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的宴席結束后,國公府的二老爺先回了家,隨后三老爺和四老爺也相繼回來了,兄弟三個齊聚到老夫人房里,把宮里發生的事細細說給家人們知曉。
盛青云在添香院安謝南嘉,聽聞三位老爺回府,便
眾人都懸著一顆心,唯恐聽到小國公為了維護兒說出什麼逆謀的言論,后面聽三位老爺說小國公從頭到尾都克制著沒出聲,才將懸著的心放下。
“阿彌陀佛。”盛青云聽得心驚跳,拍著心口道,“幸虧有姐夫和安尚書而出,才能暫時穩住局面,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再批八字能不能批出個不一樣的來。”
“都這個節骨眼了,你還在心存僥幸,讓我說你什麼好?”老夫人不悅道,“我早說過胳膊擰不過大,你就是不聽,你要早聽我的話,不去和皇后娘娘對著干,咱家至于走到這一步嗎?”
“是啊,要我說咱們既然已經找回了錦屏,就不應該再認個義回來,大嫂還說讓來給錦屏做伴,可自從來了之后,錦屏就沒好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命太,近誰克誰。”三夫人附和著老夫人的話說道。
“我也覺得是,沒來時,咱家一直平平安安的,一來就開始飛狗跳,何止是克錦屏,簡直克全家。”四夫人道。
盛青云聽得惱火,啪一拍桌子,怒目道:“你們不了解況就不要胡咧咧,誰若是擔心我們袖兒連累了你們,那就分府單過好了!”
“大嫂這話說的,分府單過我們就不是蘇家的人了嗎,難道朝廷滿門抄斬的時候會把我們擇出來?”四夫人年紀最輕,子最直,說話不經大腦就喊了出來。
歲數大的人最忌諱聽這些不吉利的話,老夫人當場黑了臉,重重將茶盞頓在幾案上:“不會說話就把閉上,我還沒死呢,你們就開始窩里鬧了是嗎,四個兒子都是我親生的,沒有一個庶出,一家人和和住在一起不好嗎,為什麼要分家?”
“和和?”盛青云冷笑,“以前我也以為咱們家是和大家庭的典范,母慈子孝,妯娌和睦,孩子們個個聽話懂事有出息,原來這一切都是假象,和睦的前提是沒有患難,沒有及誰的利益。”
“……”屋里陷短暫的安靜,每個人的臉都不太好看。
二夫人鄭氏忙笑著打圓場:“好了好了,大家都說兩句,家里出了事,誰心里都著急,說話難免不周全,大嫂也不要往心里去,我們其實都很喜歡袖兒的,但凡有一點辦法,絕對不會讓委屈。”
“哼!”盛青云冷哼一聲,“有些人就是會說話,就是會裝好人,背地里是什麼樣別以為我不知道!”
鄭氏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和,訕訕地坐了回去:“大嫂心里有氣,想說我什麼都行,我無所謂的。”
四夫人替抱屈:“二嫂就是心太好,大嫂也不想想,當初錦屏丟了,是誰沒日沒夜地陪著你。”
盛青云一聽,滿腔怒火騰騰地往上竄,一個忍不住就要把鄭氏的罪行當場揭發出來。
鄭氏嚇得面無,忙搶先道:“四弟妹,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眼下當的是袖兒宮的事,咱們就說兩句,別給父親母親添堵了。”
“是是是,大家都別爭了。”二老爺一看人們吵得不可開,忙站起來控制局面,“袖兒既然來了咱們家,就是咱們家的人,咱們不會不管的,只是眼下形勢不明,皇上的意思咱們也不敢妄加猜測,有什麼事還是先等大哥回來再說吧!”
人們都噘瞪眼地閉了,各自坐著生悶氣。
老夫人氣得心口疼,看看旁邊始終一言不發的老國公,有心想讓他說兩句,又怕哪里沒說好再引發爭執,只得不咸不淡地接著二兒子的話說:“你大哥怎麼還沒回?”
“散席時我看到有個小侍把他走了,想必是皇上想私下和他談談。”二老爺道。
老夫人的心又懸起來:“別是皇上要問他的罪吧?”
