晚上的做夢娶媳婦?”
可憐的孩子,都怪他親爹要求太高,這麼大了不給他定親,看,把孩子給急魔怔了不是。
趙靖玉咧著笑得像個傻小子:“爹,我沒做夢,是盛夫人,盛夫人答應讓袖兒嫁給我了。”
“真的假的?”定遠侯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時候答應的?”
“就剛剛,剛剛派人來說的,我現在去找王夫人,請王夫人明天去提親。”趙靖玉眨著晶亮的眼睛說道。
定遠侯:“……”
盛夫人是多急著嫁兒,連一晚上都等不及?
“現在太晚了,還是明天去說吧!”定遠侯道。
“不行,夜長夢多,萬一王夫人明天不在家呢,得提前和說好了。”趙靖玉扯著他的胳膊往起拉他,“走吧,我已經衛鈞備了馬車和禮,你陪我一起去。”
定遠侯:“……”
丈母娘的話這麼管用嗎?
早知道你這麼聽丈母娘的,八歲那年就該給你找個丈母娘。
“可是,這麼大的事,要不要給你爹知會一聲,聽聽他的意見再說?”定遠侯小聲問道。
“知會什麼,你就是我爹,快走快走。”趙靖玉拉著他就往外走,路過帽架,順手把他的大氅取下來親自給他披上系好帶子,口中念念道,“外面冷,別把我爹凍著了。”
定遠侯心底某個的地方被狠狠撞了一下,鼻子一酸,眼淚溢滿了眼眶,被他拉扯出了門。
馬車在濃濃夜里駛向王侍郎府。
幸好是年節睡得晚,王夫人還沒歇下,聽聞定遠侯父子前來拜訪,驚訝不已,慌忙和王侍郎一起出去迎接,把父子二人迎進了王侍郎的書房。
這個時間點,也就書房里說話方便。
雙方落座,上了茶,王侍郎忐忑不安地問:“侯爺深夜造訪,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定遠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說也不什麼大事,就是我家小兒看上了鎮國公府的袖兒小姐,想拜托王夫人明日一早去國公府提個親。”
王侍郎夫婦:“……”
這是有多心急,大年初五的晚上父子兩個頂風黑地跑出來找人?
定遠侯瞧著夫妻二人錯愕的表,更加不好意思了,呵呵干笑道:“都怪我家這混小子,從小慣壞了,說風就是雨,大晚上突然發神經想起這一出,怕夫人明天另有安排,非著我提前來和夫人說好,我不肯來,他就要去找老太太告狀,實在拿他沒辦法,好在咱們都是自己人,夫人看著他從小長起來的,知道他的脾氣,還請多擔待。”
“嘿嘿嘿……”趙靖玉不失時機地傻笑了幾聲,“夫人多擔待。”
王夫人保了半輩子,還是頭一回見著如此心急的,被這對父子逗得直樂,拍手道:“真是樂死人了,沒想到我們風.流不羈的二公子還有急著娶媳婦的一天,這要是外面的姑娘們知道了,不得哭三床被子呀!”
趙靖玉明知在打趣自己,正經臉道:“以前是我年無知,從今往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煩勞夫人盡心為侄兒全這樁婚事,侄兒激不盡。”
“哈哈哈哈……”王夫人聞言笑得更加開懷,“好好好,有道是浪子回頭金不換,既然二公子開了口,這事就包我上了,明天一早我就去鎮國公府走一趟,你且放寬心等著做新郎吧!”
這邊應下了,父子二人都松了口氣,略坐著說了一會兒家常,便起告辭而去。
王侍郎夫婦將他們送到門外,看著馬車離開,方才轉回去,王侍郎問夫人:“八字還沒一撇呢,你怎麼把話說得這麼滿,萬一國公府不同意,看你老臉往哪擱?”
王夫人白了丈夫一眼:“也就你整天兩耳不聞窗外事,人家八字早就寫了好不好。”
“寫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我不知道?”王侍郎一臉茫然。
王夫人懶得理他,自己翻箱倒柜找明天要穿的服。
回去的馬車上,趙靖玉才向定遠侯說了實話,之所以如此急切地要把事定下來,是因為皇后娘娘初八要造訪國公府,錦屏縣主接連犯了兩個大錯,袖兒擔心皇后娘娘會讓替換錦屏縣主,所以才這麼著急讓他搶在皇后娘娘來之前把親事定下來。
定遠侯恍然大悟,沒好氣地道:“我說你小子怎麼非得大半夜去找人,原來是為了這個,你為什麼不早和我說?”
趙靖玉道:“我怕你在王夫人面前說了,王夫人要是知道自己在砸皇后娘娘的場子,給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你小子,居然懷疑你爹不把門,你爹我是那樣的人嗎,我要是守不住,你還能平平安安活到娶媳婦?”定遠侯拍了他一掌。
趙靖玉順勢靠在他肩上,悠悠道:“爹,這些年,多謝你了,以后兒子會孝敬你的。”
“呼……”定遠侯著嚨吁了一口氣,攬著他的肩拍了拍,在他耳邊輕聲道,“爹不要你孝敬,爹還要輔佐你坐上高位呢!”
”……“趙靖玉默然一刻,低聲道,“我,突然不想要那個位子了,不如你和先生說說,讓他給我一塊封地,我帶著袖兒去做一個真正的閑散王爺,也的。”
“不行,斷然不行!”定遠侯頓時嚴厲起來,一把將他扶起,抓住他的肩膀道,“你在胡說什麼,你知道先生對你寄予了多大的希嗎,知道那麼多先生十年如一日地教導你是為了什麼嗎,你怎能還沒開始就為了人而喪失斗志呢,要是這樣的話,那你這媳婦也不要娶了,我現在就調頭回侍郎府,王夫人明天不要去了。”
“別別別,我就隨口那麼一說,你怎麼還當真了?”趙靖玉連忙摟住他,膩在他上說好話,“娶媳婦是大事,你不能因為一句玩笑就棒打鴛鴦,我聽話,我聽話還不行嗎?”
“這是能開玩笑的事嗎?”定遠侯嚴肅道,“你記住,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記住了。”趙靖玉乖巧點頭,想了想復又道,“那我以后也要娶那麼多老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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