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云舒小看了唐國公的涵養。

　大概是因為在老太太的面前，因此唐國公只是冷哼了一聲，卻沒有多說什麼。

　當然，這頓飯吃得老太太十分歡喜。

　與兒孫們一塊兒用飯，對于老人家來說總是快樂的事。

　“這道菜怎麼樣？”見唐國公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老太太便關心地問道。

　雖然更加疼自己的子，可是長子對于一個人來說總是不同的。在老太太的眼里，長子是可以依靠的家中的支柱，是自己可以放心倚重的兒子。如果說唐三爺得到的是老太太的慈，那唐國公這個長子得到的就是信重還有依靠。對長子一向也是十分護的，見唐國公喜歡，便溫和地說道，“你在外頭忙碌仕途，這子骨兒也很要。如果喜歡吃，回頭我人給做了送去給你院子里。”

　“馬馬虎虎。”唐國公淡淡地說道。

　可是他吃的這麼多可顯示的不是這麼云淡風輕。

　老太太進他，笑了一會兒，點頭說道，“可見是投了你的胃口。”對唐國公自然十分看重，見唐國公也點了點頭，便笑著問道，“如果還有別的喜歡的，也跟我說。”笑瞇瞇的，今日因兒子孫子都在眼前，因此還多吃了小半碗的米飯，云舒在一旁看著也多了幾分高興，倒是唐國公想了想說道，“這道菜就足夠。母親素日里吃些辛辣之，保養才好。”

　他這樣孝順，老太太不由出幾分笑容。

　溫煦地答應了一聲，又和唐國公說了幾句話，這才他們都走了。

　只是或許是因為跟長子在一塊兒吃飯十分歡喜，老太太這一天就高興得很，臉上笑瞇瞇的，也不大使喚人，到了晚上的時候，云舒這一

　天就到來值夜，就睡在老太太床邊的小榻上。因唯恐老太太在半夜起來要水什麼的，因此給老太太上房里值夜的丫鬟晚上都是不敢睡死了的，因此云舒也只是窩在小榻上，不敢睡。靠著小榻的時候就聽見老太太的床上有靜，又聽見老太太自己。

　“小云。”

　“老太太？”云舒急忙過去低聲問道，“是想要水嗎？”

　“你過來。”老太太穿著一件云舒給新做的寢靠在床邊兒上，一旁點著一只蠟燭，燭微弱，照亮了老太太的有些蒼老的臉，還有正放在上的一個小匣子。云舒急忙上前，卻見老太太坐在床邊笑瞇瞇地打開了匣子，一瞬間，云舒只覺得寶燦爛，不知多的彩照耀出來，等眼睛好容易緩過來了，就見這匣子里都是一些十分致漂亮的金首飾。一愣，就聽見老太太笑瞇瞇地說道，“這是前些時候府里在外頭開的金樓里進獻的，我撿了些給你們夫人還有小姐們，剩下的就是尋常的了。”

　唐國公府在京城之中開著不的買賣鋪子，金樓就有三家，云舒這些都是知道的。

　因國公府里開著金樓，因此平日里國公府里眷們用的金銀首飾都用的是自家金樓里打造的。

　因是主母們與小姐們用的，金樓給自家國公府里打造的首飾是與外頭不同的，更致華許多，也更加用心，聽說還有江南那頭兒的老金匠心打造。

　因此，唐國公府里的首飾與尋常人家在金樓里買到的都不同，更巧些，也更致，樣式也獨特。

　這正是中秋，顯然也是金樓里頭往國公府進貢首飾的時候。

　“這孝敬了我，我也是無用的。老天拔地的，難道還能天天兒打扮

　得花枝招展？那不了老妖？”老太太見云舒抿兒笑了，雖然多看了那些首飾幾樣，然而目清明，顯然并不貪婪，就在心里微微點頭，對云舒溫和地說道，“這些都是府里頭挑剩下的。我正想著，這都挑剩下的也不算什麼，就想著趕著這中秋賞給院兒里的各，也你們都樂呵樂呵。”這些首飾更致的能了唐國公夫人等主子的眼的，都已經被挑走了，這都是主子們不怎麼放在眼里的。

　可就算是如此，也足夠致，是外頭都很難得見到的。

　云舒遲疑地點了點頭。

　“老太太，您……”

　“明天我就要把這匣子給琥珀去分發，你自然也有一份兒。只是既然今日你值夜，你就先挑一樣兒，省的也麻煩。”這些首飾本來就是分給丫鬟們的，因此老太太也沒有多便宜云舒，只是云舒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說道，“還是姐姐們先挑吧。”一個小小年紀的小丫鬟，資歷與功勞都不及琥珀這樣的一等大丫鬟，只怕連二等丫鬟都是不及的，如果先挑了，未免十分輕狂。

