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無忌的心里就很是。
他從沒想過自己邊的丫鬟會如此設地地為自己著想。
留下趙如意,真的是自己這輩子做的最為正確的決定了。
宋無忌就在心里滿意地想著。
他也在心里暗暗地發誓,將來不管遇著什麼事,絕不會讓趙如意離開自己的邊。
對于這一切,趙如意自然是一無所知,在用手探得熏蒸已沒有什麼熱氣了之后,便將宋無忌扶上床,并幫他掖好了被子。
被子里早已放了兩只湯婆子,這會兒正是暖暖的時候,宋無忌卻拉住了趙如意的手,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聽得帳外一陣滲人的嚎,仿佛有人在殺豬一樣。
趙如意同宋無忌對視了一眼后,便抓了斗篷出帳去一探究竟。
聲音是從乙字圈那邊傳來的,趙如意就往那邊走去。
只見乙字圈的一號大帳前,兩個用白布條蒙住口鼻的護衛正架住了面有菜的宋無憂,而薛氏則攔在二人前,說什麼也不讓他們離開。
“你們憑什麼帶走我兒子!”顯然與這些人已經對峙了好一會了,連嚨都顯得有些嘶啞。
那兩個蒙臉護衛早就被那薛氏鬧得有些不耐煩,也就推搡著道:“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不要為難于我們。”
“我不管!我絕不允許你們將我兒子帶到那滿是病患的醫帳里去,到了那里,沒病都能染上病的!”薛氏就不管不顧地拉扯住了兒子宋無憂。
可是聽人說了,所有被抬進醫帳里的人都只是去等死的!
宋無憂是唯一的孩子,是后半輩子的仰仗,決不允許他發生任何的意外。
“這位夫人,你再這麼無理取鬧,可就別怪我們要了。”一個護衛就很沒有耐地沖著薛氏瞪眼。
護子心切的薛氏哪里管得了這麼多,只知道不能人將宋無憂給帶走了,若不是還顧忌著寧國公夫人的份,這會子早就躺在地上喊打人了。
可那兩位護衛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更何況他們今日的任務并不只是來抓宋無憂一個的,他們并沒有太多的時間同薛氏在這里耗著。
其中一人就很是不耐煩地一把將薛氏推倒在地,二話不說就將病得全乏力的宋無憂給拖走了。
薛氏想起直追,卻也知道自己本不是那兩個護衛的對手,想拖著宋長盛一塊去救兒子,卻本不知道這會兒宋長盛正在哪頂氈帳里喝酒去了。
又急又恨的一抬頭就瞧見了站在一旁的趙如意,眼神就突然變得兇狠了起來。
“都是你!”薛氏就突然向著趙如意沖了過來,“別以為我不知道,都是因為你,才整出這麼多事來的!”
說著,就手掐住了趙如意的脖子。
毫無防備的趙如意本沒有反擊的余地,霎時就覺得呼吸不暢起來。
因為夜已深,又加之天氣寒涼,這個時候還在氈帳外活的人并不多,而像趙如意這樣聽到有響還跑出來的人,那就更了。
而那薛氏則像是陷了魔怔,不但死死地掐著趙如意的脖子不放,而且力道還越來越大,好像真想將就這樣掐死。
趙如意連連后退著,因為不能呼吸,便覺得自己的意識變得混沌了起來。
難道自己這一世又要掛了?
死亡的恐懼像上一世那樣向襲來,就慌得雙手抓舞起來。
就在以為自己命不久矣的時候,脖子上的力道突然一松,趙如意趕長大了,大口大口地吸起氣來。
睜開了眼,就瞧見著氣的宋無忌只在單外披了件皮襖就跑了過來,顯然是因為跑得急,他還著一雙腳丫子踩在了有些結霜的草地上,而薛氏則是閉著眼歪倒在一旁,不知死活。
趙如意趕從地上爬了起來,去探了探薛氏的鼻息。
宋無忌則在一旁冷哼道:“你放心,以我現在的力道只能將打暈,不能將打死!我們趕走吧,過不了多久,那帳里的人就要出來了,到時候我們反倒不好了。”
說著,他二話不說地就彎腰撈起了趙如意,拖著就往自己的氈帳那邊跑去。
趙如意還是不免擔心地回頭。
若是薛氏邊的人沒有及時發現會怎麼樣啊?
好在的擔心只是多余,在他們離開后不久,就聽到了嚴嬤嬤的嚎聲:“夫人……您這是怎麼了呀……”
宋無忌也就沖挑了挑眉,趕拉著進了氈帳。
進了溫暖的氈帳,趙如意才發現自己快給凍僵了,可卻無暇顧及自己,而是很張地握住了宋無忌那和自己一樣涼的手:“世子爺您怎麼這個樣子跑了出去?外面多涼啊,要凍到了怎麼得了?”
“你還有心思說我?”宋無忌卻是了趙如意那凍得已經發紅的耳朵,;略帶責備道,“你不說只去看一眼麼?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惹上了薛氏?”
趙如意一想,這里面就有些說來話長了。
就在還在想著該如何開口時,宋無忌又將渾冰涼的裹進了被子里。
趙如意就有些驚慌地想拒絕,沒想宋無忌卻塞了一個湯婆子給。
“抱著,可千萬不要凍到了。”他用手探了探趙如意的額頭,“咱們這已經倒下一個添福了,你若再倒下,我邊可真就沒人了。”
聽得這話,趙如意倒是不敢拒絕,而是乖乖地在床沿邊躺了下來。
雖然,之前一直都是同世子爺同室而眠,可到底是一個睡在床上一個睡在炕上,而像現在這樣躺在世子爺的邊,多還是讓有些心慌。
重生后的,并非是什麼都不懂的雛兒。
這一世,雖然沒有了爬床的心,卻也無法拒絕主子侍寢的要求。
倘若世子爺讓……
趙如意就地閉上了眼,仿佛在等待著暴風驟雨的來臨。
宋無忌瞧著邊繃得像的趙如意,再看著那如臨大敵的神,就忍不住會心一笑。
果然很有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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