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一愣。

　“這話怎麼說的？”

　“這時候回家，不外乎娘是哭哭啼啼，大姐姐是哭哭啼啼，再加上娘跟咱們說什麼‘你大姐姐也不容易’。”翠柳含著幾分怨氣著嗓子學陳白家的說話，見云舒一下子笑了，便哼了一聲說道，“沒準兒還得說，如今了這樣兒，除了王家也嫁不到別的人家去兒了，只怕沒有厚的嫁妝，王家不娶了怎麼辦？就算能嫁過去，王家嫌棄怎麼辦？到時候沒準兒還得跟咱們哭窮，要錢。”

　這話說得有幾分陳白家的的格了。

　云舒想了想。

　“那不如直接回了府里去。就說……咱們這一趟出來得急，府里還有差事做呢。嬸子總不會咱們為了碧柳姐姐嫁人的事兒就咱們耽擱了府里的差事。”

　“我也是這個意思。”翠柳眼睛一亮。

　只是這也太有個人去傳話兒呀。

　云舒和翠柳都看陳平。

　陳平也不想回去，只是到底沒有抗住兩個小丫頭的央求，犧牲自己回家去，云舒和翠柳就一塊兒回了國公府里。因唐二小姐嫁人之后整個國公府都疲憊得不行，因此國公府最近倒是到都沒什麼差事，云舒在老太太的院子里休息得倒是不錯，沒風沒雨的，倒是到了第三日，按說新娘子該與新婚的夫君回門兒，云舒就突然知道唐國公的厲害了。唐國公真是一個十分強的子。

　他見了荀王，自然翁婿相稱，雖然唐國公不是十分熱絡，可到底給了荀王這個面子，彼此之間倒是勉強互相尊重。

　可是到了唐二小姐這荀王妃……唐國公是沒有進門，直接回荀王府，只說唐國公府裝不下荀王妃這尊大佛。

　這就整個國公府都嘩然了。

　不說這簡直是要唐二小姐以后沒了娘家靠山，

　就說對于唐二小姐，這不亞于滅頂之災。畢竟荀王為什麼要娶唐國公府的小姐，甚至一個庶也樂意了？還真以為是對唐二小姐深無限呢？不過是為了與唐國公府好罷了。如今唐國公擺明了對唐二小姐沒什麼，那荀王面前哪里還有唐二小姐的立錐之地？云舒也說不出來唐國公這樣冷酷無是好還是壞，可是自私地說一句，唐二小姐這不來老太太面前瞪著眼睛怨天怨地什麼的，倒是好的。

　和唐二小姐沒，自然直在意老太太。

　唐二小姐三番兩次忤逆，都在的眼里。

　既然怨恨著唐國公府，那又何必拿唐國公府當靠山呢？

　不過是詫異了一下也就算了。

　倒是國公府里了一會兒，甚至被關在后院兒的羅姨娘還掙扎著從院子里闖出來哭求過唐國公，因這事兒唐國公夫人就有點尷尬，畢竟這個做嫡母的在這種事里無論說什麼都不大好。就到了老太太的面前對老太太嘆氣說道，“不是兒媳與您抱怨，只是如今羅氏只當是我在國公爺面前挑唆，因此厭棄了二丫頭，二丫頭在京城里丟臉，在荀王面前丟臉。”唐國公這樣將唐二小姐拒之門外，那整個京城還不都知道了？

　“荀王怎麼說的？”

　“荀王倒是……”唐國公夫人見老太太垂問，目在給老太太量秋天要穿的裳的尺寸的云舒上一掃而過，這才為難地說道，“國公爺倒是給足了荀王面子，因此荀王倒是并未不滿。”唐國公接待了荀王，自然是認荀王做婿，對這聯姻十分親近的意思，因此荀王有什麼好不樂意的？唯獨掉價的只是唐二小姐一個罷了，這夫妻雖然說是一，可是在這事兒里，唐國公擺明了只待見荀王這個婿，卻厭惡

　唐二小姐這個閨。

　荀王只求與唐國公府聯姻，如今目的達到，他才不管唐二小姐在唐國公面前如何呢。

　“既然沒有得罪了荀王，那這事兒就這樣兒吧。未出嫁這些年在我面前鬧了不知多久，活像是我欠了的。我也膩歪了。”老太太淡淡地說道。

　為人慈，連云舒這樣的小丫鬟也愿意看顧。

　可是慈卻不代表是個傻子。

　唐二小姐是個什麼心思，老太太一目了然。

　“您說的是。只是唯恐外頭有人非議些什麼。”

　“能非議什麼？非議你這個嫡母薄待庶？你想多了。如果你當真是個薄待庶的嫡母，能嫁到荀王府上去做風風的王妃，能有那樣厚的嫁妝？”老太太便對微微遲疑的唐國公夫人溫和地說道，“這京城里的人眼明心亮，心里都有一桿稱，你是好是壞，這些人全都知道。若說非要說你心懷惡毒的，只怕那不過是些小人，見不得你如今風面的福氣，因此無論你說什麼都是錯的，都是壞的。這樣的人面前，你賢良一百倍，依舊是個心中藏的。”