　“你也是趕巧兒了。且今日你們國公爺吃飯吃得高興，我也歡喜。”

　老太太一向是有功就賞的。

　今日唐國公吃飯吃得更香甜些，這自然是云舒的功勞。

　因此云舒先挑一樣兒，倒也不是偏心。

　云舒自然也想到了，遲疑了一下，還是不好再三拒絕老太太，便將目落在了老太太打開的匣子上，且見里頭都是各種樣式的金鐲，大多都是鑲嵌了各種寶石，花樣兒各異，絞的，纂刻花紋的，鏤空的，這樣金碧輝煌的金手鐲擺在云舒的面前，都覺得眼花繚。等看了一會兒，便避開了那些更

　巧燦爛的更寬大昂貴的金鐲子，從里頭挑了一只韭葉寬的金鐲子。

　這鐲子不寬不細，鏤空雕刻出來十分巧的花的花紋，兩側個鑲嵌了鮮艷的紅寶石，在燭之下彩流轉。

　赤金的鐲子看著沒幾兩重，不過只憑著這手藝就已經十分難得的了。

　云舒挑了這樣一只，老太太看在眼里笑了起來。

　云舒沒拿那些更貴重的八寶手鐲之類的，也沒有拿更致的絞鐲子，這只鐲子雖然也致，不過卻讓下意識地避開了與人相爭。那些更貴重的顯然也是留給琥珀珊瑚這樣年長的丫鬟，可是這鐲子也并不是這匣子里最差的……云舒顯然也有自己的小小的驕傲，認為自己如今也不算是老太太邊最低等的丫鬟……這樣靈秀的孩子人看了其實心里多也有些心疼，老太太想了想，從里頭又拿出一只絞卻細細的嵌珍珠的金鐲子來給說道，“這是單給你的己。”

　云舒頓時漲紅了臉。

　抿了抿角，把這鐲子也拿在手里，對老太太輕聲說道，“多謝老太太。”

　因老太太對總是這樣慈，都覺得除了這句話，什麼都無法表達心里的想法。

　“去睡吧。”老太太見都不好意思了，便笑著說道。

　云舒見也有些困倦，急忙幫老太太把匣子合上放在一旁，把今日得的賞賜都珍惜地揣在了襟里，蜷在小榻上胡地把這一晚上也糊弄過去。

　等到了第二天，老太太把這匣子首飾給了琥珀，琥珀去分派，又琥珀不必再給云舒，琥珀就多了然這是老太太先云舒挑了。只是琥珀一向不怎麼把這些東西放在眼里，因此點了點頭也沒有對旁人聲張，拿出去給旁人都分了。

　因得了老太太的賞賜，因此這院子里的下人們都喜氣洋洋的，云舒到底是個的小姑娘，滋滋地也把自己挑的那只花花紋嵌紅寶石的金鐲子戴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把另一只給藏起來。

　的鐲子雖然好看，可是卻并不是最貴重漂亮的，因此也不大顯眼。

　等過了早上院子里喜氣洋洋的勁兒，云舒正在老太太面前給老太太量著鞋子的尺寸想著給老太太再做一雙鞋，就見唐二夫人胡氏帶著兩個兒過來給老太太請安。唐二夫人雖然是庶子媳，不過對老太太一向都恭敬孝順，因此老太太素日里也疼，也不算是沒有福氣的人，如今養下了一子兩，也算是兒雙全。只是云舒約也聽說過有人說起唐二夫人那院兒里不太平，不過因素日里不大好講究主子，因此也不過是或多或地聽一耳朵也算了。

　聽說唐二夫人與唐二爺之間尋常，唐二爺獨寵邊的一個姨娘，早前還想著把這給自己生了庶長子的姨娘給扶做二房。

　這不是開玩笑呢嗎？

　堂堂國公府里，妻就是妻，妾就是妾，二房算是個什麼位份？

　這樣抬舉一個妾室，把正妻放在什麼位置？鬧出去豈不是人都笑話唐國公府嫡庶不分，寵妾滅妻？

　因此云舒聽說唐二爺有了這想法沒多久就挨了唐國公好一頓的呵斥，怕極了，因此這事兒不了了之。

　雖然這都是聽說，不過也云舒知道些唐二夫人跟唐二爺夫妻之間許就多不大和睦。

　不過素日里唐二夫人爽快明朗，人也瞧不出什麼。

　倒是這一次，云舒見唐二夫人過來，不由有些皺眉。

　唐二夫人一向容煥發的，可今日這氣可看著不怎麼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