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玉還說,會在沿途給他留下記號,如果他能出來,就順著記號去找他。
“啊!”周云大口大口呼吸著野外新鮮的空氣,到從未有過的自由。
若不是袖兒姑娘還下落不明,他真想放聲高歌一曲。
興過后,他靜下心來,仔細尋找趙靖玉給他留的記號,一路追著記號向北而去。
此時距離謝南嘉失蹤已經過去了九天。
第十天,晴了多日的天突然下了一場暴雨,緩解旱的同時,也毀掉了幾撥人馬留下的印記,使得他們彼此之間失去了聯系。
趙靖玉沒有從道走,而是按照他假設慕淵有替的況下可能會走的道路行進。
事實證明他的假設沒有錯,暴雨來臨的時候,他恰好住進了謝南嘉曾落腳的客棧。
起初,他并不曾想到這種巧合,他只是躺在床上,把事從頭到尾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然后突然想到,自己住的這家客棧,是方圓近百里唯一的一家客棧,如果慕淵帶著謝南嘉從這條路走,必然要停下來喂馬備水,補充干糧,甚至可能會短暫地歇息一晚。
想到這里,他立刻命令衛鈞帶人去搜查客棧的每一個房間,并向客棧的掌柜和伙計打聽消息。
一柱香后,衛鈞回來了,帶了一封信給他。
說是信,實際上只有三個字,用褐的料寫在一塊白布上——“去玉都。”
衛鈞說,這是一個伙計給他的,伙計說前幾天店里來了一幫皮貨商,其中有一個姑娘,他去房間送飯時,姑娘從自己上撕下一塊布,沾著菜湯寫了這三個字,讓他把布收好,說過幾天可能會有一個趙阿狗的客人來找,到時候他可以憑這塊布得到一大筆賞錢。
趙靖玉已經一連幾天沒怎麼休息了,極度的奔勞使他眼窩凹陷,眼睛干通紅,“趙阿狗”這三個字從衛鈞口中說出,他的眼睛瞬間就潤了,淚水不控制地奪眶而出。
看到他哭,衛鈞也失控地紅了眼眶。
他跟了二公子整整十年,從來沒見二公子像現在這麼失態過。
趙靖玉很快就收起了眼淚,定了定神,聲音帶著許沙啞問道:“伙計可曾告訴過別人?”
“不曾。”衛鈞道,“他惦記著賞錢,怕別人搶了他的好事,沒敢告訴任何人。”
“好。”趙靖玉點點頭,“你賞他了沒有?”
“賞了。”衛鈞答道,“賞了他一錠元寶。”
“你還真是大方。”趙靖玉破天荒地笑起來,消瘦的臉厐神采奕奕的,仿佛久旱的莊稼喝飽了雨水,每一片葉子都支楞起來。
衛鈞明明該為他高興的,不知怎地,卻越發心酸不已。
世人都說二公子是個花花公子,風.流多,貪,只有他知道,二公子是全天下最純的男人,在沒有遇到袖兒姑娘之前,他從不曾對任何人過心,遇到袖兒姑娘之后,更不曾多看任何人一眼。
袖兒姑娘失蹤之后,他再也沒展過笑容,如今卻因為袖兒姑娘的一句“趙阿狗”而滿心歡喜,這世上還有比他更癡的人嗎?
“玉都是玉澤國的國都,袖兒我去那里,肯定是有用意的,等雨一停,咱們就立即出發。”趙靖玉歡喜道,“那麼聰明,我就知道會有辦法的。”
“是啊,袖兒姑娘很聰明,所以會保護好自己的。”衛鈞趁機勸道,“二公子現在應該放心地睡一覺,養好了神再去找袖兒姑娘,不然等你見到袖兒姑娘,會嫌你丑的。”
“啊?”趙靖玉慌忙了自己的臉,驚恐道,“我現在很丑嗎?”
“嗯!”衛鈞鄭重點頭,“倉啷”一聲出自己的佩刀送到他面前。
“你要做什麼?”趙靖玉嚇一跳。
“給二公子照照臉。”衛鈞認真道。
趙靖玉翻了個白眼,把臉湊過去,隨即瞪大眼睛喊道,“這是我嗎,不,這肯定不是我,快快快,快去給我準備牛,花瓣,熱水,我要沐浴,我要洗白白,我要地去見袖兒!”
衛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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