“問他什麼罪,他一沒二沒搶的,事也不是他搞出來的,他何罪之有?”老國公終于發話了,“你們婦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有個風吹草就驚慌失措,吵吵嚷嚷,純屬自己嚇自己。”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懶得和他拌,就遣散了眾人道:“要不你們先回去歇著吧,剩下的事等老大回來再說。”
眾人也都心煩意的,紛紛應是,起相繼離開,單等小國公回府后再做計較。
盛青云窩著一肚子火,不想回自己的院子,再次去了添香居找謝南嘉。
這個時候,丈夫和兒子都不在邊,偌大的侯府只有們母兩個相互安了。
到了添香居,意外地發現謝南嘉不在,流蘇碧螺卻都在。
問流蘇,流蘇說方才府里的公子們一起過來安二小姐,二小姐卻說這個時候最該安的是大小姐,非央著公子們陪一起去佛堂看大小姐,說有公子們在,們兩個不要跟著。
盛青云一頭霧水,約覺著這丫頭要搞什麼名堂,暫時又猜不出會做什麼,扶額想了一會兒,還是不放心,也帶著人去了佛堂。
另一邊,二夫人鄭氏跟著丈夫回家,走到半路卻說掉了帕子在老夫人那里,讓二老爺先走,自己要轉回去找帕子。
二老爺不覺得是丟了帕子,以為是想找借口回去勸母親,便也沒攔著,自己先走了。
鄭氏并沒有回老夫人那里,等到丈夫走遠,獨自一人去了佛堂,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了錦屏縣主。
錦屏縣主在佛堂里關了三天,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如今乍聞袖兒是命之,馬上要取代主東宮,頓時急得直跳腳,大冷天出了一的汗。
“我早說要殺了,一天不死,我們就一天不得安生,你有沒有想過,已經知道了咱們的事,倘若主東宮,有了權利,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咱們。”錦屏氣急敗壞道。
鄭氏豈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奈何那丫頭就是命大,殺了幾回都殺不死,反倒是們,每失敗一次境就更艱難一分,現在好了,拜無塵方丈所賜,那丫頭又了天命之,以后想殺就更難了。
“你以為我不想殺嗎?”鄭氏郁悶道,“為了殺,我先后花大價錢雇了兩批殺手,頭一回在南城外被趙靖玉壞了事,第二回在朱雀大街又被趙靖玉壞了事,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
錦屏縣主啞了聲,在屋里煩躁地來回踱步。
自認自己不是個笨人,可是不知為什麼,只要是袖兒的事,就沒有一回占上風的。
每次都挖空心思地想計策,袖兒卻總是能輕描淡寫地化解掉,再順便讓吃個癟。
都是十幾歲的孩子,憑什麼就要被制,難道袖兒真的是天命之,有神仙護?
一次又一次救于危難的趙靖玉,莫非就是上天派來保護的?
不可能!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神神怪怪,就不信真有殺不死的人!
“再不手就晚了,趁著現在家里混,你去告訴祖母,就說我病了,讓把我放出去。”頓住腳步,對鄭氏說道。
“你出去干什麼?”鄭氏問。
“還能干什麼,當然是找機會下手呀!”錦屏縣主眼里閃過一狠厲,“你另外再給我準備些砒霜什麼的,我出去后就去給二妹妹陪不是。”
“這,這能行嗎……”鄭氏有些不放心,畢竟若失手,就會連累到自己。
“不行也得行!”錦屏縣主厲聲打斷,臉上表猙獰,“如今的局勢,不是死就是我們死,你再猶豫,就徹底沒機會了,你別忘了,當年拐賣袖兒是你一手策劃的,我不過是收了你的錢來幫你演戲,事敗,最倒霉的可是你!”
“你再別說了!”鄭氏被的樣子嚇到,暗暗吞了下口水,咬咬牙,下定決心,大步向門口走去。
“你在這里等我消……”一面說一面拉開門,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僵在那里。
“怎麼了?”錦屏縣主發現的異常,走過來探頭往外看,待看到外面整整齊齊站一排的蘇家兄弟,腦子嗡的一聲,臉上迅速退去,和二夫人一樣僵立當場。
“二哥哥!”謝南嘉紅著眼眶一頭撲進鄭氏的大兒子蘇錦軒懷里,渾抖地哭出聲來,“二嬸嬸……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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