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秋濃姑姑頷首道,“看來淑妃娘娘還真找對人了。”
謝南嘉謙遜一笑:“我這也是以防萬一,想來是多余心的。”
話音未落,便聽太醫的聲音從殿里傳出:“這藥不對,這藥不對!”
兩人心頭一凜,相互對視一眼,同時站起。
“走,去瞧瞧。”秋濃姑姑說道。
兩人結伴進了殿,在產房門外看到幾個太醫正圍著一碗湯藥你一勺我一勺地品嘗。
“小姐!”碧螺迎上來道,“太醫說藥味不對。”
“怎麼不對了?”謝南嘉一面問,一面走到幾個太醫跟前。
太醫們齊齊施禮了聲太子妃。其中一人回道:“這藥是卑職為淑妃娘娘開得催產藥,但這其中混進了其他份,致使藥味發生改變,至于是什麼,目前我等還未嘗出來。”
謝南嘉細一辨認,認出他就是太醫院院首孫承宗,當初自己喝的助產藥,也是他開的方子。
還有安尚書夫人生產,也是得益于他的藥方。
現在,淑妃用的也是他的方子。
世間事還真是巧合。謝南嘉想,就沖這點巧合的緣分,今日我也定要保淑妃母子平安。
沖孫院首福了福,面凝重:“我知道了,煩請院首重新開方抓藥,我馬上命人封鎖景和宮!”
孫承宗和其他幾個太醫諾諾應是。
謝南嘉出了門,立刻來芳叢,說明況后,吩咐封鎖景和宮,派兩個機靈的侍在門口守著,除了皇上和太后,還有出去抓藥的人,其余人一律不準進出,抓藥的必須兩人同行,找最可靠的人去,除此之外,要立刻控制住先前負責抓藥煎藥送藥的所有宮人,等候皇上發落。
芳叢因要負責宮里所有人事的調度,不能時刻守在產房,聽聞有人在藥里做了手腳,嚇得臉都白了,跪在地上給謝南嘉磕了個頭,而后立刻按照謝南嘉的吩咐行事。
秋濃姑姑見謝南嘉不慌不忙就把事安排得妥妥當當,心下對愈發佩服有加。
“秋濃姑姑!”謝南嘉,“眼下這種況,景和宮的人恐怕不能盡信了,能不能煩請你回慈寧宮與太后說明況,先把慈寧宮的人揀著能干的調來一些?”
這個節骨眼,除了慈寧宮不會加害淑妃,其他宮里的人都不好說。
秋濃姑姑明白這道理,立刻回慈寧宮去見太后。
一柱香后,太后和皇上前后腳帶人來到景和宮,宮里不安的氣氛立刻因為兩位主子的到來而煙消云散。
有太后和皇上在,大家心里都有了底。
宋萬基還特意在產房門外隔著簾子對淑妃喊了幾句話,讓不要害怕,自己會在外面守著。
淑妃聽到皇上的聲音,在里面放聲大哭。
哪個人生孩子不希有丈夫的陪伴,可惜這個丈夫不是一個人的丈夫,更沒有權利要求他陪伴自己,現在,他主來了,于來說,就是天大的安。
或許是這一場大哭緩解了淑妃焦灼的緒,也或許是九五至尊的剛之氣驅散了宮里的霾,淑妃在喝過重新煎的催產藥之后,于申時三刻艱難誕下一個重達九斤的皇子。(笨蛋作者不會換算古代的重量,所以這里的九斤等同于現代的九斤,求放過)
孩子抱出來,皇上和太后都笑瞇了眼。
“難怪生得這麼費勁,臭小子在娘胎里伙食太好了。”宋萬基人過中年還能喜得貴子,顧不上什麼規矩講究,抱著兒子樂開了花,口中嫌棄道,“不胖,還丑,怎麼跟個猴子似的。”
太后笑得合不攏,嗔怪兒子道:“小孩子剛生下來都是這樣的,你小時候也是一樣,比他還丑,渾都是。”
宋萬基:“……”
母子二人對著嬰兒歡喜了一會兒,便讓娘抱下去照看。
宋萬基這才有空閑和謝南嘉說話,謝為淑妃和小皇子所做的一切,問想要什麼賞賜,盡管說來。
謝南嘉先恭喜了他,而后笑道:“我現在滿心歡喜,一時想不出要什麼,皇上能不能先記著,等我想起來再向你討賞。”
宋萬基哈哈大笑:“朕看你不是想不出,你是打算回去好好策劃一番,好向朕獅子大開口,是也不是?”
“……”謝南嘉眨眨眼,狡黠道,“皇上舍不得就算了。”
“朕有那麼小氣嗎,依你便是。”宋萬基笑著從袖中取出一封信,“大賞先記著,朕這里先給你一個小賞。”
謝南嘉眼睛一亮,口道:“是不是太子殿下的信?”
宋萬基微笑頷首,把信遞給。
謝南嘉接過信,謝了恩,迫不及待地辭別皇上太后,回慈寧宮看信去了。
的任務已經完,剩下找細的事自有皇上太后作主,現在什麼都不想管了,只想快點回去看看趙靖玉在信里都寫了什麼。
皇上和太后目送離去,彼此換了一個贊許的眼神。
主仆三人拖著疲憊的腳步往回走,行至一小游園,謝南嘉突然覺后背發,好像有人在暗窺。
“誰?”猛地轉往回看,四周安安靜靜的,什麼也沒有。
流蘇和碧螺被嚇一跳,問怎麼回事。
謝南嘉看著游園里茂盛的草木搖搖頭:“沒事,快回吧!”
流蘇碧螺將信將疑,一左一右護著回了慈寧宮。
過了許久,花叢中鉆出一個宮裝人,盯著謝南嘉離去的方向恨恨地咬了咬牙,將手中一朵艷滴的月季花狠狠扔在地上,拿腳尖用力碾碎,轉往反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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