　“聽了母親的話，我這心里也就好些。不然真是覺得不知該怎麼辦了。”

　“那些小人的眼里，你是好是壞都無所謂，咱們何必把們放在心上。咱們只結與咱們一般質的人。更何況你是堂堂國公夫人，還理會這些閑散碎玉的做什麼？賢良是賢良，可是也不要為名聲所累，做些心里不愿意的事兒。”老太太一向都喜歡唐國公夫人這個長子媳的，實在是唐國公夫人作為長媳，上侍奉這個婆婆，下照顧余下的兩房小叔子和他們的一家子，養育了出的唐國公世子，又來往京城之中與各家豪門都很好，是沒有什麼能挑剔出來錯兒的。

　這

　樣辛苦，若是還不能當老太太的一句好話，那未免太刻薄了。

　因此，見唐國公夫人因庶犯愁，老太太便微笑起來。

　“母親，二丫頭日后當真不會再回娘家了嗎？”

　“路是自己選的。以為自己嫁了皇家王府，就能把咱們這些長輩都踩在腳底下的是不是？既然覺得娘家沒什麼用，就自己在王府掙命吧。”

　老太太緩緩地說道。

　“那也就罷了。”唐國公夫人又不是真心喜歡唐二小姐，見老太太與唐國公都厭棄唐二小姐，因此也就將唐二小姐丟到一旁不再理會。

　至于唐二小姐在妾侍遍地，庶子堆的荀王府能過什麼日子，才不管。

　這門婚事是羅姨娘死活要說給唐二小姐的，又不是給說的。

　因此唐二小姐雖然回門的事兒唐國公給拒絕引起了些風言風語，可是就如同老太太對唐國公夫人說的那樣，能在京城里生活的都是人兒，誰看不出這其中的是非對錯，雖然有些人說了些不好聽的，卻沒有市場，更也不敢十分得罪了如今在朝中頗有威勢的唐國公府，因此沒多久這事兒就煙消云散了。只是這些事兒跟云舒這麼一個小丫鬟關系不大，忙著給老太太做秋的裳，又聽老太太的吩咐，給合鄉郡主做了些厚實又寬松氣的底布鞋。

　忙碌了幾日，這一日唐二公子可算是從祠堂里被放出來了，就來給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見了許久不見的孫，見唐二公子一張俊俏的臉還有點憔悴，頓時心肝兒地抱著唐二公子心疼起來。

　唐二公子偽裝自己被關在祠堂十分可憐，抱著老太太就嚎啕。

　云舒就覺得怨不得都說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下人。

　唐二公子油這樣，因此陳平也機靈得不行，如果不是知道

　唐二公子這段時間沒閑著還買了好大的兩個莊子，也以為唐二公子是唐國公給收拾得十分可憐了。因唯恐陷，云舒就避出去只留唐二公子可憐地跟老太太訴說自己跪祠堂的淚史，才一邊聽一邊忍不住都要笑了走出了老太太的上房，就見外頭廊下陳平對自己使眼。見陳平眉弄眼的，云舒急忙走過去問道，“怎麼了？”

　“前兒我去宋大哥家吃飯。”陳平厚著臉皮說自己又去宋如柏家混吃混喝，見云舒無奈地看著自己，笑了一下，拍了拍的頭說道，“這回我提著酒去的，沒吃白食。”

　可見短短幾日他又不知跟唐二公子干了什麼，又有錢了。

　“宋大哥說隔壁的宅子騰出來了。那位老翰林聽了宋大哥轉達你的話，說是他們不必著急，直說你是個好孩子，因此留了不路上不好帶走的字畫兒還有些簡單的書給你。”見云舒眼睛一亮，顯然十分歡喜，陳平笑著說道，“到底是一輩子的老翰林，學問大家，雖然字畫都是他自己的，可是我瞧著也都跟名家的沒什麼分別，都有文氣的。只是還有一件，宋大哥我跟你說……”他似乎有些奇怪，對云舒輕聲說道，“宋大哥說前些時候你和他一同遇見過的人不是住在京城里的。是想要鉆營卻人給拒之門外的。”

　云舒這就知道，宋如柏說的是那個生父了。

　“然后呢？還有什麼？”忙問道。

　“宋大哥說那人之后又來了一回，不小心沖撞了五城兵馬司的兩個兵爺挨了好一頓打，又被罰了銀子，只怕對京城有影，再也不敢來了。”

　云舒聽著倒是一時怔忡又解氣，可是卻莫名又覺得怪怪的。

　“這些都是宋大哥親眼看見的？”怎麼這麼巧，都宋如柏給看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